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祥舟步伐沉重的离开大牢，满脸暗然，看着大牢外的黑夜，喃喃自语。
“陛下，臣错了，这次臣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臣让您失望了。
臣的本意并不是想杀他们，但是臣依旧有罪，有罪啊！”
他哭的像个孩子，很自责。
万万没想到，忠诚于天子、忠诚于大夏的他，会有一天做出破坏忠诚的事情，并且死的还是秦纪的十二个亲信大将。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梁州心腹被诛九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不能啊！
门阀果我可恨，无所不用其极，就为了陷害父王和我。
陛下说的不错，门阀太过野心，不能与之合作。
可是事已至此，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啊，我该如何是好？父王又该如何是好？梁州更该如何是好？”
他嘟嘟囔囔，失魂落魄，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不知疲倦，不知归途，莫名来到他初恋的坟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初恋的味道还长存。
他又哭又笑，似哭似笑。
“算了，累了，我的政见远远比不上陛下，陛下深谋远虑，早就考虑到了门阀带来的危害。我错了，是我错了。”
……
消息传回京城，速度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极快。
这一天，秦纪做好准备，打算出发梁州时，听到被抓梁州的十二个大将死了，如遭雷劈，脑袋一片空白，往后踉跄数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往往不可能是小皇叔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他咬紧牙关，满脸悲愤。
“这消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是假的？”
他低声咆哮。
报信的锦衣卫吓的脸色煞白，哆哆嗦嗦跪在地上。
“陛下，是真实的消息，并非假消息。十二个大将惨死梁州，尸体已经被收起来运回京城。梁王带话说，是他下令杀的人，他愿意承担责任。”
闻言，秦纪怒不可遏，接连咆哮。
周围众人，为之一震。
“王八蛋。王八蛋。那老王八，拿什么承担十二位大将的性命。他拿什么承担？”
他怒吼着，一拳砸向一棵大树，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疯狂的砸，似乎是在用手上的疼痛缓解心中的不爽。
“小皇叔，你真是好大狗胆，居然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接连嘶吼，旁边的秦观宁如坠冰窟，浑身颤抖。
十二个大将都是天子心腹，梁州等同于要造反。
即便天子要保梁王父子，也不可能保住。
“陛下。”袁空轻声开口，“老奴觉得其中或许会有别的隐情。梁王父子忠诚于大夏，忠诚于陛下，万万不会是这种人。”
秦纪双目赤红，“不管有没有隐情，他都有责任。私自抓朕的亲信，然后还让其死在梁州，他梁王绝对逃脱不了天大罪责。”
随即，他垂下手，抬起头，浑身暴闪杀意。
“出发，朕倒要问问这对没良心的狗父子，究竟在想什么东西，是不是真的要造反？”
声音如同惊雷滚滚，老天也很给力的炸响一道晴天霹雳。
从秦观宁到各大统领，再到普通士兵，没有一个不是禁若寒蝉。
每个人都神情凝重，知道此行梁州，无法善了。
半个时辰后，六万人马离开京城，浩浩荡荡前往平州。
平洲，靠近梁州，龙三已经提前抵达巨江，借兵五千，来到平洲外围的关卡隐藏，成为对立趋势。
临走前，一众后妃过来送行，各个美眸含泪。
这一行，除了一群大老爷们儿外，钱暖暖随同。
车队死寂一片，迷茫沉重，没人敢说话，包括古灵精怪的钱暖暖，都不发一言，老实很多，知道山雨欲来，要发生动荡。
“陛下……”
半天后，一个锦衣卫飞奔而来，在外头高喊。
赵宣猛然睁开龙眸，声音嘶哑，“具体情况查清楚没有？”
“清楚了，诸葛空海不见了。”
顿时，秦纪心头咯噔，扬起不好的预感。
诸葛家的二把手，说消失就消失，绝无可能，除非他暴露了。
曾经他便在信中写过，他已被诸葛古镇察觉。
“继续查，朕的十二大将死于非命，不能再让朕的亲信多死一个。倘若是诸葛古正作妖，朕一定将他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鞭尸，要这条老狗死无葬身之地。”
他龙眸暴闪寒芒，冷静下来后，察觉到这件事很不对劲，恐怕和门阀脱不了干系。
“陛下，钱明瀚将军的信使来了。”
“说什么？”
“说十二名大将，其中大半都是他的人，并且出身黄金战甲队，各个骁勇善战，不能枉死，必须要处死真凶梁王，否则他即便是死都不会善罢甘休。”
秦纪头大，猛拍额头。
他知道，钱明瀚怒了，怒的彻底。
“还有，坐镇锦城的陈元帅，也派来信使，说十二名大将中，其中三个是他的心腹，说出了和钱将军类似的话……”
秦纪倒抽凉气，险些晕厥在地。
“给二人传消息，就说朕一定会查出真凶，倘若真凶真是梁王，朕也会给出交代，让他们各自坐镇，不要露出马脚。”
“是，陛下。”
人走之后，秦纪哀声叹气，内心五味杂陈。
“陛下，别忧心了，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变好。此番前往梁州，倘若梁王父子愿意认罪，一切都好说。如果不愿意，妾身有的是法子蛊惑他们。”
秦纪呵呵一笑，忍不住戳了戳那故作凶狠白里透红的脸。
半夜，一行人在荒郊野外休息，火堆噼里啪啦。
钱暖暖缩在秦纪怀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反正就一直窝在他腰下，半天没起来。
秦纪也不想叫她，让她安心的睡。
“陛下……”
这时，旁边传来秦观宁的喊叫声。
火光照耀下，那张老脸即便俊朗儒雅，也染上了阴鹜。
“坐吧。”
“看陛下的样子，好像知道老臣会来？”
秦纪嗤之以鼻，将手轻轻搭在前暖暖的背部。
“废话，梁州发生巨变，梁王父子捅出巨大篓子，你根本坐不住，不来才叫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