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在外面等等。”阮骄低声说着又一次退出去,把情况说了,让杨曼和傅惊宸先回去,她在这边等着。
杨曼坚决不走,她也要守着,守到樊松醒过来。
傅惊宸倒是走了,但他很快又回来了,给阮骄带了一双鞋和一件外套。
“晚上走廊里冷,你穿上吧。”他低声道。
阮骄不想理他的,但不想当着杨曼的面跟他吵,就低声让他带走,说她不用。
傅惊宸却蹲下去抬她的脚。
阮骄僵了下,使劲想要抽回来,但他握得牢牢的。
“你干什么?”阮骄气红了脸,低声呵斥,“快放手。”
傅惊宸没理她,直到帮她换好鞋,才松手起身。
杨曼都看傻眼了,直到被傅惊宸瞥了眼,才回神,慌忙别开头,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傅惊宸若无其事地道:“那我先走了,拖鞋我先放车上,记得穿上外套。”
等他走了,杨曼才凑过来:“骄姐,傅医生对你这么好……之前是不是误会了?”
阮骄:“不知道……别说他了,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或许你遗漏的就是找到凶手的关键。”
杨曼用力点头,其实报警后她已经好好想过了,根本提供不出什么有效信息,因为她当时被两个男人拽到一边去了,但他们只是把她控制住,没动手。
现在能提供有效信息的人只有樊松。
等了一会儿,病房门突然打开,樊母激动地走出来喊医生。
阮骄急忙迎上去:“阿姨,是樊学长醒了吗?”
樊母脸色难看地看了她们一眼,勉强点了点头,但立刻又道:“你们谁都不准进去,先让医生看过再说。”
阮骄和杨曼只能等着。
阮骄能感觉到,樊母对自己的敌意又回来了。
医生很快赶过来,检查后表示一切都很好,只要好好养伤就没事了。
樊母这才让阮骄和杨曼进去,而她就在一旁紧紧地盯着,就好像阮骄她们会害死樊松一样。
樊松一看到阮骄就有些激动,眼睛一眨不眨,牢牢地锁在她的脸上。
“樊学长。”阮骄轻轻喊道,“你别担心,大夫说都是皮肉伤,好好养就能养好。”
樊松嘴唇哆嗦着“嗯”,手指抬了抬,阮骄急忙轻轻握住他的手指。
“阮骄……”樊松干巴巴地喊了声。
“我在呢。”
“阮骄,我们真的不能……”他期盼地看着她,“我以为我要死了,那时候我竟然在想你,阮骄,我喜欢你,你真的不能喜欢我吗?”
当时三四个人打他,他无力招架,感觉自己就要被活活打死的时候,脑海中冒出来的竟然不是爸爸妈妈,而是阮骄。
他想起自己最近的颓废,想起自己的放弃,突然就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他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坚持不懈地追求阮骄。
他想,如果他能活下来,他一定要认认真真的追求阮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现在,他真的活下来了,那他就要说到做到。
他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啊。
樊母黑了脸,没想到儿子刚醒来就要跟阮骄在一起。
他只是用了阮骄爸爸的眼角膜,又不是用了他的心脏,怎么能喜欢上阮骄呢?
“小松,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这不是对阮骄道德绑架吗?就算你受了伤,你也不能借此要挟阮骄当你的女朋友。”樊母严肃地道。
阮骄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公正不阿的话。
樊母对她勉强笑了下:“好孩子,你别理他,他这是被人打糊涂了。你们先回去,过两天等他清醒了再跟他聊吧。”
“我没有……”樊松急切地看着阮骄。
阮骄怔了怔,松开他的手:“樊学长,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你好了我们再说。”
她说完拉着杨曼就走,生怕樊松再说出什么离谱的话。
俩人一路沉默地走出医院,杨曼感觉心里跟堵住了一样,不吐不快,所以在医院门口站住,对阮骄道:“骄姐,你跟樊学长就真的不可能吗?”
她承认,傅医生很好,名声在外,是大家都崇拜的对象,看他刚刚愿意半下跪帮阮骄穿鞋,说明也是个好男人。
但樊学长也是个好男人啊,他也很聪明很努力很得教授喜欢,在学校也是拿了奖学金读研的人,而且他还那么温柔,对阮骄那么好……
“樊学长那么惦着你,你就真的不考虑考虑吗?”杨曼的心是偏向樊松的。
阮骄摇头:“我跟他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时间长了也就变成爱情亲情了。”杨曼急切地道,“这种例子很多的。”
大学里很多一开始说做好朋友男生女生,最后都成了情侣。
“不一样,我和他最多只能是好朋友。”阮骄肯定地道。
杨曼抿了抿唇,替学长难过,但又觉得情理之中。
“也是,你以前的男朋友是傅医生那么惊艳绝伦的人呢,还怎么看上别人,唉……”
正说着,那个惊艳绝伦的人就出现了。
路边停着的一辆车车灯亮起,傅惊宸下车走到她们面前。
阮骄和杨曼都有些懵。
“我怕你们有事,就没走。”傅惊宸解释了句。
杨曼:“……”傅医生真的也很好啊!
阮骄迟疑地打量傅惊宸,怀疑这是不是壳子里换了个人,这是傅惊宸能做出来的事?
“回家吗?”傅惊宸问。
“对对对。”杨曼见阮骄不出声,急忙道。
傅惊宸微微颔首:“上车吧。”
阮骄一路沉默,到了地方直接下车,还是杨曼觉得不好意思,跟傅惊宸说了好几声感谢后才追上来。
回到家,阮骄就让杨曼早点休息,自己也躲进屋里。
这一晚出这么多事,她头疼欲裂,想到樊松醒来后的态度,更是为难。
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从卧室出来,吓了一跳,傅惊宸不知何时来的,正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看手里的文件。
阮骄眉心直跳,冲着杨曼的房间喊了声。
傅惊宸站起来道:“不用喊了,那个女学生上课去了。”
顿了顿,又道:“是她让我进来的,不是我私闯民宅!”
话都让他说了,阮骄只能问道:“你又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