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期一路傻笑着回到家里,在进家的时候他特意留意了一下四周,这一次何子期并没有发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何子期在门口又傻笑了两声然后进了家门,进门之后他收起傻笑,昨晚上门口的那些陌生人今天似乎并没有出现,何子期不由皱眉,这些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和身份。
何子期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开始往脑海里汇聚整理,父母死的蹊跷,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他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在他猜测下那个张老太爷肯定是一个知情人,但是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直接质问张老太爷。
对于张老太爷这个人,何子期的印象就是慈眉善目没有什么架子,但是真要算起来,对于张老太爷的过往的一切何子期其实并不了解。
张老太爷那里他肯定是不能去的了,他只能从别的地方打听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昨天晚上他回来的晚,而当他回来的时候父母就已经死了,在他没进家门的时候,他听到了左邻右舍的闲谈,而在那些嘈杂的声音中,似乎有些人似乎对父母的死因比较了解。
何子期努力的回忆着昨晚的那些话,而他记得似乎有一个人的话音应该就是隔壁家的李婶。
这个李婶和何子期家一样都是外来户,但是这个李婶可不是简单人,李婶的男人在几年前就死了,他一个女人拉扯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在这寿张镇里生活也是不容易。
在何子期的印象里,这个李婶自从男人死了之后,她整个人的性格都变得十分强势。
这也不能怪李婶,毕竟在这个寿张镇里外来户本就不容易,如今她的男人死了,她要是不泼辣一些,那么她的日子在这寿张镇里就根本就没办法过下去了。
李婶的性格泼辣,如果去找她打听问题的话,不说李婶会不会告诉他,就怕到时候李婶那大嗓门一喊,整个寿张镇估计都知道他是在装疯卖傻了,那样一来他的装疯卖傻计划也就功亏一篑了,到时候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不过除了李婶之外,其他人的声音何子期并没有听出来,所以他虽然不想去找李婶,但是又不得不找了!
既然决定找李婶,那么他就需要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李婶的家就住在他家的隔壁,两家的中间隔着一堵不是很高的矮墙很容易就翻过去。而李婶家除了李婶之外,有一个六七岁的儿子叫李小名。
这个李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却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她的这个儿子,自从男人死后,李婶视小名如命,如果何子期想要从李婶的嘴里问出点什么,他只能从李小名的身上下手。
何子期在脑海里初步构思了一个计划,他傻笑着来到院子里,然后朝着李婶的院子里看去。
此刻是白天,李婶似乎带着孩子出去了,所以家里并没有人,何子期当然不会大白天就傻乎乎的跑过去,他现在只是先观察一下地形。
看了一会之后,何子期又回到了屋子里,随着父母下葬之后,何子期感觉屋子里冷清的厉害。
何子期找来砍柴的柴刀和一大截绳子,今晚他就准备动手,现在的他就是等到天黑就行了。
现在的何子期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现在的目的就是复仇,其他的一切对于何子期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何子期躲在屋子里等待天黑,在这期间何子期已经听到了李婶带着她的儿子回家的动静。
日落月升,炊烟袅袅,寿张镇处在一片祥和之中,然而这份宁静和祥和终究会被打破。
夜深人静,寿张镇的村民们早早的进入梦乡,寿张镇不如县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他们会很早就进入梦乡。
何子期在屋子里躲了一天,自昨天中午就没有吃饭的他,如今实在是顶不住肚子里的那股饥饿感了,他需要弄些吃的好有力气去执行自己的计划。
还好在何子期的寻找下,在家里他找到了一些剩饭,如今正是寒冬腊月,何子期狼吞虎咽的将找到的残羹冷炙给吃完。
这倒不是何子期不想吃些热饭,也不是何子期不会做饭,而是何子期如今正在装疯卖傻,毕竟谁见过傻子会做饭呢?
何子期用那些残羹冷炙将肚子填饱之后,他起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月光下,何子期手中拿着一捆麻绳,腰后别着砍柴刀,他站在自家的门口目光坚定。
“父亲,母亲,我一定会替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的!”何子期抬头望着天空那轮如血的弯月在心里低声说着。
随着何子期迈开脚步,他来到与李婶家隔着的那栋矮墙边,何子期的身高和矮墙一比竟然比这墙还高一些。
他侧耳倾听着李婶家的动静,此刻李婶的屋子黑着灯,何子期估摸着现在李婶和他的儿子应该已经都睡着了。
何子期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只见他将双手搭在矮墙上,然后两臂一用力纵身一跃就上了矮墙。
站在矮墙上,何子期并没有多加停留而是立刻跳进了李婶的家中,到了李婶的家中之后,何子期迅速闪到李婶的屋子外。
这一切何子期做的小心翼翼,他生怕惊动了屋内熟睡的主人。在墙角躲了片刻之后,何子期开始行动了,他慢慢摸到了李婶的房门处,他抬手推了推门,房门已经被从李婶从里面反锁住了。
这情况何子期其实早已经预料到了,如今的这个世道乱的很,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种事情早已经和天方夜谭差不多了。
虽然李婶如今将门从里面锁住了,但这并不能难住何子期,因为何子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走门,他要走窗户。
何子期之所以要走窗户,是因为他知道李婶家西屋有一扇窗户从来都不会锁上,在那里李婶总是会把窗户溜一条小缝隙。
李婶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因为她始终相信她男人的灵魂会回来,而她将窗户留出的一条缝隙就是为了方便她死掉的男人回家时不至于无路可走。
这么多年过去了,何子期不知道李婶死掉的男人究竟有没有回来过,不过这些也不是何子期所关心,如今这扇未关的窗户正好方便了何子期。
何子期来到这扇窗户处,顺着留下的缝隙何子期缓缓将窗户推开,夜色下何子期终是进了屋子内。
没了月光,屋子里黑的厉害,何子期在经过短暂的适应之后终于能够模模糊糊的看清屋子里的情况了。
他进来的是西屋,这西屋里是李婶平时堆放一些杂货粮食的屋子,所以并没有人。
何子期从西屋慢慢的来到了李婶所住的东屋,他先是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在深吸一口气之后,何子期蹑手蹑脚的进了东屋。
进了东屋之后,何子期借着透窗的月光发现李婶和她的儿子睡得正香。熟睡中的二人对于何子期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没有任何的感觉。
何子期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麻绳打开,他先是将绳子把熟睡中的李小名给捆上了,小孩子嘛睡觉都很沉,对于何子期的五花大绑,李小名浑然不觉。
将李小名绑好了之后,何子期又用最快的速度将李婶的双手也给绑起来,但是李婶不同于李小名,感觉到异样的李婶刚刚睁开眼睛,嘴巴就被何子期用一块破布给堵上了。
不明就里的李婶只能瞪大了眼睛呜呜呜的乱叫着,她想挣扎着起身,但是何子期已经快速的将李婶的腿也用麻绳给绑了起来。
做完了这一切,何子期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次的计划还算顺利,剩下的就是如何撬开李婶的嘴了。
此刻的何子期扶着李婶坐了起来,他并没有着急将李婶嘴中的抹布给拿下来。
何子期在将李婶给扶起来之后,李婶也终于是认出了何子期,在她认出何子期之后,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李婶有些想不明白,毕竟何子期昨晚和白天那疯疯癫癫的表现她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今晚竟然跑到自己的家里来了,而且还把自己给绑起来呢?
李婶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何子期要干什么,而何子期也一屁股坐在了炕头上,就仿佛一个串门的客人一般,现在的何子期心里反而平静了很多。
如今走到这一步,他肯定是不能在回头了,这个仇今晚不报,那么恐怕他日后都没有机会再报这个仇了。
“李婶,我有一些问题问你,一会我把你口中的抹布拿开,希望你不要乱喊。”何子期没有回头去看李婶的目光,他用低沉的语气说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根本不在乎李婶有没有听进去。
何子期相信李婶一定不会喊的,因为他已经默默的从腰后将砍柴刀给拿了出来,明晃晃的砍柴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冷冽,锋利的刀锋是何子期磨了一天的结果。
锋利的砍柴刀闪烁着寒光就那样悬浮在李小名的脖颈之上,刀锋寒,然而刀下的孩子却睡得香甜,浑然不知自己随时都可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