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十日,沈花开睡的正香,牢门被狱卒拍的啪啪作响。
“起来了,县令大人要提审你。”
沈花开闻言立刻坐起身。
终于来了。
结果让沈花开没想到是,她直接被带到了衙门内宅。
刚进门,就见到一位保养非常得宜的夫人,冲她笑着招手。
“快,给沈姑娘打水梳洗一番。”
几个小丫鬟闻言,紧忙拿着动西过来帮沈花开擦拭,根本不容沈花开拒绝。
梳洗完毕,那夫人又推过一碗茶笑道:“我家老爷是个粗人,不懂怜香惜玉,沈娘子勿怪。”
沈花开从进门开始一直冷眼观察,未发一语。
对面的夫人脸上的笑越是灿烂,沈花开越紧张。
往往这样的人最难对付。
“怎么不喝呀?”那位夫人把茶碗又往前推了推。
沈花开端起来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好茶,不知道夫人找我来有何事?”
“初听咱们平阳县出现一个女富户,我很是好奇,没想到竟是这么年轻的小娘子。”
秦夫人上下打量沈花开,心里冷哼一声,难怪县令那个老不死的把人关着不放,长的确实不错。
见沈花开不搭话,她继续道:“沈娘子的麻辣烫我和家里的孩子们都吃过,觉得甚是美味,想向沈娘子求个方子,平时让家里的小厨房也做一做。”
秦夫人声音轻柔,可说出的话却让沈花开觉得扎心。
“夫人想吃,我让店里小哥给您送就是,何必让府上的厨子亲自动手。”
秦夫人皱眉,她不明白沈花开是装傻还是真傻。
她笑了笑没开口,但她身边的婆子是她心腹,自然知道接下来,该她上场了。
“沈娘子,县姥爷特别喜欢吃辛辣的菜,老奴想求一求你那个麻辣料的配方,日后好多给老爷做来吃。”
她都把县老爷搬出来了,这个沈小娘子总该识时务吧。
“不行,麻辣底料是我的祖传方子,不能外传。”
县令夫人没想到沈花开拒绝的这么干脆。
她把茶碗扔在桌上,冷哼道:“看来沈娘子在牢里还没住够,那就再让沈娘子送进去冷静些日子。”
“我要见县令大人,凭什么抓我,我没犯错!”
县令夫人轻声笑出声:“沈花开枉你能把铺子做的这般大,还不是个蠢的,在平阳县,县令说你有罪你就有罪,还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说完一摆手,沈花开直接被带了下去。
这时一个身穿常服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院子里的人都屈膝行礼,何县令摆手:“这个沈花开倒是个有骨气的。”
县令夫人挑眉:“怎么?老爷不只想要她的方子,还想要人?”
“夫人说的哪里话,任她沈花开如何貌美到底是个乡野村妇,不及夫人半分。”县令大人陪着笑说道。
秦夫人虽是京城秦家庶出但能嫁给他这么一个七品芝麻官,已算是低嫁,他日后还需秦家提携,何县令自然不敢放肆。
麻辣方子是沈花开创业的根本,她不可能送出去,但总这么被关着也不是个办法。
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裴彦了。
此时裴彦正坐在祥云楼的雅间,对面坐着霍东家。
前几日托他打听沈花开的事,今日算是有了结果。
裴彦着急的问:“霍东家怎么样,县令大人说什么时候能放人?”
霍东家想起那人的回话,手指叩在桌上,犹豫着这话该怎么说。
裴彦似乎看出霍东家的为难,他直言道:“霍东家请直言,只要能救出花开,我……什么都舍得。”
“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不讳,要想人出来,就必须付出些代价,都说破财免灾,我相信以沈老板的能力,即便是以后不做麻辣底料的生意,做其他的也能发展很好。”
初听这个消息,霍东家心里也很纠结。
他负责把底料推广全国,沈花开生意做的再大也顶抗不过何县令,那日后他不就要从何县令处拿货了?
想想就犯愁!
这个结果裴彦一点都不意外,这几日在家里他能把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
“花开不同意吧!”
“这是自然,她要是同意,早就出来了。”
裴彦:“不知能否让我进去劝劝她?”
霍白:“……好,我跟上面说说。”
裴彦再见到沈花开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她身上还是刚进来时的衣服,裴彦记得那是他早上帮沈花开穿的。
沈花开瘦了许多,脸色难看,带着异常的红晕。
牢房阴暗潮湿,裴彦进到牢房里面把人抱在怀里,只觉的骨头咯人。
“花开,醒醒。”
沈花开睁开眼睛,她以为在做梦,居然看到裴彦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抱着裴彦呜咽出声:“裴彦,我想回家!”
裴彦红着眼眶,抱紧怀里的人,低声道:“好,我带你回家!”
沈花开抬头:“他们想要我的方子!我不想给他们,可我要坚持不住了!”
裴彦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烫手:“不给他们!那是你的,谁也不给。”
他亲了亲沈花开的额头,眼尾泛红,心里满是不舍。
“花开,世上没有鬼,以后夜里不要害怕。”
“还有,你现在有钱了要多雇几个打手,看谁不顺眼不要自己动手。”
“要好好吃饭,不能胡乱对付。”
沈花开已经完全清醒,她一脸疑惑的望着裴彦:“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像在交代后事一样。
裴彦托起她的脸,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以后你要自己生活了,不要忘了我。”
这时狱卒过来拍门催促:“到点了,该走了……”
沈花开死抓住他的袖子问:“裴彦,你什么意思?”
裴彦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塞到沈花开手里。
他盯着沈花开一字一句道:“沈花开,咱们和离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