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康还没回到家里,就已经在车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管家刚接进门,一个珠光宝气的美妇人就着急忙慌的从楼上快步走了下来。
“哎呦,我的小心肝怎么了?”
“你们照顾不好小少爷,仔细你们的皮!”
栾彩尔娇滴滴的把周泽康抱在了怀里,皱着眉头训斥一边的下人们。
下人们低着头,相互都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中的不解和鄙夷,却没有一个人敢反驳。
这个新夫人可不是吃素的,稍微给先生吹上一把枕边风,就够他们这些干粗活的人喝上一壶。
“宝贝儿,告诉妈妈,是哪个欺负你了?”
“哥哥,哥哥,坏哥哥!”
周泽康哭了一路,现在已经没有多伤心了,只是栾彩尔一问,又勾起了他的伤心。
原本栾彩尔还兴冲冲的要给自己儿子出头,一听到周泽寒,瞬间就变了眼神。
狂妄中带着一丝的不甘,最后归于平静,完美的隐藏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以这样说哦,哥哥是爱你的!”
周泽康眼泪汪汪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妈咪,不太相信她的话。
“爱?”
“是的呀,哥哥只有你一个弟弟,当然最宠的就是你啊!”
“你看你现在哭的像是个猪八戒,哥哥自然就不喜欢了!”
栾彩尔细声细语的安慰着自己的儿子,倒是一股好妈妈的做派。
只是她眼神中的算计,早就出卖了她,让周泽康缠着周泽寒是她一心教导的结果。
当年她嫁进门,周家老爷子就带着周泽寒和周数断绝了关系,不想连毛都没长齐的周泽寒,居然短短几年的时间,就一手建立了大宸。
周数手下的周氏,连大宸的一毛都算不上,不少和周氏合作的商家也是看在周泽寒的面子上和他们合作。
栾彩尔根本想不到,老弱病残的老爷子和周泽寒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让大成为江城最厉害的商业帝国,让无数人景竞相攀附。
如果能够通过康儿打开周泽寒的缺口,很多事情都会容易很多,而且最关键的是,周泽寒这么多年没有动静,如果他有了什么意外,接手大宸的人,除了康儿就再没有人选了。
栾彩尔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却完全不知道大宸未来的接班人的妈咪,现在正蹲在茶水间里,在地上画诅咒圈圈。
“给周先生一杯咖啡!”
“是我!刘秘书”
“是你也给周先生一杯咖啡!”
欣然原本想提醒刘秘书,经过刚刚的事情,她不太适合再出现在总裁的办公室。
没想到亲眼目睹了事情经过的刘秘书,居然像没事人一样,毫不客气的吩咐自己。
倒是有没有良心呐,就不害怕她会命丧于周泽寒的手中?
不清楚周泽寒的喜好,欣然只好按照自己的喜欢,冲了一杯拿铁,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战战兢兢的进了办公室,才发出现,里面不是只有周泽寒一个人,还有几个在开会的高管。
周泽寒坐在小型会议桌的正中心,像是帝王一样的专座,睥睨着周围的几个人。
高管们正襟危坐,神色严谨,周泽寒则慵懒的靠着沙发,霸气之姿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就多了一份压迫。
欣然看到他还是有点紧张,她可没忘记之前办公室里的惨案,走到周泽寒身边时,突然胆向心边生,略带不爽的把咖啡杯放在了周泽寒的眼前。
浅口咖啡杯里的咖啡,因为欣然放下的力道太大,有不少溢了出来,直接溅在了周泽寒的裤子上,瞬间就被渗了进去,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墨点。
小小的动静,惊动了正襟危坐的几个高管。
“你怎么做事的?轻拿轻放都不会,赶紧滚蛋!”
原本她是仗着办公室有其他的人在,周泽寒为了装正人君子,也不会把自己给怎么样,于是小小的恶作剧了一把。
没想到这几个高管倒是不干了,欣然尴尬的站在原地,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周泽寒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咖啡,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食指敲了敲桌面。
“管自己的事!”
说完骨节分明的手端起咖啡扣住了把手,凑在薄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无声的压迫越来越重,刚刚教训欣然的那个高管已经开始手心冒汗了。
周先生最讨厌的就是工作分心的人,自己只是想拍个马屁,没想到拍在了驴蹄子上。
“继续”
周泽寒修长的手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
“是”
“然后是市场部”
多话的高管结结巴巴的接上了前面的话,欣然也趁机出去。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和自己犯冲的不是周泽寒,而是周泽寒的那个办公室,就没有一次,可以完好无损出来的。
惊心动魄的会议开完,高管站在电梯旁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那个小助理毛手毛脚的,我哪里说错了?”
听到他的疑惑,另一个拿出手机,把一张欣然的一寸照放大放在了他的眼前。
“孤陋寡闻了不是?总裁的新欢!”
“我哪里知道这些啊!”
年龄稍大的高管使劲抹了一把脸,心里暗暗的思忖,看来不上网是真的不行了。
“小张怎么给您用了这杯子?”
刘秘书在整理的文件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桌子上的咖啡杯,心里颇有不解,总裁有专属的咖啡和咖啡杯,小张给总裁用的是哪里捡来的啊?
“嗯”
周泽寒低着头正在看文件,嘴里含糊不清的应答了一声。
刘秘书疑惑的把奇怪的杯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总裁办的人办事越来越不上心了,怎么给总裁的东西都开始凑活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下。
刘秘书絮絮叨叨的关上了门,周泽寒从文件中抬起头来,走到了垃圾桶旁边。
盯着垃圾桶摸着下巴,思考了半天,咬牙从垃圾桶里,捡起了那只被刘秘书扔掉的杯子。
仔仔细细的洗了干净,放进了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墨泼过的黑眸里看不清表情,只是那样沉浸的看着不起眼的杯子,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和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