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你发生什么了!”
破碎的结界迸发出的余波还在空气中震颤,姜笙踉跄着冲夜宴礼。
姜笙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夜宴礼。
她慌了。
就算是心态再好,看见二师兄这个样子,还是不免得心理一紧。
灵力透支带来的眩晕让眼前景象扭曲成重影。膝盖再一次撞上地上的瞬间,姜笙几乎感觉不到疼痛,满心满眼都是夜宴礼涣散的瞳孔。
她爬起来,再一次走过去。
怎么会变成这样?!
姜笙指尖颤抖着伸向那道熟悉的身影,却在即将触及的刹那,腿一软无力的,整个人重重栽倒在满地狼藉上。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姜笙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突然覆上来的温热手掌按住。
夜宴礼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面前,衣摆扫过她颤抖的指尖。
夜宴礼的身上还带着酒气,却稳得惊人,将她从血泊中托起时,袖口露出的手腕上竟缠着几道狰狞的伤痕。
“师妹......”
夜宴礼的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日,喉结滚动着咽下未说出口的话。
当夜宴礼的掌心贴上姜笙后心输送灵力时,姜笙终于忍不住发出痛呼。
“二师兄,嘶......我好痛......”
身上滴落的血在夜宴礼的的衣襟上,晕开更深的暗色。
夜宴礼修长的指尖悬在姜笙心口三寸处,凝出的灵力却微微发颤。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将那双向来略微淡漠的眼睛遮得严严实实。
姜笙静静望着夜宴礼紧抿的薄唇,看着他将治愈的灵力渡入自己经脉时,露出袖口下若隐若现的绷带。
那是新伤,还在渗血。
除了那句师妹,对方一句话不说。
当最后一丝刺痛从丹田褪去,姜笙刚要开口,却见夜宴礼忽然身子一软,额头重重抵在她肩头。
好闻的香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夜宴礼发间的玉冠掉落,几缕墨发垂落,扫过姜笙染血的脖颈。
好痒……
”二师兄......”姜笙喉咙发紧,伸手想要扶住夜宴礼摇晃的身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夜宴礼的呼吸逐渐绵长,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锁骨,却始终没有回答。姜笙僵在原地,直到肩头传来越来越沉的重量,才惊觉他竟已沉沉睡去。
二师兄……
姜笙抬起手触碰夜宴礼的脸,指尖轻轻抚过夜宴礼眼下青黑的阴影。
好重的黑眼圈,好久没有休想了么。
……
姜笙半跪在床边,看着夜宴礼沉睡的脸庞,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二师兄!"
话音未落,谢清澄已撞开虚掩的房门,一脚踩到满地酒坛碎片。
谢清澄看到眼前景象时猛地刹住脚步。
夜宴礼苍白的脸枕在姜笙膝头,气色很差,而姜笙正用沾湿的帕子轻拭他额角冷汗,衣襟上晕开大片深色血痕。
“小五,你回来了啊。”
“嘘——”
姜笙食指抵住唇瓣,另一只手比了个"出去"的手势。
“先安置好二师兄。我话要说。”
姜笙指着睡着的夜宴礼,冲谢清澄挤眉弄眼。
谢清澄点点头。
两人默契地一左一右架起夜宴礼。
他们将人平稳放在床榻后,姜笙仔细掖好被角,指尖抚过夜宴礼皱起的眉峰,才轻手轻脚退出房门。
“三师兄,二师兄到底怎么回事?”
谢清澄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大师兄下落不明,不知道跑哪里闭关修炼,现在是他代为管理宗门大小事务。总不可能是因为天天处理事情,把自己搞疯了吧。”
“这怎么可能。”
姜笙可不觉得二师兄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变成那个样子。
怎么想都是有什么原因的。
到底怎么了……
看见那个样子的二师兄,好心疼啊。
“开玩笑的,当然不可能。这半个月来,你二师兄经常半夜在书房摔东西......今天更是......”
“那你那天的不可言说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你也知道二师兄喝酒会跟猴子一样,我看你当时身边有人,也不可能直接跟你说二师兄醉酒又月下溜鸟吧。”
姜笙:“……”
二师兄要是恢复正常,估计会自闭好几天吧。
这事吧,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二师兄的英明神武,由他们来守护!!!!
谢清澄无奈摊手,“现在只能等二师兄醒了,你自己去问了。是你的话,他一定会愿意告诉你的。”
姜笙点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
为了防止二师兄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她今天会留在这里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