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纸牌位
封与2024-06-27 09:543,143

   孔司支使两手下重新盯住林稚,现下找不出更好的招数逼问出吴归所在。表面畜无害的女孩,软的不行,硬的行不通,逼急了没准儿和楚夭一样捅人,简直快拿她没辙。归根到底,是顾忌其身后的警察哥哥,不然真以为拿个小姑娘莫可奈何啊,不,他有一百种法子让她开口。他得想想办法撬开比钢铁还硬的嘴巴……

   赵实摸索过去案件,挑动不可触碰的敏感区,逼得他精神越来越逼紧。加上张正义刺伤事件的发生,提醒着他不尽快终止掩藏诸多秘密的案子,绝对会栽倒下。

   谁说只有警察压力大,为平息惊惶不安的老城区,自己重负的压力也不小。上次失算孔耀威死亡真相,未能操纵结案,同样手段再来一次,根本无法瞒天过海。他唯有在调查组前,率先一步找出作乱一切的凶手,让其安安分分做个死人,赵实才哑口无言撤出老城区。

    

   去往一户大火案遇难者家属的家途中,林稚觉察再度被那两猥琐男盯上,精神被迫高度紧张。她势不得已,鼓足勇气取出文具店买的小刀,切齿咬牙警告敢靠近就杀掉他们。

   两猥琐男看她手里“玩具”,忍不住嗤笑。林稚两眼死盯着他们,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蹦出。

   “我会像楚夭杀掉孔耀威那样,杀死你们!”

   两猥琐男笑容冻住——楚夭承认杀人前,没人猜到凶手是瘦弱,毫无攻击性的女孩。

   林稚收回刀子,转身快步离开。身后两猥琐男,与她保持一段不远不近距离。

   拜访大火案遇难者家属,果然受到轻蔑嘲讽,故意刺激是楚夭的话,一定理解和他们站一起。批她没良心,妈妈白白被大火烧死。

   拿最爱的母亲攻击,林稚气得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她怎可能不在乎真相,但是他们和警察不该对立面,凶手真实目的不清,说不定利用大家了呢?对方闭目塞耳不愿听,粗暴赶她出去。

   林稚消沉,脑海乱七八糟,只想找地方静静。三街六巷走出来,发现置身于南园大街,便去仁康诊所倾吐忧思之事。

   小诊所内有五人排队看病,她坐到不锈钢座椅末尾,心绪恍惚睖睁着眼看李慈为病人问诊,开药单拿药。需挂药水退烧的,可进后面休息室躺着挂水。

   林稚之后,又有三位病人进来毫不客气插队。她未做争辩,看李慈忙碌,独自消化心底郁结。从进门开始注意到她的李慈,见其眼底发青满眼疲惫,猜出未服用安眠药。

   最后一名病人就诊结束,李慈接一杯温水递给她,在身旁坐下,充当起心理医生。诊所对面,两面熟的猥琐男张望,知是孔司阴魂不散纠缠,他直言相劝,将孔老板施压一事告诉蒋良。

   林稚不敢,仍惧怕哥哥失控,做出不可控之事。

   李慈只得慰抚,心里有事别强憋,随时过来开解。他不想女孩成为第二个楚夭。

   林稚勉强露出笑容,李医生真是个好人。

   李慈陪伴谈了一会心,下一名病人进门,回到诊台工作。林稚眼珠子转动,听着温润的嗓音询问病人身体情况,瞄到执笔的手指,笔尖虚空中划晃两三下,落笔开药单。

   心慈面软,温润而泽的年轻医生,很受大妈大婶们的欢迎,都想抢回去做上门女婿。偷偷暗恋的女孩们,十只手指数不过来,大胆点的装病来看诊,就为接近喜欢的人。若非表明暂时无恋爱婚姻念头,也恳请勿抢占病人看病时间,大妈大婶们绝不放过心中最佳“女婿”。

   仔细想想,李慈医生认识很多人,似乎关系要好的没几个。

    

   赵实、蒋良和魏以春,为觅迹寻踪吴归,再次返回第一案发现场搜索有可能忽略的线索。张宝财家三楼,三人仔仔细细查找,毫无所获。

   自案子发生,赵实十分在意消失的杯子和啤酒瓶,倘若掌握这两大证物,嫌疑人原形败露无处躲藏。想想凶手也不可能留下如此重要证物,等警察上门抓。

   从案发现场下来,看满地散落的纸牌位,赵实忽然停下脚步,捡起一张踩踏留有脚印的纸牌位,静静深思一会,递给蒋良道:“你去找第一次散落的纸牌位,再一起拿这张纸牌位去绑架现场,比对贴墙上的纸牌位纸质、字体印刷和墨水。再去看守所找吴亚问问,贴墙上的纸牌位是自己打印的,还是孔司准备好的。”

   纸牌位总共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凶手幕后推动,她循着死者生前行踪轨迹找到李从冬,对方受刺激,挥散纸牌位。

   第二次是吴亚冒充吴归,绑架楚夭,煮米饭黏了满墙的纸牌位。

   第三次是十五年前火灾遇难者家属,释放虚假信息,引他们至南园大街追踪吴归。

   蒋良接下纸牌位,与她们分开执行任务。赵实带上魏以春,直接去找李从冬。

   福北大街附近,本地居民居住区,第二次来到生活清贫的李家,赵实、魏以春脱下执勤服,轻轻敲紧闭的门口,语气放柔,表示想问些事情。

   里面人神经质大喊“别过来”,嘴里不停念叨“别打我”。

   赵实握住门把手,说进来了哦,小心拧开,轻手轻脚走进去。

   房间窗户窗帘遮光,沉闷不透空气的内部极为昏暗,加之常年未打扫散发出异味。桌面地板,椅子柜子,又脏又乱。鞋子衣服,食物残渣,长出霉菌。

   李从冬卷被子缩床上,只露脑袋惊恐看她们,身体止不住发抖,害怕再受刑讯逼供挨打。

   赵实、魏以春蹲床前,与之视线持平,缓解其紧张感和压力。赵实柔和问,还记得她们么?

   李从冬死盯她们,记得是两女警,“嗯”了一声。

   赵实展露人畜无害的笑容,说这次过来是问个事。随即展开一张纸牌位,让记忆给出纸牌位的人是谁?李氏夫妇没给过孩子这玩意,儿子一年到头出门次数,五根手指数得过来。李从冬若是出门打印的话,打印店绝对有印象。故而,有人送给他一把纸牌位,说过某种话,直至警察循着线索到来,受激之下,跑到大街散开漫天纸牌位。

   起初,她以为是张宝财给的,或是李从冬打印的。但接二连三出现的纸牌位,推翻最初想法。

   “除夕夜血案”调查彻底陷入僵局,她急需新的线索,或找到新的突破口。不然前方等待着的是,新的罪案发生。

   李从冬没听进般,不声不吭,防备死盯她们。

   赵实没催问,与他聊起喜欢哪种口味食物?手机上喜欢什么娱乐?窗外邻居是不是天天走过?

   聊食物是为开启话题,拉进两人距离,好问出纸牌位来源。谈娱乐,是想确定与外界是否一直保持联系,送纸牌位者或有可能通过手机方式送出。说窗外经过邻居,或许窗户里外接触过。

   跟队长时间一长,魏以春即时听出话套话。

   打骨子里恐惧警察的李从冬,蹦不出一个字,任由赵实口干舌燥,蹲到腿脚发麻站起,便受惊地缩进被子,哭泣求饶不要打死他。

   魏以春人麻了,正常人还能从表情、肢体语言、言语漏洞中抓住疑点,面对精神错乱的人,啥手段都不好使。

   赵实缓解发麻的手脚,重新蹲下劝诱李从冬。

   另一边,蒋良拿两张不同时间段散落的纸牌位,到达绑架现场。里边,房东撕掉三面墙纸牌位,剩余两面未清理。他展开手里两张,比对墙上的字体印刷、墨水和纸质,末了墙上撕拉下一张前往看守所。

   吴亚老老实实待看守所,每日接受教育,等待与“除夕夜血案”犯罪嫌疑人一起移交检察院审查起诉。

   蒋良来找他问纸牌位情况,他满头问号,不是那谁准备的吗?其不知,凑巧抓走楚夭后,孔司吓得满世界找人。

   这么看,误以为是孔司放出租屋给他用的,为达到唬人效果,自作主动贴满墙壁。纸牌位来源问题,根本就不清不楚。

   问完,蒋良离开看守所,警务通电话赵实道详细情况。

   三次出现的纸牌位无不同之处,绑架现场的纸牌位,非孔司、吴亚打印,是“除夕夜血案”犯罪者准备的。

   他的话,让赵实不寒而栗——从一开始所有人被掌控着,孔司所作所为,未曾瞒过真凶眼睛。警察面对的,是高智商型犯罪。

   孔司能在此地翻云覆雨,其之上的天幕,一只巨大手掌可随时覆下捏碎老城区。涉嫌十五年前康乐医院大火案的地头蛇,怕的不只是陈年旧案翻案,更惧失去眼下一切。

   蒋良问那边咋样?

   “如果给我两个星期,我能问出线索,可时间不允许我这样做。”赵实如是回答。一名警察,想从曾受刑讯逼供而精神错乱的人口中获取线索,除付出时间外,还有诚挚的感情。

   “让他父母试试吧。”蒋良建议。

   “也只能如此了。”赵实叹息,感到身上压力越来越重。

   蒋良安慰,还会再挖掘出新的线索,结束了通话。说实在,眼下自己也没有更好方法打破僵局。

   他赶回到与赵实碰头,再一起条分缕析案子时,王白急急巴巴跑过来。

   “队长,李寻环身份查到了!”王白脚步停下,气息尚未喘匀:“他是康乐医院主治医生李儒彦和俞心蜜的儿子!”

  

继续阅读:第五十四章: 李氏夫妇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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