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疼痛
小红潇2025-07-02 19:333,467

只用一阵风的功夫,薄芸便把南宫梦重新丢到了她房间的地上,然后瞬间在她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宫梦蓦然瞧着门外漆黑的夜色,微叹了口气,起身把房门轻轻关上。犹记得临走时薄芸说的话,那种语气怨恨参杂,冷凝到极点,“如果不知道别人的故事,就不要枉自下结论说别人的对错,即便是双面虎,那也是迫出来的。”是啊,不知道别人的故事就说别人的对错,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想来她说得也对。这个薄芸并非简单人物,而且她的背后恐怕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她不说,又有谁有能力知道呢?

  南宫梦重新叹了口气,走到床榻旁,斜歪至床上,手垫在脑袋后,越想觉得自己越倒霉,怎么好像什么意外场面都跟她脱不了干系,而她永远都是最倒霉的那个。

  睡意慢慢浸袭,思绪幽幽蔓延,与梦一起,陷入一团混乱中。

  接下来的日子,南宫梦一连好几天都没再见到薄芸,这个女人好像只在金府住了一休,便彻底消失了。而薄芸给南宫梦服用的断肠散,也确实让南宫梦尝尽了苦头,那种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

  那日,继薄芸给南宫梦服用断肠散已经有三天。南宫梦突然感觉全身发热,坐在梳妆台边正插头饰的她,手开始止不住的发抖,头饰“啪”跌落到了地上。她双手抚着肚子,疼得汗滴滴滑落,在地上翻来覆去,痛得死去活来,但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她知道是断肠散的毒性开始发作了,但她不能让阿玛知道这事,否则阿玛性命攸关,薄芸可是说到就做到的狠角色。从她劫杀十五阿哥那次,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可看出,这个人本就是个冷血动物,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南宫梦不允许这样一个视别人生命如草芥的人,伤害到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亲朋好友,绝不!

  今天是服用断肠散的第六天,南宫梦把小妍支了出去,自己一人坐在床榻上,默默地瞅着帐子,心里的害怕一波又一波。经过了上次的疼痛,她仿若死过一次,实在害怕它的再次发作。她去药店问过卖材的,他们都说断肠散是一种解不了的毒,华陀再世也无计可施。她真不清楚这个薄芸凭什么说,在林婉洛与任墨文大婚当天,她会把解药双手奉上,莫非她唬弄人。只虚张声势罢了,搞不好这不是断肠散,是一种疼痛药也说不定。南宫梦凝眸细思,越想头绪越乱,这种药三天让人疼一次,如此有周期,恐也不是普通的药,只是该怎么办呢?只能傻坐着受疼吗?委屈啊。

  “咚咚”敲门声幽幽响起。

  南宫梦警惕地抬起头来,轻声道:“谁?”

  “我。”这是八阿哥的声音。

  南宫梦急声应付道:“我今天不舒服,八爷明儿再来吧。”

  “不舒服?你会不舒服?不想见我也就罢了,何必找理由搪塞。”八阿哥没好气道。

  “你爱信不信,我才懒得搭理你。”南宫梦以为态度强硬一些,便会让八阿哥气急败坏离开,却没起越发纵容了他的怒气。

  “你这什么态度呀,我招惹你了?小妍说你几天没出门了,这会儿我好心好意来请你出去溜马解解你的闷,你倒这般不识抬举。真以为我八阿哥好敷衍呀。”八阿哥怒气冲冲道。

  “我错了,行吗?八阿哥,你去溜马就去吧,不用管我,我不闷,我忙得不亦乐乎。”南宫梦顿觉得身上已经开始发热了,再不支走八阿哥,恐要露馅了。

  “你忙什么呢?非得把自己关屋里。先开门,我可不想一直待在门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八阿哥吃了闭门羹了呢。”八阿哥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

  南宫梦上前堵住了门,强硬道:“不开。”

  “你为什么不开门?你今天怎么如此之怪,莫非屋里藏有人。”八阿哥横眉道。

  “你管不着。”南宫梦发怒了,汗开始一个劲地下滑,看来断肠散的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

  “我管定了。你若不开门,我可撞门了。”八阿哥挑衅道。

  “八哥,她不愿出来见,你又何必为难她。走吧,舅舅在书房,还有事找我们呢。”这是十一阿哥淡而无味的声音,看来,门外不只有八阿哥,还有十一阿哥。

  八阿哥冷哼了一声,道:“待会儿回来再理会你。”

  南宫梦忍了片刻,觉得他们似乎已经离开,便从门边,跌跌撞撞地跑出两步,横趴到了床上。只是疼痛一波又一波,越来越痛,如千万根针扎在腹上,拍拍不掉,躲躲不开,只能默默忍着。最后南宫梦终于没能忍下,一个翻身翻到了地上,竟在地上打起滚来。

  这时,门“哐”被撞开,八阿哥嘲笑着走了进来,道:“哈哈,一道门还能挡得住我,看我——”当看到躲在地上打滚的南宫梦时,他眼神呆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即刻收扰了回去,凝重再凝重,终于把持不住,跑上前去,心疼地扶起南宫梦,担忧道:“你怎么了?”

  南宫梦此刻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头上一味地冒冷汗,身子热的烫手。

  十一阿哥上前把手搭在了南宫梦的手腕上,默默把了一会儿脉,道:“她中毒了。”

  “中毒了?怎么会中毒呢?”八阿哥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南宫梦,心里担忧得要死。

  而南宫梦此刻已经顾不得他们,疼痛实在无法忍耐,翻身要去打滚,却被八阿哥紧紧地抱住,“小妍,快请大夫来。”

  小妍闻声,慌忙跑来,见此情况也吓了一跳,失声叫了两声“小姐”,便慌忙跑去叫大夫了。

  十一阿哥见南宫梦忍痛辛苦,便伸手打在了她脖颈后。南宫梦禁不住震痛,翻身晕了过去。

  “十一弟,她——”八阿哥抬眼看向了十一阿哥。

  “放心,我只是把她打晕了。她受疼想必你也不忍,只有晕过去,才不会知痛,不是吗?”十一阿哥说话间,扫了眼南宫梦惨白的小脸,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张脸比起以前,已经消瘦了一圈。他抬眼又默默扫了八阿哥一眼,方才转过脸去,目光冷移别处,道:“你打算抱着她一直在地上?把她抱床榻了吧。”

  八阿哥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慌忙抱起南宫梦,轻轻把她放至床榻上,目光只瞧着她紧蹙的眉头,心里好不是滋味。

  21世纪的北京,紫竹院里冷冷清清的放着一把古筝,段雪曼走近再走近,手轻轻地触上了琴弦,一股暖流从心底腾起。

  曾几何时,她在客栈中为十一阿哥弹奏了一曲《寂寞在唱歌》,边弹,边唱,唱得泪水哗啦啦直往下流。那种感觉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莫名的孤独,莫名的寂寞,刹时间袭满全身。

  “雪曼,我的女儿。”是妈妈的声音,她回头瞧了一眼,却没有人。

  “雪曼,我的女儿。”她再次回头瞧,认真地搜索着每个角落。终于在竹林中,她看到了妈妈,妈妈的头发全变成了白色的丝,白得刺眼。

  默默地看着,泪水夺框而出,心很疼,疼得脆脆响。“妈妈,”她失声叫了出来。可是再看时,那个白发女人已经不见了,留下了青青的竹林,一望无际的冷清。

  她扑倒在地上,顿时天旋地转,转得她头好晕,而且好渴,渴得嘴唇都裂开了。

  “水,水。”她轻吟两声,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檀香缕缕,浸人心迹。

  一杯水被人送到了唇边,南宫梦感受到水,顿开始大口饮了起来。喝完后,眼睛终于如重获了一番力量般,缓缓睁开了。

  她默默地看着一只手支撑着她的上身,一只手端着杯子的十一阿哥,眼神变得呆滞起来。“我是不是看错了,你是十一阿哥?”

  “想来,你是烧糊涂了,竟连我也不认得了。”十一阿哥把南宫梦的身子轻轻放下,起身把杯子搁到了桌上,转脸又瞧向南宫梦道:“八哥去叫舅舅了,我听到你要水,便过来给你送了杯水。小妍刚送大夫出去,想必她一会儿就会过来伺候你了,我就先去了。”十一阿哥说着,便抬脚便要走。

  “我吓着你了吗?”南宫梦的一句话,让十一阿哥停下了脚步。

  十一阿哥没有转回身,只背对着南宫梦,道:“还好。好好调养,身体是本钱,身体养不好,什么都是空的。”

  “你可知道我中了什么毒?”南宫梦迫切问道。

  “断肠散。”十一阿哥这才转过身来,认真注视着南宫梦道。

  “我听药店里老板说,断肠散无药可解。”南宫梦看着十一阿哥,轻声低吟道。

  “是,是无药可解。”十一阿哥很轻松的说道。

  南宫梦蓦然抬头看向了他,道:“你知道无药可解,竟一点也不担心。还说什么身体是本钱,全是空话。”南宫梦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愤怒。

  十一阿哥默看了她半晌,转过身来,抬脚便往门外走去,一面道:“身体是你的,养不养得好,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南宫梦怒目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整个世界都冷了。这种无助的冷从来没有消停过。一个冰冷的人,说出的话,永远让人冷到骨头里。他是十一阿哥,南宫梦心里清楚,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见到他还是会有着莫名的触动。也许这种触动依然源于21世纪的那个男朋友,那个与十一阿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伤她心伤得透透的人,那个她一直努力忘记,却又记得清清楚楚的人。

  闭目默默躺了半晌,一阵越来越快的脚步声,声声传来,南宫梦再次睁开了眼睛,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金大人、八阿哥。

  八阿哥三步并成两步,来到了她的榻前,用着担忧的眼神看着她,道:“可好些了?”

  南宫梦强拈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有你们担心,不好都不行。”

  “你都痛成这样了,还贫嘴。”八阿哥帮她掖了掖被子,满脸的担忧之色。南宫梦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呢,真没想到,八阿哥温柔起来,竟另有风味。

  金大人上前关切地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好些了,烧好像退了些,看来冰块还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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