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显然是男人惨叫……可老板娘看上去是个未出阁的女子。
一时间挑选香膏的各家小姐丫鬟们面色各异。
“这,老板娘家还藏了人?”一位一身干练的精致妇女道。
这一看倒还有些像同行。
梁苏言淡淡一笑,抹了淡妆的小脸格外明艳。
“想是大伙都听错了,这分明是隔壁杀猪的猪叫,竟然也和人有三分相似。”
看着老板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大家也都不再说话了。
梁清翡看起来倒是挺喜欢这香膏的,一连串点了不少,都让自家丫鬟用盘子装了起来,举手投足的姿态高傲。
转头微微看向梁苏言。
“这些,你立时打包好,送去梁府。”语气也是淡淡的温和,却带着命令。
小小的铺子里人不多,却纷纷侧目过来。
梁府,这硕大的京都皇城就只有一个梁府,大家心里一派清明,就都忍不住多看了梁清翡几眼。
只有梁苏言浅浅一笑,嘴角有一个小小的梨涡。
“好的。”
她不卑不吭的回了一句。不由得让梁清翡多看了她两眼。
日光下面前的女人小脸白皙,五官微微笑起,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偏偏也让人挑不出错来,清丽平和。颇有几分姿色又如何,不还是一个商贾之人。
梁清翡眼底淡淡的看不起,也被梁苏言尽收眼底。
出门的时候,梁清翡正好听见了一旁街坊邻居的议论:“这是哪家的姑娘,可瞧着真漂亮……”她嘴角微微上扬,有些得意。
她的美貌和骨子里的矜贵,怎么是那种出身商贾的贱骨头能比的?
“八成也是哪家贵门家的小姐吧,可你是没瞧见过,那新开业的香膏铺子老板娘打扮起来,比这还要美个三分。”
“可是真的?”一旁的妇人眼底闪着精光,八卦问。
“自然,我今早看见她出来,不打扮不知道,打扮起来,可是不输京都里的贵女呢……”
梁清翡面色顿时一变,有些阴沉,心头一阵烦躁,匆匆忙忙便上了梁府的车轿,赶了回去。
梁清翡走后,还有一个穿粗布衣的姑娘,来买了一盒最便宜的香膏。
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其他人了。
见这时候人已经少了,梁苏言转头进了铺子的库房,将方掌柜放了出来。
“去看着铺子,再敢动手动脚,你知道的!”梁苏言淡声威胁。可不能光让他拿钱不让他干活。
方掌柜连连点头,恨不得双手合十的磕头。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梁苏言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玩弄了一下腰带上的玉佩。
“去吧!”
“是,是!”方掌柜惶恐离开。
梁苏言握紧了腰上的玉佩,又怕太过招摇,将玉佩塞又重新塞回了胸口。
梁苏言转头去后院查看段澈朗的情况。
进门却见段澈朗光着膀子,在地上起不来。
旁边站着的那道身影有些眼熟。
好像是最初与她交手的那位——秦晓的手下。
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年轻的手下,手上的剑已然出鞘,漏出凛冽的寒光。
又想像初次见面那样大打出手?
梁苏言正准备好了,却听床那边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
“暗渊不得无礼。”
“是!”
梁苏言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手下叫暗渊啊,这个名字比秦晓不高大上多了,怎么会有名字这么普通的主子,和这么有逼格的属下。
只是这个男人竟然又不声不响的回来了?直到看到床榻上的那抹身影,梁苏言眉梢微扬,眉眼里多了几分高兴。
“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旁的暗渊上前,直接甩给了梁苏言一千两银票。
“姑娘与我主子两清了,还请将主子的玉佩还给我们。”
梁苏言轻轻一笑,嘴角上扬了些许弧度,眉眼弯弯,看起来如狐狸一般狡猾,理直气壮道:“玉佩丢了。”说着踹了一旁的段澈朗一脚,越过他走到秦晓的塌前。
秦晓薄唇苍白,有气无力的看着她眼底的笑意,眼底微微有些冷。
那眉眼眯起,全身都是黑色衣物包裹着,倒是看不出来他哪不对劲,但是眼神不对劲。
她开始上手,翻开他身上的衣物。
“你是不是又受伤了?”她的声音有些软糯。
属下微微诧异,上前挡住梁苏言,语气冷厉:“你在做什么?让你还玉佩……”
“还了可就再无交集了,这个人我也不救。”梁苏言无所谓道。
属暗渊微微看了秦晓一眼,见他眼底有警告,却也不明白主子重伤至此,跑到这个铺子里来有什么用。
这个女人就是个吸血虫。
秦晓对于梁苏言的举措,并无讶异,他早就猜到这个女人不会那么轻易的给玉佩,只是心里很不爽。
梁苏言的目光落在他的小腹,大腿上,到处都是暗红的血迹。
显然伤是还是很重。
梁苏言手法熟练的撕扯开他的衣服,巧笑嫣然道:“你着浑身是血的,把我的床铺都弄脏了,这换一套,又要花不少钱呢。”
秦晓还是觉得心底极度不爽,转头微微看向一旁倒在地上光着膀子的段澈朗,目光如剑一般射向梁苏言。
“没想到你有这种癖好。”
梁苏言淡淡一笑,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要解释。不羞不燥道:“没错我就是喜欢看光着膀子的男人。”
说着梁苏言手里也没闲着,睁着明亮的眼睛,就将面前这人的黑色衣服给撕开了,露出腹部涓涓流血的伤口,微微起伏性感而又白皙的八块腹肌。
只是那伤口有些深邃……
暗渊先忍受不了了。
“这种人,主子怎能同她厮混,简直是恬不知耻!”暗渊说的义愤填膺。
梁苏言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伤口,越摸有近十厘米,若是再迟只怕要一命呜呼了。
她目光一凛,周身气势渐起,逐渐冷漠锋利,她厉声道:“不想让他死,就快去拿药!”
冷厉之气散开,那是丝毫不亚于主子的威严之气。
暗渊被喝的一怔,随即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梁苏言刚想给秦晓治伤,段澈朗竟然摇头晃脑的醒了,梁苏言觉得碍眼,当即便被她一脚踹了下去,又晕了。
梁苏言用暗门十三点穴手,帮秦晓将大穴封上,此法可令他无论出了何种变故,都能保住命脉。
只见梁苏言一改以往风流的模样,眉梢微蹙,有些严肃,清澈的目光里闪烁着认真。
手法娴熟,从上到下,行云流水般封住了他的穴脉。
这一次来的比上一次还要震撼,上次虽是死里逃生,却也没见过她这幅模样。
这个女人,除了不正经,旁的,还真令人刮目相看。
只是这个女人再一次,都将他浑身上下都看了个遍,他脑子里的想法有些奇怪。
“你以前也给人这样治过?”
“不想死,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