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骄不敢置信。
他一本正经地说要谈谈,张口竟然是这样的话,她顿时气红了脸。
“阮骄,你用脑子想想,我会做这种事吗?”傅惊宸又接着道。
阮骄气得冷笑:“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敢说不是你让庞海生去临市的?你敢说不是你想让我离职?”
傅惊宸沉默。
“呵呵。”阮骄又是一声冷笑。
傅惊宸想着吴助理的话,耐着性子道:“阮骄,你真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我会把你逼到那种危险的境地吗?”
阮骄:“……”
“阮骄,你用心想一想。”傅惊宸语重心长,“我要真是那种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我承认,是我让庞海生去的临市,也不喜欢你做主播这一行,所以我才我让吴助理跟庞海生见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到你,不管是投资也好,或者怎样也好,都行,但是我们还没有谈到那一步,你就出事了。”
阮骄微微皱眉,认真地看了眼傅惊宸,心中犹豫。
他说得好像很真,但是……
“除了我身边的人和庞海生,就只有你知道我在当主播。”她低低地道。
“是,我知道,所以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傅惊宸沉声道,“在我查清楚以前,你能不能别把这一切都怪罪到我头上?”
阮骄咬了咬唇,不出声。
“你还是不信我?”傅惊宸心中失望。
他为她做过那么多,她对他却缺乏基本的信任,他就那么失败吗?
“我不知道。”阮骄迟疑地道,“来要债的人,说得很清楚,就是要逼我低头。百丽传媒的人我只认识庞海生,其他人都不认识,我想不出什么人会这么逼我。”
“那就别想了,总能查清楚。”傅惊宸沉声道,“今天出这么多事,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回家。”阮骄说完就要下床。
傅惊宸攥了攥拳:“怎么?怕我?”
“我不回去会有人担心。”阮骄低声道,“况且,我们也不适合单独相处。”
傅惊宸气得想笑。
上次见面还在一个床上滚,这次见面就不适合单独相处?
但是看她红肿的脸,傅惊宸到底没在说什么,去客厅把给她买的衣服拿进来,让她换上,然后开车送她回去。
阮骄没让傅惊宸上楼,免得被杨曼看见又要解释。
但她回家后没一会儿,杨曼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泪流满面:“骄姐,骄姐,樊学长出事了。”
阮骄一愣:“什么?”
“刚刚……刚刚……”杨曼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外面语无伦次。
阮骄连鞋都来不及换就往外跑,杨曼紧跟着她。
“到底出什么事了?”阮骄问。
杨曼一边哭一边摇头:“不知道,我放学正好遇到樊学长,一起回来,结果有人突然冒出来堵住我们,他们、他们打了樊学长……”
“人呢?”阮骄被她哭得心急如焚,“别哭了,先说清楚!”
“送、送医院了!”杨曼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我联系不上你,我就回来找你……”
阮骄咬牙:“怎么会这么突然?是什么人干的?田秋?不对,田秋的人不会对樊松动手。”
杨曼怔住。
她没想到这一点,她一直以为是田秋的人。
阮骄见她这样就知道她也毫无头绪,便不再问什么,只问人伤得怎么样,在哪个医院。
俩人冲出小区,打算叫辆出租车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是傅惊宸。
阮骄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走,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拉着杨曼就进了车。
“傅、傅医生?!”杨曼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继而愤怒,“傅医生,您又来逼迫骄姐?!您为什么要这样?!”
滤镜碎了一地。
阮骄拉了她一下,让傅惊宸送她们去医院。
“出什么事了吗?”傅惊宸问。
“是樊学长……”杨曼一提起樊松就想哭。
傅惊宸扫了眼阮骄,见她一脸凝重,便踩下油门飞快地赶往医院。
下车的时候,傅惊宸才发现阮骄穿着拖鞋,竟是着急的连鞋子都没换。
他眉心拧了拧,抬脚跟上她们。
一到病房就听见樊母的哭声,阮骄心急如焚地推开门进去,就看到樊松躺在床上,脸上、肩膀、手上都缠着白色绷带。
她当时就站不稳了,要不是傅惊宸扶了她一把,只怕她会瘫在门口。
“他、他的眼睛……”
阮骄好怕,怕樊松出事,怕他的眼睛出事。
傅惊宸扫了一眼就确定地道:“他眼睛没事,估计是皮肉伤。”
阮骄这才缓过来。
这时,樊母已经看到阮骄了,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晃了晃才站稳,流着泪吼道:“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杨曼立刻拉住阮骄的手,抿着唇想把她带出去。
“骄姐,我们先出去吧。”
阮骄怕樊母太激动,跟着杨曼退出来,低声问:“怎么回事?”
杨曼低头:“樊阿姨知道樊学长受伤后就这么激动,她说我是瘟神……”
阮骄无语,拍了拍杨曼:“没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扭头,发现傅惊宸不在,阮骄也没在意。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说了说樊松的情况。
正像他断定的那样,皮肉伤,没有大碍,就是脸上有可能会留疤痕,但是现在的医学技术应该可以处理掉。
“动手的人抓到了吗?”阮骄问。
杨曼摇头:“都跑了。”
说到这个,阮骄拉住杨曼打量:“你没事?”
“我没事。”杨曼又哭了,想到当时的场景,她就控制不住地发抖。
阮骄的心沉了又沉。
不是田秋的人,绝不是!
“怎么了?”傅惊宸见她脸色不对,低声问道。
阮骄心里很乱,胡乱摇了摇头:“我再进去看看。”
阮骄说完就推门进去,樊母一看到她又激动起来,阮骄急忙道:“阿姨,学长他还没醒吗?我有些事想问问他。”
樊母瞪着她,脸色很不好,声音也像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小松还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