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王府。
赫连奎独自坐在书房里的书桌前冥思苦想着赵远行等人因何会这么轻易就暴露的其中之原因。
自打从宫里回到奎王府之后,他便已经将自己关进书房里长达一个多时辰了,正当他略略感觉到眼前有所一亮之际,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声音。
最先入人耳的是一道娇滴滴的熟悉的女人声音:“放——肆,尔等一帮狗奴才,速速给本妃让开,本妃要进去面见王爷。”
这道声音对于赫连奎而言那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前来之人正是赵远行的妹妹赵侧妃。
“不行,王爷有令,近期内宅里的众妃子皆不得擅自前来叨扰于他。”这当儿开口的人是门外的一名守卫的声音:“因此赵妃还是快快回去吧,别为难小的们了。”
“不行——”赵妃的声音显得格外坚定:“今日本妃定要见到王爷。”
言毕,见守卫还是不愿放自己进去,赵妃索性就豁出去似的直冲着书房内大喊大叫起来:“王——爷,王——爷,是我,臣妾想见见您,臣妾有些事想要向王爷求证一下,烦请王爷能允许臣妾进入。”
房间里,赫连奎半眯着双眼,停下了先前所想,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此时自己的这位侧妃闹上门来无非是要向自己兴师问罪的。
赵远行是她的嫡亲大哥,当那样的噩耗传来之际,她如何能不前来向他这个王爷讨说法的。
如此一想,赫连奎的内心不禁很快也在情理之内的闪过一丝愧疚。
不过也只是迅速的闪过了一下子而已,只不出一会儿,他的双眼渐渐睁大:为了他日能如愿登上那个至尊之位,牺牲他区区一个赵远行,以及少量些人的性命那又算得了什么!
成大事者从来都不会拘泥于一些小节的,这之后,自己最多是让人多照顾点赵家人便罢。
这边,赫连奎明显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然而屋子的外面,赵侧妃仍然没有甘心就此离开的打算。
她一会儿耐下心来冲着拦住自己的数名守卫好言相求,一会儿又冲着他们勃然大怒的大骂开来:“你们这些狗奴才,真正是狗仗人势,你们就不怕得罪了本妃,本妃定是会记仇的,若是哪天尔等犯在本妃的手中,本妃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赵妃请见谅,我等端的是王爷的饭碗,受的是王爷的恩惠,因此我等必需只听王爷一人的命令,既然赵妃您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小的们也不得不把与您在此打开天窗说句亮堂话。”
其中一名年轻的守卫实在是看不下去赵妃在这里胡搅蛮缠、不饶不休的了,遂拉开挡在自己前面的一名同僚从而走到众守卫的前面冲着赵妃便直言不讳的道:“今日个别说是赵妃您了,就算是正妃娘娘来了,若没有得到王爷的允许,我们也断不会放她进去的。”
“你——”赵妃双目圆瞪很像是想要吃了眼前这名守卫那般目光凶凶的盯视着对方,“放肆,放肆……别跟我提什么正妃娘娘,在奎王府里,现在最受王爷宠爱的人是我,不是什么正妃娘娘。”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用,我等只听命于王——爷。”年轻的守卫以着像是在看一个白痴那样的眼神扫视了一眼赵妃。“恕小的直言,赵妃还是赶紧回自己的宅子里去吧,若是王爷想见你了,自然会差人前来请你的。”
“不——本妃不回去,本妃今日就算是死在这儿也不回去。”眼见着这些个守卫们死活都是不会放自己进去见王爷了,赵妃遂又接着冲房子里大吼大叫起来:“王——爷,求您就让臣妾进来吧,臣妾此来就只是想向你几个问题而已。”
“王——爷——”随着赵妃不甘心的呼唤声越叫越大,越喊越凄厉起来,几名守卫都变得愈来愈没有了耐心,因为说不好回头王爷就得找他们几个算帐呢。
但见先前一直在说话的年轻守卫和就站在自己一侧的另一名年纪稍长些的守卫相互一望,不久,二人便同时出手,一左一右的架起赵妃就往越妃来时的原路而去。
赵妃又岂会甘心,遂仍然大哭大吼,还不住的呼喊着:“王爷、王爷,你不可如此对待臣妾和臣妾的家人呀……”
直到赵妃的声音渐行渐远,赫连奎这才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他握起了放在书桌一端的一杯茶盏,左手端着茶盏,右手则拎起茶盏盖轻轻的拂开浮在水面上的几片茶叶,这才埋头尽情的大喝了一口茶水。
茶水喝够了,赫连奎的眼前立刻又出现了那名自己安排在年轻的皇帝身边的那名小太监云琉来:“小太监,小太监……莫不是他已经背叛了,整整两日,就连赵简都不让进入那皇帝小儿的寝殿,难不成在那段时间里皇帝和那小太监均有离开过皇宫?”
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判断结果,赫连奎握着茶盏的手情不自禁的加重了力度,直至手中的整个茶盏化作了一手的碎片。
随之便是赫连奎缓缓的松了一松握着茶盏的手,然后任由着那些个茶盏的碎片不住的掉落在自己的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