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期十分自信,现在他的砍柴刀就悬浮在李小名的脖颈之上,对于视子如命的李婶来说,见到这种情况她绝对不会拿她儿子的命来开玩笑,绝对不会!
何子期拿着柴刀看着李婶,李婶最后终于还是屈服了,她不敢拿她宝贝儿子的性命开玩笑,虽然在她的心里,她认为何子期并不会真的伤害她的儿子。
但是李婶不敢赌,因为她就这一个儿子,李小名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希望,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头,如果李小名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她真的也就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了。
李婶最终还是屈服了,她叹息一声眼神复杂的看着何子期说道:“小期,你这又是何苦呢……”
随着李婶开口何子期知道自己的事情成了,而随着李婶的讲述,何子期的眉头也不由得越皱越紧。
李婶低声诉说着那天的所见所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其实你父母的死不光我知道,其他的左邻右舍也都看到了,唉,真是造孽啊。”
“昨天我正准备带小名出门,却被你家的吵闹声给惊到了,我出屋子去看,正看见张家的三公子张渚河带着一群人堵在你家的院子里,而你父亲似乎在和那张渚河解释着什么。”
“张渚河?”何子期不由皱眉,张渚河这个人他认识,前面说过这梁城有三霸,一是那为官不仁的县令孔祥和,二是那强买强卖的黄四爷,而这第三个就是这张渚河了!
张渚河是这寿张镇里土生土长的人,更是张老太爷最小的儿子,而因为这一点,这张渚河从小就被张家溺爱的不得了,所以这张渚河从小就惹是生非为非作歹。
而随着张渚河长大之后,他成长为了附近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恶霸,后来他去了梁城打拼,更是成了那梁城三霸中的一霸!
只是何子期想不明白,这张渚河为什么会找上自己的父母呢,要知道他的父亲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而且还和那张渚河是同村人,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张渚河杀了自己的父母呢?
“我父亲和张渚河说了些什么?李婶你可曾听清楚了?”
李婶看了一眼何子期,她摇摇头说道:“当时那院子里太乱太杂了,我只是隐约约听到那张渚河似乎说了一些天罡地煞之类的话,而你父亲一直在摇头,本来张渚河还要说什么,但是他身后的一名黑衣人突然挥手,你父亲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你母亲见你父亲死了,她也扑了上去,但是她一个女流之辈,最后也随你的父亲去了。”
在李婶的叙述中,何子期眉头紧皱,看来父母的死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简单了。
首先是那张渚河背后的神秘人,在李婶的描述中,父母死的这件事中,那张渚河似乎只是一个牵头引路人,而真正的主则是他身后的那黑衣陌生人。
第二就是李婶隐隐约约听到的那什么天罡地煞,这东西何子期也不明白是什么,但父母的死和这个有着很大的关系。
第三在父母死后,在他装疯卖傻的时候,他发现一些黑衣人一直在盯着自己,想必这些黑衣人和杀父母的那个人应该是一路人。
何子期在心里飞速的思考着,最后他得出的结论就是那些人认为父亲知道一些东西,但是父亲并不知道那东西,亦或者他不想把那东西给那些人,所以最后父亲死了。
“你父母死了之后,那些人将你的家里翻了一个底朝天,但是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些人将现场收拾好了之后就走了,而我们这些当邻居的并不敢乱说话,因为那个人临走时的眼神,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杀气,仿佛我们要是乱说话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一样。”李婶的声音说到这里有些颤抖,似乎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些后怕。
如今的李婶已经将她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何子期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何子期收起了柴刀又将李婶和小名身上的绳子解开之后,他在地上对李婶拜了两拜说道:“李婶,对不住了,刚才冒昧之处您别往心里去,我走了。”
何子期说完转身就向屋外走,“等等!”李婶开口喊住了何子期,她皱眉对何子期说道:“傻孩子,你是去逃命还是去复仇?如果是逃命的话那就跑的越远越好。如果是复仇,那么婶子劝你别去,你一个毛头孩子是斗不过他们的!”
何子期微微停下脚步,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李婶的话,他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冷清的月亮,总是散发着凄美而又阴寒的光,让人想靠近却又望而生畏。就如同孤傲的女王般坐落在夜空。
而何子期如今就如同夜空中的一颗星,他走在茫茫的黑夜之中,失去父母的他已经迷失在了这茫茫的黑夜之中,他的人生已经找不到任何方向。
父母之死让他伤心欲绝悲愤难当,而复仇如同那明亮的月光指引着他前行,这是他活下来的唯一的理由,复仇。
漆黑的夜,散发着一种名为沉重的味道,黑色总是代表着沉重,亦代表着阴暗。
何子期一夜狂奔,他的目标是梁城,他要找张渚河,只有找到了张渚河才能知道那个站在张渚河背后的人,那个杀了自己父母的人。
何子期走了一夜的路,为了节省时间,他并没有绕路而是直接走的去梁城的大路。
大路快节省时间,半夜行来,何子期终于是有些累了,在出发之前,他就已经准备了一些钱,连夜赶路之后,他的肚子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何子期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前方,他记得在往前走一段路程就会有一个卖早点的摊子。
果然在走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何子期看到了那个卖早点的摊子,何子期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一些早点然后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已经饿坏了,一顿狼吞虎咽之后,何子期终于是吃饱了,他擦了擦嘴起身就走。
刚刚起身的他突然听到官道上传来阵阵马蹄声,何子期扭头看去,只见从他来的方向出现了十几个骑马的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背弓负箭,人人腰间都夸着一把腰刀,看起来杀气腾腾,而这队人最前面的那个人,是一面白无须的人,这人眼神游离不定,目光一直在扫视着周围。
何子期在看清这个人之后,他心里一惊急忙将身体背了过去,因为这个一脸白净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找的那个梁城三霸之一的张渚河!
张渚河这个人外表清秀文质彬彬,不了解他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很知书达理的人,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却明白,在这一张清秀的面皮下,却是一副吃人的嘴脸。
张渚河不善武力争斗,这小子真正厉害的就是脑子,也不知道慈眉善目的张老太爷怎么就教育出这么一个满肚子坏水的儿子。
何子期在看清张渚河的脸之后,他就急忙转身往早点摊子后面走去,他努力让自己的走路姿势看起来很正常。
此时此刻的何子期内心是复杂的,虽然他的父母并不是张渚河杀的,但是却和这个人逃不了干系,现在仇人出现在面前,但是他却不能杀他,这份痛苦的内心煎熬让何子期很难受。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这些人停在在了这个早点摊子前,张渚河看了一眼这个摊子然后对身后的那些黑衣人说道:“各位走了一夜了,咱先在这吃一点,等到了城里我在请各位去最好的酒楼。”
张渚河说完,一人回道:“那就多谢张公子了。”这人说完一挥手那些黑衣人纷纷下马来到了摊子里,这十多个人一来,整个摊子就显得有些拥堵了。
随着这些人的到来原本在桌子上吃早点的过路人纷纷起身给人家让座,这但不是这些过路人素质有多好,而是因为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惹不起,所以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早起的过路人就纷纷主动离开了。
何子期现在身处早点摊子的后面,在这里张渚河看不到他,但是他却能听到张渚河他们的对话。
“我说李统领,童大人让咱们找的那个天罡地煞榜真的有嘛?这么多天咱们不光杀了人,甚至都快把整个梁城附近翻遍了也没见到那个东西啊?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对啊,统领,你就给兄弟们说说呗,自从被派到这里来咱这起早贪黑的就没清闲过。”
这个问题不光张渚河感兴趣,听着那些黑衣人的附和声,看来他们也很感兴趣。
那个被称为李统领的人见手下的兄弟都很感兴趣,于是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道:“行,行,行,你们呐真的是什么都好奇,不过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绝密的事情,所以我就和你们说上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