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胖问我道:“左天,你刚刚所说的龙,不会就藏在这义泉之中吧!”
我指着何老头的墓道:“江小胖,你仔细看看,将何老头,染双的坟墓与这口义泉结合到一起看……”
江小胖环视一周,惊呼道:“他们的墓,将义泉围在了当中!”
我点头道:“如果是六合阵,六合护主,这口井就是何老头和染双他们要保护的对象。而如果是反六合阵,这口井,就是何老头和染双他们要困住的地方……”
江小胖嘀咕道:“藏在井里的龙,不会是井龙王吧……”
江小胖虽然是猜测,但很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真如冯地师所说的那样,何家村有一条人造龙的话,这条人造龙一定是井龙王,江河湖海的龙脉都是天然形成的,非人力所能造出来。
只有井可以……
至于如何造井龙,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不外乎是天时,地利,人和吧!
我们等了不到一个钟,何嫂就来了,何嫂告诉我们,她已经向周娘打听清楚了,井水混浊的那一年,确实发生了一件事……
周娘清楚地记得,那是七九年的十二月,北风呼啸,一个男人拉着两个小孩来到了何家村讨吃的,他们衣衫破烂,脸色蜡黄。
那时候大家都穷,能够吃糠咽菜不饿肚子的,就算家境不错的,自己都快要饿死了,还哪有余粮给别人啊,这一大两小三个人,从村头一直讨到村尾,什么也没有要到。
大人后来找不动了,就瘫坐在一户人家的门前,两个小孩哇哇地哭,这时候,房门打开,公社主任何浩走了出来。
身为公社主任的何浩,家境自然是不错,不说天天大鱼大肉吧,至少有白米饭管饱。何浩见这一家三口实在可怜,就将他们扶回家里,每人给了一碗白米饭。
毫不夸张地说,正是这三碗白米饭,救了爷三的命。
男人缓过来之后,将自己的两个孩子托付给了何浩,从此不知所踪,男人走后没几天,井水就变得混浊起来,当时大家都责怪那个男人不负责任,谁也没有将义泉混浊与这件事联系起来。
何嫂说完,何村长看向我和江小胖,侥有兴致地道:“左先生,你知道那男人的一双儿女后来怎么样了吗?”
我道:“何村长你和我说过,你们何家村有两户走出去的人家,其中之一就是何兴邦,我想另一户,就是何浩一家了吧!”
“没错,就是他们!”何村长击掌道:“浩叔的两儿一女也就罢了,他们的学习成绩一般,都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外出经商了!如果不是何灵和何昆,他们想要成为富甲一方富豪,恐怕很难!这何灵和何昆,就是男人的一双儿女……”
“他们的父亲失踪之后,就认了何浩做义父,两人一上学,就是班上的第一名,去镇上上学,还是第一名,去县里上学,还是第一名,双双以文科状元的身份考入了最高学府……”
“学成之后,兄妹两人都做了公务员,几十年来,火箭一般往上窜,虽然他们兄妹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但是他们的事情,村里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据说两人现在的地位都很高,说是堂上一呼,阶下百诺也不为过!”
何灵何昆兄妹出息之后不忘何浩的养育之恩,手握巨量资源的他们,只需将手指缝开大一些,漏下来的东西就够制造好几个首富的!
何浩的两儿一女也因此发了家,他们发达之后,就与昔日的乡邻拉开了距离,除了祭祖的时候回来一下,其它时间,想见他们一面都是难比登天……
听了何村长的话,我大概明白了,七八年,八几年的时候,正是反封建,反迷信最严重的时候,何灵何昆的父亲——一位本领强大的地师,不但没有用武之地,反而快要被饿死了。
这位父亲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逃到了何家村。
我想,他之所以逃来何家村,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应该是在何家村发现了一块宝地,想要以这块宝地为依凭,吃上一口饭。
但是,乡亲们都快饿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就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何浩救了他,给了他们爷三一口饭吃,男人想要报答何浩的大恩大德,同时也为了给自己的儿女找个安身之所,于是以自己的身体,续接上残龙的龙脉——这就是人造龙的由来!
我叹息一声,看向何村长道:“天道有常,损有余而补不足,人心无道,损不足而补有余!何村长,你知道你们村明明盛产中药,但后来为什么连一株中药也找不到吗?你知道何家村的稻田为什么比别村减产那么多吗?你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吗?”
何村长声音颤抖地问道:“为,为什么啊?”
何嫂瞪大了眼睛,看向我道:“我们何家村人,就像是被老天诅咒了一样,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我们无论怎么努力,都比别人差,我儿子今年都三十二岁了,还没有娶上老婆……左先生,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救救我们!”
我沉声道:“那是因为你们何家村的造化,被人夺去了!”
何村长结结巴巴地问我道:“你是说何灵何昆兄妹?”
“可以这么说!”我道。
“混蛋”何村长又惊又怒,捡起一块石头,扔入井中。
这时候,井水突然沸腾起来,淹平了三口井,向我们蔓延而来,何村长吓得连连后退。
何嫂惊呼道:“怎么突然涨水了?”
“它听到我们说话了?”
这时候,井水已经漫过了我的脚面,我和江小胖迅速反退,将何村长夫妻也拉到了高处。
井水退去,井沿处反色出鳞片的光芒,又一闪消失。
不止是我和江小胖,何村长夫妻也都看到了。
何嫂看向我们道:“我们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一定会报复的,左先生,江先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
我沉吟半晌道:“我想到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