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宁撇撇嘴，“陛下究竟打算如何？”
秦纪眯眼，“如何？当然是杀人立威，要给所有人交代。
十二个大将，分别是钱明瀚和陈元畅的得力部下，不明不白死在梁州，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必须要揪出元凶，否则难以给他们交代，让他们安心，而钱明瀚等人再也不会服朕！
即便表面服，内心也不服，觉得朕有失偏颇，欺负他们。”
秦观宁心悬到嗓子眼，“陛下是要梁王父子付出代价？”
秦纪沉默。
“先是平洲那些视而不见，见死不救的狗东西，再是门阀，至于梁皇叔和秦祥舟，看他们从中掺和了多少，再说。”
秦观宁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不管怎样，梁王若是主谋，确实是他下令杀害十二个大将，便是妥妥的造反。
“朕如果视而不见，不处理，再无人服朕，朕还怎么重新一统江山，开疆拓土，当一代明君？朕不千古留下骂名就算不错了。”
秦观宁低垂眼眸，沉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点头。
“陛下所言即是，梁王和秦祥舟确实过分了，老臣万万没想到，他父子二人真的敢干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陛下，老臣怀疑其中或有隐情，最多也不外乎是梁王被门阀蛊惑。”
“此事朕一定会仔细调查清楚，先到平洲把情况调查一下再说。
朕已经让送十二个尸体的队伍停在平洲附近了。
梁王父子若不是主谋，朕必保他们安然无恙。
倘若是，朕没有办法，别无选择，必须要废掉他们，给无辜枉死的十二英魂一个交代。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即便梁王是父皇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不能宽恕。”
听到这话，秦观宁艰难的点头，内心祈祷，最好此事梁王父子根本就没有插手。
为了赶路，众人仅在荒郊野岭休息了半个时辰，秦纪便下令继续赶往平州。
六万人马，浩荡前进。
马车内，秦纪躺在钱暖暖怀中。
钱暖暖像哄孩子一样轻拍他的胸膛，红唇掀起一抹微笑。
“陛下，听说您除了好年龄大了之外，还好一样东西。”
“是么？什么？”
“压力大的时候，好美人，似乎越年轻的越好，要不要在车内和妾身……”
秦纪翻了个白眼，“又听哪个文人墨客胡说八道？行军途中，安分一点，朕没那兴趣？”
钱暖暖故意将身子下伏，秦纪自觉一阵幽香扑鼻。
软软的挤压，舒服的眯起眼睛，张张嘴，终归还是没说什么。
外头，士兵高举火把，马蹄踏踏，队伍像是一条火龙，朝平洲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没多久，秦纪就睡过去了。
一直到第二天，太阳高挂，才醒来，入眼便是满脸通红的钱暖暖，娇羞调侃。
“陛下，昨夜还说行军途中没兴趣的，也不知道半夜是谁又啃又捏！”
秦纪尴尬一笑。
当天晚上，火把照亮平洲大门。
“陛下，咱们已经在外围了，平洲刺史带着平洲高层在外头迎接。”
秦纪嗤之以鼻，这狗贼是哪里来的脸带人过来迎接朕的。
不应该在朕到达之前，就先以死谢罪？
胆量够大的呀，还是觉得背有靠山，朕动不得他？”
闻言，旁边人如坠冰窟，瑟瑟发抖，清楚平州刺史要有麻烦了。
“传令，继续前进，不要混乱，不要扰民。”
“是。”
没多久，人马从正门进入，秦纪率领厂番、锦衣卫、青龙卫来到迎接的地方。
平州的刺史已经换过好几波了，这位刺史是从英雄院选举上来的，还是秦纪亲自选的，这也是秦纪为何会这么生气的原因。
只见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平州官员跪地行礼。
“见过陛下。”
声音极大。
秦纪始终板着一张脸，“把这群狗贼包围起来。”
顿时，数百人马把刺史等人包围。
刺史脸色煞白，浓烈的不安感扬上心间，内心急坏了，怎么办？
秦纪冷笑的靠近他，极具帝王威严，吓的平洲高层身体发抖。
“据说你和门阀传统一起来，想要掀翻朕的统治？看来你对朕很不满？是不是？来，大声告诉朕，你对朕是不是很不满？”
话语饱含怒火与杀气。
刺史吓的扑通跪地，冷汗直流。
“陛下，您听哪个狗贼胡言乱语？万万没有的事情。
下官是陛下亲自提拔上来的，吃水不忘挖井人，又怎会和门阀串通一气反陛下？”
秦纪毫不客气的一脚将他踹飞，又将目光放向其他平洲官员。
“朕不是不能给你们机会，要不要主动认罪？”
官员们急忙跪下，以头抢地。
“陛下，冤枉，冤枉啊。
我等没有要造反，还望陛下不要受奸人蛊惑。
平洲风言风语很多的，陛下一定要相信我等。”
秦纪火冒三丈，“有贼心没贼胆的狗东西。
行，朕问你们，为何对十二大将见死不救？
你们给朕解释清楚，为何朕的十二个人被抓走之后，你们距离最近，不去解救？”
刺史的脸色越发苍白，天子要问罪了。
“说啊，现在都成哑巴了？刚才不是很能说的么？为何不去解救？”
秦纪咆哮，眼神越发阴冷。
刺史哭丧着一张脸，开口辩解。
“我等对此事毫不知情，等知情的时候，人已经被绑回梁州了。
梁王有数十万军队，下官不敢胡乱动。”
秦纪勃然大怒，“放你狗屁，臭不可闻。”
紧接着又是一脚，踹翻刺史。
刺史接连在地上翻滚数圈，喷出一口老血。
还没来得及继续辩解，秦纪又冲过去，对着他各种拳打脚踢。
“麻痹的狗贼，把朕当成三岁孩童在这里欺骗是吧？
拿朕当傻子是吧？以为朕不敢杀你是吧？
十二个大将，数次发出求救信号，你有眼睛假装看不到？
你根本没意思救援，以为朕不清楚你干的龌龊事？
狗贼，狗贼，找死。”
“陛下，陛下饶命，不要打了，求您了，下官这把骨头快被您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