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赵简的神色变得越琰越阴沉而冷酷。知道李皇后已经看出了情况不妙,干脆尖着嗓子直接下令:“杂家得圣上口谕——罪妇李氏不守妇道,上负皇恩,下乱朝纲,赐白绫一丈。”
“什么?”李皇后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不禁也一下子提高了很多。“赵简,你我可皆是奎王殿下的人,你岂敢瞒着他替那无能之君对本后行不义之事?”
听着李皇后的斥责,赵总管未有丝毫尴尬,淡淡的清咳两声,再抬眸时,目光里已然填满冷意:“此一时彼一时,娘娘,既然你已将西去,杂家便也不怕送你一句真言——此事也乃奎王之意。”
“胡——说,怎么——可能!奎王他……”闻言,李皇后骇然而愤怒的瞪视着赵简,原本还想继续再说点什么,却在下一瞬间已经被赵简的人给左右禁锢住,对于长年养尊处优生活在深宫中的这么一名几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里有能力挣脱得了男人们掌控。
很快,由一人紧紧的禁锢住她,使她完全不能动弹,而另一人则将手中的白绫迅速的套住了她的脖颈,简单打个结,而后用力往不同方向直勒……用力,再用力、再用力……
是以只在转眼间的功夫里李皇后就当场殒命,赵总管又命人将李皇后的遗体伪造成自己畏罪上吊身亡的假象,这才领着自己的人冲忙离开。
冷宫内立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然……片刻之后,随着噗通一声闷响,冷殿最阴暗到一直令人瞧不清楚的一面墙体轰然倒塌,紧接着就见两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搀扶着一名和已亡的李皇后无论是打扮还是身形,甚至于长相完全一模一样的女人自倒塌的墙内走出。
女人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这当儿,她很悲伤,更多的是绝望,满眼满脸的泪痕清晰可见。
她一直在尝试着开口说话,甚至于谩骂、嘶吼……只是她却早已经被人点了哑穴,是以不管她如何努力,都始终发不出一丝声响来,唯一能做的只是默默垂泪。
不久,穿夜行衣的男人们带着女人由最隐秘的暗道走出皇宫,暗道的出口在宫墙之外的山脚下一片小树林中,就着皎洁的月色穿过小树林,赫然见到原来小树林的边沿早有一辆马车静静等候在此多时。
一见自己的人出来了,坐在马车上的车夫立刻跃下地迎上去并帮着同伴们将女人搀上马车,等到大家都坐稳了这然后扬起马鞭驾着该马车冲冲消失在茫茫暗夜中。
次日早朝,玉龙国的朝中文武官员皆聚集于金銮殿内,只是久等不见皇帝现身,众臣们开始面面相嘘,不久竟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三派,一队官员不约而同以奎王为中心缓缓向其靠近,另一队官员则聚集到丞相邓慷的身边。
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另一帮人严格意义上来讲根本就不能称作一派的第三派,此派由十几人组成,皆一幅幅岿然不动的样子杵在原地不声不响,显得格外宁静。
又过了好一会儿,前两派官员就各种话题聊得那是一个相谈甚欢,然第三派官员依旧神色不变、站姿如常俨然是那长年累月静立悬崖边的崖柏般硬是不向左右任意一派靠拢。
金銮殿的北墙之外,保持着仅睁一只眼一眨不眨的在注视着墙洞另一面的金銮殿上一切场景的云琉,眸光里掠过一抹冷笑,很快就调转头冲着衣冠整齐、一言不发负手立在自己身侧的赫连玉点了点头,欠身禀告:“陛下料事如神,金銮殿上的大臣们此际果然分作了三派。”
“嗯——”赫连玉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淡淡颔首:“去吧,就现在去传朕的口谕。”
“是。”云琉躬身答毕,在绕过墙角时分还不忘从自己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杆拂尘,手握拂尘,随手轻轻一划,已是有模有样的一副正宗宦官的模样。
待得云琉踏着悠然的步伐不徐不疾的走进金銮殿时,殿内一片热闹非凡,云琉唇角微微一勾,很快,他拾掇好心绪冲着所有人用力干咳数声。
只闻其声,现场立马安静下来。
邓慷第一个快步冲着云琉行来:“云公公,陛下怎还不前来早朝,可是传来了口谕?”
云琉神色肃然的缓缓点头:“丞相大人骚安勿躁。”
下一刻,奎王如闲庭漫步一般不徐不疾的也走近了二人,云琉将身子一躬显得敬畏中又添了抹讨好的和对方寒暄了一句:“奎王殿下。”
“嗯。”奎王淡淡颔首,眼里闪过一抹满意。
眼瞅着云琉和奎王之间这般互动,邓慷不禁眸光一敛,面色幽幽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