宋锦姝手指颤抖的指向另外一个房间。
这时候大家都没有出声,周围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似乎所有人的心里都在绷着一股劲。
而我更是转瞬冲到房间门口,可就在我的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刻,我却开始迟疑了。
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拧开,更加不知道这扇门的后面的结果,又是不是我能接受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可先前白修就已经告诉了我这件事情怕是只有最坏的结果,现在我又要怎么去面对呢?
宋锦姝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力的捏了一下,并且出言安慰我道:“知意,四爷才刚刚完成了修补元神的这件事,情况应该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进去看看他吧!”
我转头看着宋锦姝,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但下一秒我一把推开房门,冲到了床边。
看到现在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是柳南风,我的心就好像是被人揪了一把似的。
明明他已经为我们付出那么多了,可现如今还是要换他为我们做牺牲。
就算是上辈子欠下的,也不应该这样吧?
更何况柳南风谁的都不欠!
“四爷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我为他渡气的话,能不能让他好好过来?”
我头也没回的问着身后众人。
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是黄泽修回答我这个问题了。
“四爷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太乐观,但具体能不能挺过来也就是看今晚了。不过玄赫那边你放心,他已经没事了,醒过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
我皱起眉头,万万没有想到,在黄泽修说了这个好消息之后还坠了一个可是。
柳南风都已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去救玄赫了,还有什么可是呢?
我的满脸不理解,让黄泽修不得已继续说道:“可是这件事情本就是冒险而为,所以一定会产生很多不可逆的副作用出来。至于玄赫的副作用是什么,现在我们谁都不知道,只能到玄和醒来才知道了。唯一要期盼的就是四爷能够挺过今晚,那么我们算是皆大欢喜了。哪怕以后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弱一些,最起码都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我没有过多关注黄泽修说的这个副作用,毕竟现在人都没有醒过来,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而且就算是有什么副作用,大地就是身体上的那些疼痛折磨,比起没命这也好太多了。
可柳南风他……看着柳南风的这副样子,我内心可谓是煎熬极了。
在床边许久许久都不肯离去,任凭他们几个人怎么轮流劝我,我都觉得欠了柳南风太多。
最起码在今天晚上柳南风醒过来之前,我是不应该离开这个房间的。
“小黑爷,白修,玄赫那里就劳烦你们照看着,今晚我在四爷这屋里盯着。锦姝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回黄府山庄先看这两个孩子,毕竟也不能只顾这头,而忽略了孩子。此刻我是分不出身来,更不能照顾孩子!”
宋锦姝与黄泽修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由宋锦姝对我开口说道:“你也别太过于这般执着,一来一去都飞了两天了,现如今你是应该好好休息,别到时候他们两个都醒了,需要你照顾了,你却病倒了!”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有灵气撑着,这点累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而且只是这一晚,又能怎么样呢?”
“就算你有灵气,但是这些灵气也不是让你用在这种地方的吧?倘若现在出现什么意外,你的灵气耗尽,难道就要等着你灵气恢复吗?敌人会在那里联系恢复吗?”
宋锦姝的语速有些急,我知道她这样着急的和我说话是为了我好。
黄泽修似乎是觉得她语气有些过重了,便在身后扯了她一把。
我看到这一系列的微妙小动作之后,便也没有在意,只是继续态度坚决的对他们几个说道:“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都是四爷最重要的一晚,而且四爷又是为了我和玄赫才一次又一次的这样,所以今天晚上我是必须留在四爷房间里的,我一定要等着他醒过来!”
他们几个又相互对视了一眼,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些话之后,黄泽修才对我说:“那好,你在这屋里守着,我和白修帮你看着玄赫,锦姝就让她先回山庄里看着孩子们!”
“好,那就这样安排下了,我们各司其职,谁都不要疏忽!”
决定好了之后,他们便都退出了房间。
瞬间,只有我坐在床边看着这样像是没有了生命体征的柳南风。
他原本皮肤就白,现如今这斑虚弱之后,脸上更是没有了一丝血色。
时间过了许久许久,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我忍不住长叹一声,便对这样没有意识的柳南风自言自语起来。
“四爷。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第一次你已经为我们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难道你还要傻第二次吗?你真是让我看不起你!”
“我真是想彻底和你绝交,再也不要理你。因为我实在受不起你对我们的所有恩惠,你所做的一切,对于我和玄赫来说就是一个很沉重的担子,我们永远都卸不下这个包袱了,你又让我今后如何安心的和玄赫在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呢?”
“甚至有时候我都在想,我要回报你,我要给你同等的恩情,用来抹平你之前对我们所做的种种付出,可是无论我怎么追赶,都追赶不上你的一点点……”
“四爷,你实在是让我太累了……”
“柳南风,如果你想让我心里好受一些,那就尽快醒过来好吗?赶在天亮之前赶,在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我,赶在我在你身边守了一夜,看着这些你也要快些睁开双眼!”
“柳南风,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做那条傻傻的血蛇?”
“柳南风……”
“四爷……”
“醒过来……”
我就这样不知疲倦的说了一宿,在柳南风的耳边嘀嘀咕咕着像个话匣子一样。
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和他说说心里话,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太过于微妙了。
我把他当家人,可他却把我当成此生挚爱之人。
所以尽管我们各怀着某一种心思,想向彼此靠得更近时,也要考虑到对方的感受,从而却是更退一步。
可就在天快亮的时候,我刚要和柳南风说下面一句话,却感觉到柳南风的睫毛有些忽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