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师！”唐胥挑眉道。
“老师再见。”“老师再见！”
苏予跟着几人出了办公室，隐约觉得老华和唐胥在打什么哑谜。
“老华是不是认识汤策？”苏予小声问。
“何止认识。”唐胥道，“汤策惹的祸能堆成山了，他一辈子都记着。”
如同他记得那年有个理科状元，叫陈周一样。
“周哥是老华最得意的学生。”他说。
所以老华可能一开始就知道许嘉寻说不认识那个人是说谎的。
唐胥说不认识那更是太明显的假话了。
“咬定不认识就是。”唐胥说，“老华也不想牵扯更多的人。”
邱炎钻上来问道，“爷爷，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咬定不认识的？”
“你们还会有第二种说法？”唐胥问。
邱炎陷入了思考，“其实我一开始我不知道怎么讲，奶奶说我们路过我就说路过，奶奶说不认识我就说不认识了。”
“对。”祁栾道，“爷爷你是来晚了，没见到刘鸣他妈妈夸他儿子学习好那样儿！没见过活的学霸吧？”
许嘉寻啧啧两声，“真事儿。”
“我觉着就苏予处变不惊那架势，微笑说话呛死人那本事，要是没你也堪当老大……以后我也不用事儿都找你拿主意。”
唐胥瞥他一眼，“那不成，你还得找我。”
“怎么着？”许嘉寻笑问，就说问个事儿这就醋上了还。
“因为一把手不管你那点小破事。”唐胥看着他道。
许嘉寻：？？
“什么意思？？我的事儿就小破事儿？？”
“爷爷你真让位了？”
“奶奶是不是真的啊。这什么时候的事儿？！”
唐胥勾勾唇，带着苏予二楼拐了弯。
苏予还回头给一众小弟招了招手，“再见哈。”
“老大再见……”一众小弟挥手道。
老华说话算话，第二天就去医院看望了刘鸣，还带了水果和鲜花。
本来看着打得挺凶的但是年轻人恢复得也快，不过两天脸色就好看多了。
刘鸣听母亲说了昨晚对峙和监控的事儿，他想说那个黑衣服男人是许嘉寻打电话叫来的不可能不认识！
“你能确定么？”老华问，“听见他们让人来打你了？”
他语塞，“我……”
而他推搡堵截不让那个男孩走的事儿要是让老师同学知道了，他正派温和的形象就全没了。
就现在，连老华，对他说话的语气还态度都和平时对好学生的不一样。
这件事，他只能就这么生生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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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早桃开，宁城又飘了一场雪。
一大早上沈成蹊睁眼就兴奋地穿着拖鞋在溜出了小院，说要去踩雪。
“苏予！看！”他一边蹦跶，一边回头对上拎着书包下来的苏予，“下雪了！”
“吃早饭了，少爷！”罗姨头一回见到沈成蹊起来得这么早，喊他吃饭。
苏予朝外看了一眼，天还不是很亮，能看到不远处粉墨一般的桃花顶着一层薄薄的雪，如同一团浅浅的泡沫。
“先吃饭吧。”
苏予弯腰放下书包，沙发拐角夹着一张被挤变形的纸张，她起身时瞥到“石阳小学”的字样。
她微顿，顺手把纸抽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今天可能会堵车，快吃吧。”施雯正好走到桌边提醒她，说完又到外面去把过度兴奋的沈成蹊喊了进来。
雪势虽然不大但是雪花很密很连绵。
放学的时候，苏予发现外面的积雪已经不少。
身后的王玮彤抱着物理讲义对她小声说话，“这几个都是我寒假的时候看的，推荐给你！谢谢你帮我讲题！”
苏予低头看了一眼，默默扯了扯唇角，“……谢谢啊。”
“客气客气啦！”王玮彤很快低头认真道，“我趁热打铁把这个写一遍。”
唐胥看着两个女孩低头说话，肩膀都快贴到一起的肩膀，无声舔了舔唇角。
王玮彤答题的空当儿，苏予低头划了几个单词。
另一边，周布莱正搭着体委的肩膀说话，“兄弟，折多少千纸鹤？”
闻言，原本快要把头低到桌子上的体委突然扭扭捏捏地弯，挡住抽屉，“你特么能不能小声点？”
“okk。”周布莱邪魅一笑，轻声提醒道，“兄弟这是提醒你，人下周就过生日了……”
“你得抓点儿紧呐！”
体委略带苦恼地撇撇嘴，“我知道，你不用催。”
这时周布莱单手搭上他的脖子，头和音调都跟着高了起来，“顺便提醒你一句，兄弟我下下下下周生日吼。”
“记住了吗？”周布莱挑挑眉张着嘴环顾了一圈，把声音拖得老长。
体委一言难尽地看着周布莱，“……滚远点。”
苏予挑挑眉，盖上了笔帽。
他们到楼下时，雪被风吹得直往北飘。
“予予。”唐胥在后面喊她。
苏予一回头，就被他甩起来的宽大校服外套给盖了进去。
他双手高高地撑着，“走吧。”
苏予抬着眼睛，在外套的檐下看着细细的雪沫。
她再想抬高一点去看，脑门就顶到了唐胥撑在两旁的手臂，温热的，很暖。
苏予就着蹭了两下。
“冷？”唐胥看着她道。
苏予有好些天都没有戴过围巾帽子了，今天下雪却也没觉得冷，早上出门的时候也没注意。
“霜前不冷。”苏予摇摇头，“雪也一样，凝华放热啊。”
她伸手。雪落在她细白的手指上，冰冰的凉凉的，很快就融化成水。
唐胥笑了，抬头看向蒙上白纱的校道，低下手臂蹭了蹭她的脑袋。
“说得对。”他道。
到校门口之前，苏予看到了手机里的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
“下周要不要。”唐胥边走边道，“去我那儿吃火锅？”
苏予收起手机，闻言很快点点头就回答道，“好啊。”
说完，她又指了指校门口道，“今天有人来接我。”
唐胥顺着看了一眼，懂了她的意思。
“带你到门口。”唐胥低头道。
他话音刚落，就在校门口的柱子下，看到一个抱着胳膊踮着脚，正转着眼珠子朝里张望的白净小男孩。
下一秒，那小男孩眼睛就跟亮了似的，用力招手还喊了声，“苏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