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叮的一声,就是那边消息到了--米修,你回来了吗?
光头连忙答道:姚小姐开着卡车追着对方说要杀了他们。我们赶不上她。我们帮不上忙。
对面的艾薇儿一看到这个消息,立马跳了起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凳子。
她用颤抖的手又给光头发了一条信息--把你的位置告诉我!
接到定位后,她立即拨打911报警,并驱车直奔黎区。
海水冲刷在路边的堤坝上,层层叠叠,波涛汹涌。白天并不清澈的海水,在月光和灯光下波光粼粼,令人陶醉。
路上的车渐渐少了,后面咬他们的车也不见了踪影。
景淮榕和苏微雪看了看后面,确定找不到姚露碧车。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苏微雪在换衣服的时候连背包都扔掉了,但化妆包还在鼓鼓的包里。现在放松了,她倒出卸妆水,在车里卸下脸上的假货。
在剥去假的粗指甲和烟黄色污渍时,他们的车身突然剧烈晃动。在巨大的声响中,苏微雪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整个脸都砸在了前排座椅的靠背上。
“你没事吧?”景淮榕问,马上回头看。
后面是一辆卡车,追尾撞上了他们的车。
苏微雪揉了揉额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车身再次摇晃,失控向前滑行。半个车体冲上防波堤。
景淮榕下意识地猛踩油门,使劲打方向盘,强行在路上划了一道弧线。车身突然改变方向,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返回路面,避免了被推入海中的危险。
从出生到死亡,不过是在分秒之间。要不是景淮榕的反应速度快,他们现在早就冲进海里了。
两人都感觉冷汗迅速渗出,后背发凉。
苏微雪急忙回头一看,却发现追着他们尾巴的卡车似乎失去了控制,正紧紧地追着他们。高高的轮胎差点压坏了他们的车-
透过车玻璃,她看到姚露碧的脸被疯狂扭曲。虽然车身在剧烈晃动,但她还是能看到姚露碧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那是一种把她拉入地狱而不死的凶猛执念。
“姚露碧!”她喊道。
“坚持住!”景淮榕只说了两个字。而苏微雪下意识地扶着车顶扶手,车子以极速向前冲去。
货车被扔掉了一会儿,但他们的车刚刚冲出该路段,只是因为前面两辆车在路上行驶,他们赶不过去,车速又慢了下来。
苏微雪回头一看,姚露碧驾驶的卡车疯狂加速,硬生生擦过前方轿车的边缘,在刺耳的刮擦声中再次从他们身上碾过。
她几乎听到车尾爆裂的声音。
“快跑!”苏微雪失控地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景淮榕咬牙冲了上去。他们的车奇迹般地钻进了前车与路旁水泥墩之间的狭小空隙,毫不耽误地通过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发现自己经过的小轿车正在代替他们被货车猛烈撞击,向对面车道冲去,撞上隔离带,前盖翻了。
车主气愤地摇下车窗,用中指冲着货车大喊。但姚露碧完全无视,再次加速牙齿,向景淮榕和苏微雪冲去。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的车突然晃动,熄火了。
景淮榕再次踩下油门,车子在顿挫中勉强起步,歪歪斜斜地向前开去。
“排气管被撞坏了。估计火势转高加速快就会熄火。我们无法摆脱姚露碧。“景淮榕急忙说,想了半秒,转头看着她,“雪雪,你会游泳吗?”
苏微雪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只点点头,马上说:“要是这样,我就打开车门!”
苏微雪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她急忙扭头看了看身后疯狂撞车的卡车,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那……你呢?”
“我要拖住她!”他急忙说。
车子的速度大不如前,后面的货车在疯狂加速。它已经能够追上来,再次撞上他们的车尾,引起了巨大的地震。
苏微雪在剧烈的震动中看了看景淮榕,然后转头看了看被撞在后方的那辆车。一瞬间,他的喉咙哽咽,恐惧,惊慌和悲痛使他全身禁不住颤抖。
景淮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车子朝银行冲去。
前面是一座桥,桥边的路基填在海里,路的边缘就是大海。
景淮榕猛打方向盘,在车沿与路基齐平的刹车处,他立刻踩下刹车:“雪雪,跳!”
与此同时,苏微雪打开车门,跳下到路基外的海面上。
她会游泳,但她这么草率,粗心地从路边的汽车上跳入海中,还被水刺得剧痛。
她禁不住呻吟起来,耳边传来一阵吼声。又冷又咸的海水已经灌进了她的嘴里。
耳膜和心跳在水下剧烈地嘎嘎作响,冰冷的海水几乎让她昏迷不醒。扭伤的脚踝剧痛,但还不如她胸口那似乎在撕裂的疼痛来得痛。
她从水里出来深呼吸,然后潜入水中向前游去。
眼前漂浮着一点浑浊的深蓝色海水,拍打着岸边的灯光,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动荡。
她在汹涌冰冷的海水中游泳,放声大哭。
景淮榕怎么样了?他逃走了吗?
知道自己游得不够远,就有被发现的危险。知道姚露碧现在正和艾薇儿的弟弟携手合作,追她的帮凶可能不计其数,但她还是停了下来,转身漂浮在水面上,望着身后的海边路。
卡车已经撞上了路边的景淮榕车,但姚露碧没有停下来。汽车还在发动。我不知道是想逃离现场,还是想彻底撞车才放弃。
苏微雪看着卡车疯狂的样子,浑身冰凉。连血都不流了。
脑中砰的一声,空白瞬间取代了眼前的世界。
滚烫的泪水和冰冷的水珠在他的脸上交错。不管岸上的灯光多亮,她还是拼命地游回危险处。
即使她知道着陆很危险,在这一刻,即使她死了,她也想和景淮榕一起死。
刚游回不到10米,她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有人从水中抓住她的腰,硬生生地阻止她往回游。
她吓得手脚僵硬,下意识地拼命地把脚推过去,想摆脱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