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虽然已经成人,聪明机智又强大,但是如白纸一般的过去还是令他天真过头了。
自己内心对他肮脏的念头,无异于玷污。
“凌淮?”忘忧疑惑的叫着凌淮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凌淮就不动了。
凌淮突然问道:“你还记得你说过要与我双修吗?”
忘忧点了点头,小脸皱起来,掰着手指道:“现在才第一年,你说要等三年。”
凌淮心中的惊疑缓缓散去,是他想多了。
凌淮起身揉了揉他脑袋:“既然你都特意来吹枕边风了,我自然会注意分寸。”
忘忧得意道:“虽然晚辈像我一样找一个你这么优秀的伴侣是不可能了,但是王妃人真的很好,他们感情也很好。要是再错过,他可就得孤独终老了,所以我们作为长辈,一定要支持他们。”
凌淮替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好。”
忘忧自觉大功告成,也不想留在这里打扰凌淮做事,便向凌淮告辞去看看王妃怎么样了。
凌淮特意让玄衣使跟着他去,才好保护忘忧。
忘忧不满的单手拎起玄衣使:“我力气很大的!不用他保护。”
忘忧速度太快,玄衣使一下被拎懵了,他长这么大,还没人能把他拎起来。
凌淮也察觉出了忘忧的异常,虽然不能使用灵力,但是力气却变得非常大,在床上能直接直接翻身,甚至非常轻松的就将他压住。
但是他还是道:“那便让他与褐十一起跟着你当小厮,有什么事要办就使唤他们俩去。”
忘忧这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两个拖油瓶望揽月阁去了。
凌淮站在门口看着忘忧的背影,心里突然有几分萧瑟,忘忧的世界,终于不是只有他一个了。
很不爽,但是他却无法拒绝忘忧那眼巴巴的眼神,和充满阳光的笑容。
只希望周固辛能够自觉一点,顾好自己家的王妃,别勾了他的……道侣。
凌淮第一次,无任何其他心思的叫出了这个称呼。
忘忧于他,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谋算而来的利用对象了,而是他的道侣。
忘忧走的很慢,他力气很大,一双腿修长漂亮又有劲,之前走不稳,是因为第一次变成人形,一时间掌握不好有些失去了平衡,再加上皮肤细嫩,的确收了点小伤。
可这些都打消不了忘忧能有自己的身体,独自在四处乱晃的乐趣。
玄衣使眼睁睁见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走错路 ,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公子,属下给您引路吧,再这么走下去,天黑都到不了揽月阁。”
忘忧也逛的差不多了,发现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发生玄衣使说的事情,便答应了。
揽月阁听上去很柔婉,其实取自“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毫不掩饰的展现出了献王内心的狂傲。
因此,揽月阁也并不是想象中的楼台流水,而是一个建筑风格简洁,甚至拥有一个练武场的院子。
忘忧一进去就见王妃挥着长枪对献王边哭边揍。
“臣妾自从嫁入府中,看管后院,掌管中馈,将这么大一个王府操持起来,自认从无错处,就算父亲糊涂犯了错,臣妾也并未替他分辨,只是想保住他性命,怎么就这么难。”
献王手中也是一柄长枪,一路防守并不反攻,听着王妃的哭诉也只是沉默,偶尔被揍上一两棍也不坑声。
忘忧见献王挨揍笑的双眸弯弯的,让他刚刚那么凶人家,活该。
王妃见到忘忧来了,急忙将枪扔给献王,匆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给忘忧行礼道:“妾身失礼了。”
献王已经好好的向她分析利弊,讲清楚了忘忧的特殊性,她只是气不过才练练武,却不敢再动利用忘忧的念头了。
忘忧眨巴眨巴眼:“你好厉害的。”
王妃努力向扯出一个笑模样,却失败了,献王叹了口气,笑着道:“她自幼喜欢这些,一直都是偷偷学,嫁过来后,她住进揽月阁倒是方便了,多凶啊,您看,我手都青了。”
忘忧板起一张脸,特别严肃的说:“哼,你欺负你的伴侣,不帮她,挨打活该。”
献王扯了扯嘴角:“小祖宗,我知错了成不,您看我手都没还。”
忘忧教训道:“以后你不能欺负她知道吗?你看,我从来舍不得欺负凌淮,凌淮也不欺负我!”
献王目光落在他有些红肿的嘴唇上,心底微微一紧:“你去见过老师了?”
难道忘忧去告了一状?献王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小命休矣。
忘忧得意道:“不,我去吹枕边风了,刚才在床上我吹完枕边风,凌淮就答应我不会拆散你们的,放心吧。”
话音一落,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玄衣使直接上演了一场瞳孔地震,不可能!他家主上决不可能是这样一个被美色所惑的人!
王妃更是差点险些落下泪来:“小祖宗,大恩大德,妾身记下了。”
明明是她父亲差点想害死他们,忘忧却为了帮她和献王修复裂痕,去求先生放了她父亲,还、还付出了那样的代价。
她有愧于小祖宗啊。
献王不知想了什么,最后只笑了笑,扶起王妃:“好了,老师既然说了这个话,锦安侯爷自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就别伤心了。”
王妃抚了抚鬓边的发簪,笑着道:“今日先生事情忙,妾身亲自下厨做您喜欢的蜜汁烤鸽。”
忘忧咽了咽口水,用力点了点头:“好!”
果然,好人是有好报的!好仙君也会有好鸽子吃!
献王却道:“本王去看看锦安候爷,晚点回来吃饭。”
王妃神情感动,点了点头:“多谢王爷请,不过这样也就不好留小祖宗吃饭了,不如请小祖宗移步正厅等候,妾身做好了,立刻派人给您送过来。”
忘忧果断点头,有吃就成!他还不忘了提醒道:“记得给凌淮送一份。”
“是。”
竹里馆中,献王与凌淮相对而坐,他眉头微皱,不甚理解道:“老师为何要答应放过锦安候?这么大的一个把柄送到咱们面前,完全借此机会一力拔除掉锦安候府,又何必徒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