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一时没有反应，电工又没理会他们，手里拿着工具箱走了出去。
光头认为不可能，却下意识地举手阻止了他。
电工惊讶地摸了摸下巴，停下来问：“你在干什么？”
众人跟着他捋了捋下巴，又看了看老电工。
他的胡子刮得不是很干净，隐约有一些稀疏的绿色胡茬。那一圈黑胡子，衬着他熏过的牙齿，再加上下巴上浓密的指甲和手上黑黄相间的印记，是一个50岁的烟民。
一群人想戳自己的眼睛。明明是来追查两个年轻的亚裔女子，却拦住了一个肮脏的老黑电工。我脑子有问题。我可以挖出我的眼睛，踩在他们当灯泡。
脏兮兮的小辫男俯下身来，一把抓住胸前的电工证。他拿着证件照片与自己比对，大体一致。
光头不张开脸，挥挥手，甚至懒得再看老电工一眼。
老电工一脸不悦，用沙哑的声音嘀咕道：“保安呢？”然后离开了。
光头苦涩地举起手：“上二楼去！”
时隔一年多，我看到大小姐再次出现在家中。从管家到女仆，每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艾薇儿没有理会这群人，问管家：“我爸爸在哪里？”
管家很镇定，才露出僵硬的笑容：“小姐，王先生在二楼书房，但自从少爷出事后，王先生的精神一直不太好。我想你也许能帮他振作起来……“
“嗯，让我看看他怎么样了。”艾薇儿回家时说的是英语，当然，但他没有任何东北口音。他有曼哈顿口音。
我上楼时，父亲正坐在窗边，背对着门，望着外面。他全身僵硬，一动不动。
艾薇儿把胳膊靠在门框上，用平淡的语气问她父亲：“古烈雷默先生，外面有什么好东西？”
父亲没有回头，只是慢条斯理地说：“没什么好看的。质朴的早春，质朴的黄昏。女儿就像小时候一样从外面回到家，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家门，这让我想起了她小时候穿着裙子跳回家的可爱模样。“
艾薇儿低头看着自己的马靴和牛仔裤，扬起眉毛说：“对不起，我毁了你的美好记忆。”
“现实也是美好的，不亚于记忆。”父亲回头一看，脸色疲惫，灰白。他已经一年没见了，好像老了十年似的。他看着慢慢向他走来的女儿，低声问道：“你在外面怎么样？我以为你高兴得不想回家。“
“它很高兴。我遇到了一个我很喜欢的人。我们一起工作，我跟着她慢慢实现梦想。“艾薇儿在父亲面前的窗台上坐了下来，翘起双腿，拂着祖母的灰白短发。“不管爸爸怎么想，你女儿的理想是盛装打扮，和其他女孩一起快乐地生活在阳光下，而不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做赌场女王--哪怕爸爸的莱斯维加斯场面越来越大。”
“可惜我的生意再大，女儿还是去做夜总会女服务员了。”父亲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望着终于回到自己身边的女儿。他的声音阴沉。“你知道你哥哥的消息吗？”
“我听说了。”艾薇儿傻乎乎地对着父亲甜甜的笑了笑。施诗然说，“我们的古烈雷默家虽然名声不好，但还是堂而皇之地做生意。于是，他总是带着那些保镖在外面闹事。之前我只打了他几个月就下不了床，就算他运气好。现在是哪位仙女射杀了他，把他清理干净了？“
父亲微微皱起眉头，冷冷地看着她：“就算你再恨他，他也是你的兄弟！”
“我知道，他妈就是你在外面找的那个女人，我妈和你也正式结婚了。”艾薇儿托着下巴，天真无畏地看着他：“我一定会帮这个小弟一辈子。我会让伤害他的人承担责任--那是姚氏的露碧，对吧？“
“露碧，我想要她死。”父亲望着窗外，看上去像一座休眠的火山，平静得近乎危险，“但你哥哥痴迷于鬼魂，在她的哄骗下才承认原来的事情只是个意外。他不仅放弃了复仇，还帮她做假病，帮她避庭，帮她寻仇，哈哈哈……“
听到父亲平淡的笑声，艾薇儿心花怒放。
所以她只是笑着说：“别太担心，爸爸。其实往好的方面看，弟弟现在不出去闹事也未必是坏事。管理家族企业只需要大脑。什么时候需要尸体？我们会给他请十个护士，然后用科学的手段，将来给你弄几个好孙子。他的生活可能不会比别人差吧？“
父亲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盯着她的笑容看了很久，才举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可是我不喜欢。让那些伤害古烈雷默家的人走吧。“
“谁说让他走的？”艾薇儿的双手轻轻地捂住父亲瘦弱，干瘪，布满皱纹的手掌，抬头看着这个沉浸在仇恨中的男人。“露碧必须对他兄弟的伤害负责。哥哥舍不得，你爱不释手，那就让我替你收拾她吧。“
她的话就像魔鬼的泉水，使父亲枯萎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他望着眼前阔别已久的女儿，嘴唇露出欣慰和喜悦的弧度：“薇儿，我一直认为你比你哥哥更像我。你没有让我失望，“
“放心吧，爸爸，我永远是您的好女儿，也是哥哥的好妹妹。”
哄好父亲后，艾薇儿体贴地站了起来，让他好好休息。说完，他轻轻地拿着书房的门。
她听到父亲在书房里的笑声。那是充满了对未来的祝愿和希望的幸福笑声。它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有些吓人。
然而，艾薇儿并不在意。一想到姚露碧和弟弟派人去狙击微雪，她三步两脚往楼上走。
为了不让肌肉因瘫痪而萎缩，弟弟正在接受按摩。艾薇儿靠在门框上向他问好：“兄弟，好久不见，没想到我回来了？”
弟弟抬起忧郁的眼睛看着她，把脸转向另一边。
啧啧，这个家完了，从父亲到儿子，一个比一个灰暗。艾薇儿作为家里最正常的人，也没有在意他。他一手拿起床头的手机，一手拽着手指。他直接解开指纹，打开即时通讯页面--多亏了微信强大的大壮音量，她一下子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