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远抿着唇没说话,在心里把这荒唐事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
他不理解啊。
为什么会有人喝酒跟猴子一样?
真的假的,还是林惊尘故意戏耍他?
扮演夜宴礼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喝酒?喝了酒还要去林子里当猴子,甚至抓着藤蔓荡来荡去,甚至得拍着嘴巴喊“噢噢噢”?
墨修远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林惊尘两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夜宴礼以前……是这副德行?”
林惊尘干咳一声。
“……他只有喝醉酒会这样,不过这些年酒量长进很大,已经不会了。就是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梦游。”
林惊尘第一次见夜宴礼这个样子的时候,他是震惊的,包括师尊和清澄。
那个时候夜宴礼第二天酒醒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什么事,差点羞愤到拔剑自刎。
墨修远:“……”
实在看不出来啊,夜宴礼那家伙平日里冷得像块冰,居然会干出这种蠢事?
虽然说是因为喝醉酒……
“林惊尘,”墨修远眯起眼,表情不善,“你是故意的吧?想让我在阿笙面前出洋相。”
毕竟他现在是正宫,位置可比他们这些野花强多了。虽然说孩子不是他的,但是媳妇是。
“真没有!”
“我不信。”
林惊尘连忙摆手,语气恳切,“我们几个的易容术哪比得上你?也就你扮出来,笙儿才可能看不破。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一点小事就掉眼泪,总不能真让她难受着吧?”
墨修远:“……”
如果是为了姜笙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反正是用夜宴礼的身份,要丢脸也是丢他的脸。
呃……
墨修远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没办法了……
说让他现在落魄了呢。
“我上辈子一定杀了你们全家……”墨修远低声嘟囔了一句,非常不情愿,却还是转身往房里走,“等着,我去换衣服。”
林惊尘和谢清澄对视一眼,都悄悄松了口气。
好吧,他同意了。
那就好办了。
谢清澄凑到林惊尘耳边,低声询问。“大师兄,二师兄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打死我们?他报复心很强的。”
林惊尘干咳一声:“先哄好笙儿再说,大不了……我们也学猴子荡来荡去。”
“……大师兄,用阿笙的话来说,你这是贴脸开大。”
……
墨修远心里憋着一股气,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多练点护身本事,如今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穿着夜宴礼的衣服,顶着那张冷硬的脸,面无表情地抓着藤蔓在林间荡来荡去。
风刮过耳边,带起墨修远衣袍的边角,怎么看都该是潇洒的模样,偏生他还得时不时停下,对着树下拍着嘴巴发出两声“噢噢”叫。
“呜呜呜,太怀念了!”
坐在板砖上的姜笙捂着嘴,眼睛亮晶晶的,感动得直点头。
“就是这个样子!二师兄以前喝醉了就这样!我圆梦了!”
谢清澄点点头在一旁帮腔。
“是挺像的,连那股傻劲儿都有。”
墨修远荡到半空中,听见这话差点没抓稳藤蔓摔下去。
他低头瞥了眼树下笑得一脸满足的姜笙,又看了看旁边点头附和的谢清澄,恨得牙痒痒。
你们的快乐,全是踩在我的尊严上啊混蛋!
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