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协议很快就签好了,前现两人业委会主任都签了字,邱冬娜看着合同上鲜红的骑缝章,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完成KPI了!她下班后赶紧去找晓霞报喜,晓霞本来正要坐王事成的电动车走,看到女儿来接自己,就喜滋滋地跟王事成道别了。
王事成笑眯眯地看着母女俩有说有笑的背影,一直盯着看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准备走。这时他突然发现晓霞的包落在自己车上了,赶紧拿起包骑车去追她们的公交车。
王事成一直车骑到了每天送邱晓霞的居民楼下,仰头张望不知道是哪一家,只好大声地喊着:“晓霞?霞妹?邱晓霞?”没有人应答,只有邻居的抱怨声。王事成赶紧道歉之后。王事成以为她们还没回来,于是骑着电瓶车往小区门口走,准备去迎接她们。母女俩的身影出现在马路边,王事成正高兴地抬手打招呼,却没想到她们拐了进了对面的长河雅苑小区。
王事成有点意外,给邱小霞打电话:“喂,霞妹,你包忘拿了,我给你送过来了,就在你家小区里。”邱晓霞有些慌张的声音传来:“啊?我,我还没下车呢,你等我一会儿。”
王事成脸色沉了下来:“车上?”
邱晓霞还在撒谎:“对,马上到站了。”
王事成放下电话,表情变得难看。自己送了这么久的人,才知道对方一直防着他,连家住在哪都不肯说,真是可笑。什么叫热脸贴冷屁股,他今天才算真明白了。这时邱晓霞从长河雅苑又匆匆跑出来,王事成怕她发现自己,于是下意识骑着电动车躲进小区里,假装若无其事地在楼下等着。
邱晓霞匆匆跑来,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从王事成手里接过包:“你瞧我这记性,还得让你跑一趟。”
王事成却并不松手,问道:“冬娜呢?没跟你一起?”邱晓霞硬拽了拽包,没拽动:“她啊,去买东西了。”王事成面色古怪,不依不饶:“追了你们一路,怪渴的,上楼给口水喝吧?”邱晓霞听了这话,紧张起来,手里也使了大劲儿拽包:“家里没水了,还得现烧。我让冬娜给你带瓶水来。”说着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王事成摇摇头,把包塞给邱晓霞,十分不悦:“麻烦,我自己买吧。”说完就骑车离开。晓霞看着这人的背影,感觉莫名其妙。她走到小区门口,确认王事成已经离开后,才放心走回自己家。
王事成心中愤懑,骑着电动车在路上一路狂飙。自从出了那事之后,他就主动跟老婆离了婚,不想拖累别人他也早就认清楚,很难再有人会接纳自己。暗示邱晓霞不一样,她跟自己不打不相识、随后屡屡示好,那天还在更衣室把他狠狠夸了一通,让王事成本已经如死水一般的心又起波澜。但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你以为自己跟她亲近了,每天送她回家,没想到别人连真实地址都不肯告诉,竟然防范到这种地步!王事成越想心越寒,他一路超过无数电动车,最后却因为没电而停在路边。
闻讯而来的顾飞看到的景象就是王事成垂头丧气坐在马路边、身后是他跑没了电的电瓶车。顾飞感慨道:“真行,大半夜的电动车骑出20公里,这要是没有电瓶拦着,你这是准备自驾游啊?”
王事成一言不发,锁了电动车停在路边,抱着拆下的电池上了顾飞的车。王事成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看着远方。顾飞讶异,他们俩之间,从来都是王事成来安抚他,没想到王事成这个铁汉也有这么情绪化的一面。正想着,王事成王事成忿忿不平地开口了。
“骗子,女人都是骗子!前脚还一口一个哥,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没,后脚连口水都给不喝。”王事成说着给了自己一巴掌。“你他妈就是上赶着贱,人家让你送了吗?你非送,不知道自己啥身份?”
顾飞愈发困惑:“哥,到底出什么事了,被哪个女人给骗了?”
王事成摇摇头:“说了丢人。怨我,我异想天开了,癞蛤蟆肖想那个天鹅肉了。谁知道人家躲瘟神一样躲我呢!我自己还挺美,觉得人家矜持,我就主动点。今天揭秘了,什么矜持啊,那是避祸呢!”
顾飞越来越听不懂了,直接把车开到了烧烤摊。几瓶酒下肚,顾飞终于听懂了这前因后果。他忍着笑说:
“原来你喜欢霞姐那一款的?有个吊桥效应你知道不知道,就是一男一女一起站在一个危桥上,因为害怕心跳加速,但同时呢,恋爱也是心跳加速的感觉,所以下了桥,这俩人多半会爱上,你们这算是假身份真危桥了吧。”
王事成摇摇头答道:“我见她第一眼,还不认识她呢,就觉得她不一样。唉,真的,漂亮女人都带刺儿啊,狡猾!非常狡猾,滑不留手。”
“站在她的角度,我能理解她。”顾飞不等王事成龇牙,继续说,“你想,她从外地嫁过来,一个人拉扯大一个孩子,养得还不错,不狡猾点早让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但从你的角度出发,咱也不差,她还有其他人追吗?”
王事成想了想:“她刚来那会儿,厨师长好像有点想法,一个老鳏夫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就当今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一如既往对她好,她就是块冰,也给她捂化了。有什么能用得上我,我能帮上的,你尽管提,你一直单身,我始终过意不去。”顾飞俨然一副情感专家模样,却忘了自从出事之后,自己也一直单到了现在。
王事成笑笑:“你这不也陪我单着呢吗,你这种叫钻石王老五,我咋还不混个青铜王老六?成色不好但咱够硬啊,你哥我不是找不到,我是眼光高,再婚说啥得找个熬得住的、有主见的、漂亮的。”
顾飞听出王事成在夸邱晓霞,抿嘴笑了笑说:“行,那你先给我打个样,你找了,我随后就到。”
两人碰杯喝酒,王事成的目光坚定了起来,不就是个小娘们吗,他还不信自己就追不到手了!
邱冬娜的小区审计业务正式开始,但在此之前,天杀的,她还得买好咖啡给李楚宁送过去。邱冬娜送完咖啡正要离开,却被李楚宁叫住。他们几个早就确定留用的实习生商量好,要请所里所有人吃法餐,摊下来人均3000。邱冬娜一听就炸了毛,3000,是吃金子炒钻石吗!她正要反驳,却听到顾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吃什么吃!天天就想着吃喝玩乐,不用工作了?一顿法餐前菜吃到甜点,仨钟头过去了,全所人50多个会计师,你们就算只请认识的,加起来四舍五入浪费一礼拜。”
顾飞说完就回了自己办公室,李楚宁等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邱冬娜趁人不备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可算是保住了半个月的房租。邱冬娜开心地离开公司,往自己的小区走。
负责带小区审计项目的是杨芸芸,两人刚在简易的办公室安顿好,却看到一个外卖员提着两杯包装奢华的奶茶进来。她们正在疑惑,“非凡大群”里响起了消息,原来是新人请大家喝奶茶。邱冬娜点开自己的小群,果然有个一人240的群收款,邱冬娜心里滴着血,伸出颤抖的手指付了账。
邱冬娜正恨恨地嗦着奶茶,却看到顾飞在大群里发了个大红包,她顿时眼前一亮。
顾飞:“小朋友们请的奶茶很好喝,心意领了,红包各自认领,其他没请客的点了红包自动翻倍吐出啊!”邱冬娜飞速点击红包,抢了200块,她感激涕零地发出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
邱冬娜跟着杨芸芸正式开始审计工作,项目虽然小,但工作量并不少。小区的各种账目虽然不复杂,但很繁琐,而且有许多财务流程不规范,她们只能一点点追本溯源。邱冬娜工作起来依旧很拼,杨芸芸夸了她很多次,但邱冬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总是有些空落落的,她只好更加拼命地工作来填补这种感觉。
晚上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邱冬娜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没什么人能说,于是她打开了直播软件,好像这样就会有人陪着。没想到直播间很快来了一个叫“过不来的人人人人”的粉丝,邱冬娜诧异这个点居然有人来看自己的直播。
另一边,过不来的人人人人,也就是顾飞,正在自家客厅里,给邱冬娜发送弹幕;“你为什么失眠?说出来我给你把把脉,失眠我有经验。”
邱冬娜说:“我这是无药医,最近换了工作地点,以前总是见面的一个人,见不到了,有点失落。”
顾飞以为邱冬娜有暗恋对象了,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他套邱冬娜的话,要她给那人取个外号,邱冬娜正要说的时候,他的网却卡住了。
邱冬娜躺到床上,答道:“他有个现成的外号,我叫他老大,怎么说呢,才不是暗恋呢,他在,就挺安心的。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主播要睡了,各位晚安。”
顾飞才重新连上网,却发现直播已经结束了,他放下手机独自念叨:“啧,女孩都这么敏感吗?多问几句就挂了,到底谁啊?有意思……”
另一边,程帆扬回到家,发现白友新面色复杂地坐在沙发上等她,茶几上放着一堆领养中心的宣传资料。原来自从白友新几次拒绝她要孩子的请求后,程帆扬已经开始尝试着接触一些领养资料,她并没有下决定,只是想给自己多一条退路。程帆扬还没考虑好怎么告诉白友新,现在他自己知道了也好,正好把话都说清楚,她平静地朝白友新走了过去。
白友新抓起那一把资料:“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程帆扬喝了口酒:“我很爱你,我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小孩,现在看来,这两者是冲突的。所以,我考虑把他们分开处理。”
白友新难以置信:“你是故意气我的,还是只为了羞辱我?我们是夫妻啊,应该同进同退,你为什么要这样?”
程帆扬依旧语气平静:“我们还有必要讨论这个问题吗?我为你,放弃过一个孩子了。我不想气你,更不想羞辱你,我并不是不理智的人,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你所谓的同进退,被牺牲的永远是我。从结婚那天开始,我对你的爱就变成了你的抵押物,置换你儿子的理解、你事业的运转,甚至你那个去世的前妻,你对她的愧疚都可以用来置换我。”
白友新上前抓住程帆扬的手腕,拉扯她起身:“生孩子是吧!走,现在就生!现在上楼。”
程帆扬挣扎着,重重的推开白友新:“今天不是排卵期。我累了,我们都冷静一下。”说完她拿起车钥匙又出门了。程帆扬坐在车里想了很久,无处可去,最后驱车来到能一酒店。
晓霞正在酒店上夜班,经理通知她1203的客人要换床垫,晓霞急忙抱着一床新被子过来敲门,没想到开门的人是程帆扬。邱晓霞一边手脚麻利地撤换床品,一边自来熟地跟程帆扬聊天:“腰不好?背疼,总坐办公室吧?你得运动。”
程帆扬点点头,开了一瓶酒,晓霞在心里念叨着有钱人就是爱烧钱,酒店的酒这么贵也开。程帆扬又从小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递给邱晓霞,感谢她上次请自己喝水。
邱晓霞接过饮料道了谢,试探道:“工作这么忙啊?晚上加班回不了家?”
程帆扬摇摇头,邱晓霞继续说:“你是不是嫌我嘴碎啊?唉,习惯了,总想拉着人聊天,东家长西家短的那点事儿。我女儿工作起来也……”
晓霞本来是想透露出自己女儿也在非凡工作的信息,顺带请她照顾照顾冬娜,没想到程帆扬打断她说:“你女儿都工作了?你看着不大啊。”
邱晓霞感觉被夸,有点不好意思,笑着答道:“哪啊,努努力都能抱外孙了,什么不大啊,你们文化人就是会说话。”
程帆扬被触及自己的心事,有点失神地问道:“有个孩子,是什么感觉?”
邱晓霞被问的有点懵,想了想说:“感觉……挺累的,有时候恨不得自己没生过,但是有一点好,就是什么困难都不怕了。”
程帆扬陷入沉思,没再问下去,晓霞上次听到了程帆扬的电话,知道她生不了孩子,所以也没再继续说下去,怕惹她伤心,于是收拾好床铺就走了。
王事成一如往日地送晓霞回到小区楼下,这次却不等道别,直接调转车头就要走。晓霞今天白天就觉得王事成有点问题,只是没时间细问,现在看到他这幅样子,更加确定他心里有事,于是晓霞三步并作两步拦在王事成车头前面,要他把话说清楚。王事成不说话,换个方向要走。
邱晓霞一把抓住拽住他的车把:“我怎么惹着你了,我这一整天在客房忙得腰都直不起来,哪有功夫跟你撩闲啊?”谁惹你了,你不说清楚就别走。”
王事成还在赌气:“别说那么多了,说了也是伤心,以后啊,我该咋对你还咋对你,你自己心里怎么对我的,你自己明白。”
邱晓霞急了:“我怎么对你你不清楚?哪次你小刀割屁股——危险透了,不是我给你解的围!”
“不是那些!”王事成看看居民楼,终于鼓起勇气,“邱晓霞,我再问你一次,我天天送你,你是住这楼吗?”
邱晓霞一下子泄气了,闷不吭声。王事成见对方默认,气更不打一处来:“我多余问,你爱住哪住哪,我有啥资格问啊,一个危险分子,你缺送不?我不强迫人,非得上赶着送别人,你别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儿,显得我跟吃人大野狼似的。”
邱晓霞支支吾吾:“我……那时候……”
王事成失望:“别解释,解释那么多就漏了。霞啊,咱这交情,就跟我的酒量似的,看着挺深,实际养鱼都不够,你这人啊,不值得交!”说完他就要走,邱晓霞直接拔了电动车钥匙,怒道:“王事成,你给我下来!今天这事儿,咱俩不说清楚,谁也别走!我不值得交,你就是什么好人吗!我倒是没啥,这辈子活得够够的,早两天让阎王爷收了我,我少遭两天活罪。但我孩子呢?我能拿她冒险吗?哦,你说你见义勇为做好事的,谁他妈知道你到底干啥的!那是条人命啊,那可不是猫啊狗啊的。”
王事成被激怒了:“邱晓霞!你混蛋!”两人正要大吵一架,却听到楼上邻居的一声怒吼:“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事成和邱晓霞都不再说话,怒目相对。
晓霞领着王事成走到路边,两人并排坐下,王事成心里憋屈,他决定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个清楚,不管邱晓霞信不信,自己也算对得起自己了。他陷入回忆中,娓娓道来。
那天晚上刚下夜班的的他蹬着自行车经过树丛,隐隐的听见了声音,他扭头看到了路对面树丛在晃动,一只女人的脚从树丛里露了出来,女孩发出微弱的求救声。王事成吓了一跳,赶紧从工具包里摸出榔头,缓慢靠近可疑的灌木丛。当他终于看清了灌木丛里发生的事情后,他愤怒地大吼一声,冲上去跟两个男人厮打起来,边打边喊女孩快跑、去报警。王事成寡不敌众,被一个男人使劲捂住口鼻,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他用自己唯一没被控制的左手胡乱摸着,摸到了掉出自己工具包的锤子,胡乱朝捂着自己口鼻的男人甲砸去。捂着他的男人闷声倒地,另一个男人落荒而逃,却被疾驰而过的货车撞倒在地。
邱晓霞听完了这话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她也是有女儿的人,格外听不得这种事。她抹了把眼泪说:“老王,你真仗义,我这人是不值得交,我总是把人想得太坏了。”
王事成反倒劝慰起邱晓霞:“能理解,你一个人带大个孩子,不把人想坏点,谨慎点,怎么好好活到今天。”
邱晓霞抹了把脸站了起来,笑中带泪地说:“走,带你去认认门儿去。”王事成看着邱晓霞的笑脸,有点晃神,赶紧站起来去开电动车。
第二天一早六点多钟,邱冬娜就被厨房里叮叮咣咣的又是洗又是剁的声音吵醒了,她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一看,晓霞正边哼着歌边包包子,包好的包子已经摆了一大桌。邱冬娜忍不住问:“包这么多咱俩吃的完吗?”
“这几个蒸好的你带去给你那个杨经理吃,这两天工作上没少麻烦人家吧。”邱晓霞又指指保温盒,“这是给你王叔的。”
邱冬娜听出邱晓霞语气里的不对:“我王叔?我怎么感觉这称呼这么肉麻啊。”
邱晓霞手上没停,飞快地捏出一个个均匀的褶子:“肉麻什么,你不该喊人家一声叔叔啊?我跟你说,你王叔真是个英雄,打死了个强奸犯,我要是他老婆,说啥也得等他出狱,这么个男人,多有安全感啊。”
邱冬娜一脸惊愕,王事成怎么入狱的事,自己不是没问过顾飞,但他和王事成都不愿意说,怎么一下子就告诉晓霞了呢。
邱晓霞有些得意:“我帮他那么多次,信任我呗。咱这叫用我真心换你不骗。”邱冬娜“啧啧啧”了几声,调侃道:“这么好的人,你真不考虑考虑?”
邱晓霞一股脑答道:“考虑什么?怎么考虑?再好的人,也得先考虑吃喝拉撒的事儿,他房子给前妻了,每个月就那点工资还不够吃饭的,他搬进来,也不合适吧。”
邱冬娜一怔,随后笑了,还说不考虑,明明已经细细考虑过了。邱晓霞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端着一屉要蒸的包子进了厨房。邱冬娜看着晓霞害羞的背影笑了,这些年不是没人追过晓霞,但晓霞对男人很警惕,而且怕冬娜受委屈,从没有接受过,现如今居然有一点松动的迹象,邱冬娜恨不得要给王事成送锦旗了。就像晓霞一直希望冬娜能幸福那样,冬娜也一直希望晓霞能找到她自己的幸福。
邱冬娜拎着晓霞蒸好的包子来到物业办,跟杨芸芸一起边吃包子边开会。经过这些日子的调查,小区的账目已经差不多理清楚了,确实有大量小额转账走的是前物业经理叶建国的个人账户,总额四万八千元,记的是施工费用,但没明细,没票,跟业委会章程的签字流程也不符合。
杨芸芸笑了:“这些问题,简直就是按着书上教得犯的,简单明了,倒是方便你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