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是季家的主打产品,其中会掺诸多明贵香料,形成独特香气。
能用得起季墨的,都不差钱,也只有达官贵族才用得起。”
闻言,秦纪眉头一挑,“关中季家?”
张天赐沉默片刻,摇头,“陛下,这并非直接证据。因为,不管是墨还是纸,都是公开售卖,有钱人就能买得到。”
“天底下不存在如此巧合的事情,所有的巧合摆在一块,就是必然。
带回私货的锦衣卫告诉朕,里头有世家影子,而墨与纸都指向关中季家……
换而言之,距离抓出幕后黑手,很近了,朕的直觉一向敏锐。”
张天赐知道这是好机会,目光一闪,立刻拱手,主动请缨。
“陛下,不知您是否能给予信任,小人可以替您走一趟关中。凭小人身份,想混进其中打听些消息,并不难。”
秦纪点头。
“行,朕给你信任。你若是能混进季家门阀的内部圈最好。”
张天赐正色,重重点头。
秦纪非常满意他的态度。
张天赐作为没落贵族的家主,替他潜伏,绝对是一颗安插进世家圈子的绝佳棋子,得天独厚。
“小三儿,你再跑一趟,全面封闭张天赐入过宫的事情。记住,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走一百。这件事太重要了,不能走露风声,可明白?”
龙三点头,“卑职明白。”
紧接着,秦纪厌恶的瞪了眼何金海等人,命锦衣卫将他们抓紧昭狱,大刑伺候,务必要问出所有的一切,尤其是淮河一带贩卖名单。
做好准备,将来朕好一起清算。
十人惊恐无比。
秦纪松开何金海被踩断的脚踝,何金海撕心裂肺的惨叫,被锦衣卫拖走,还要面临比天牢恐怖百倍的昭狱。
夕阳西下,秦纪转身离开,背影显得冷酷而又干脆。
世家门阀不除,大夏便永无宁日。
即便将大夏重新一统,往外扩张领土,也万万不可能真正的皇权至上,秦纪一人说了算。
因为,世家在大夏,势力错综复杂,盘根错节,与皇权对抗。
世家触碰到了朕的绝对底线,朕和世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们想借助当前内忧外患的局势,压着朕,朕便让你们看看什么叫龙威。
等收复燕地,驱逐瓦剌,有的是时间和你们慢慢斗,直到你们被朕打到灰飞烟灭。
与此同时,燕地皇宫。
秦月娅躺在黄金打造的凤椅上,露出白皙的锁骨和一双如羊脂玉般的玉足。
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凤椅前方,遮挡粉色纱曼,从外头张望,只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姿态,并不能看到全貌。
皇宫太辉煌了,比京城正儿八经的皇宫不遑多让。
同时,很安静,安静到可怕。
除了关陇门阀司马家秘密而来的长辈外,再无第三人。
“女儿,爹来了,你隐隐晦晦的躲在里头不出来,不和爹见面上?何意?”司马卿逸开口,带着不满。
看他一身锦衣,蓄着高贵山羊胡,双眼细长,妥妥的贵族装扮。
坐在凤椅上的秦月娅,猛然起身,漂亮的丹凤眼,迸射着澎湃沙溢,声音冷漠。
“司马卿逸,朕没把你司马家灭族,就够给你司马家面子了,现在你居然敢跑到这来和朕卖弄亲情,倚老卖老,你算什么东西?”
语调冰冷,瞬间把司马卿逸气的够呛,愤怒的想冲过去,打这不孝女一巴掌,然而心有忌惮。
“对呀,今非昔比,现在的你已经成了燕地的女皇,我这个亲生父亲,你当然不放在眼中,你爹我就是个屁。”
秦月娅穿上秀着凤凰的绣花鞋,轻挑纱幔,缓缓走出,一身淡皇色凤袍,妩媚中带着嗤之以鼻,俯瞰司马卿逸。
“少在这说屁话,再胡说八道一个字,朕就将你五官给割了。”
司马卿逸感受到她是认真的,浑身一震,顿时不敢再开口。
秦月娅愣哼,迈动步伐,步步生莲,走下台阶。
“司马卿逸,当初我母亲怀孕,你不闻不问不顾,直接与我母亲撇清干系,就是为了保住你在司马家的地位。
现在知道朕登上燕地权利巅峰,你又想来了认朕这女儿,想从朕这获得好处?”
司马卿逸老辣而又浑浊的双眸,上下打量秦月娅,暗暗感叹。
这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初次见面,属实非凡。
不管是容貌还是气势,都是他见到过的顶尖,没有之一。
“女儿误会了,爹这次前来,并非眼红想讨好你要好处,而是想给你一条生机。东口十万石米面,三千把攻城千步穿杨大弩,正运往此地。”
听到这话,秦月娅脸色一僵,片刻后想通了,红唇掀起弧度。
“司马卿逸,你和司马家那群老狗,个个没有良心,吃人不吐骨头,会这么好心支援朕?朕看你们是遇到麻烦了,像利用朕解决麻烦吧?”
司马卿逸火冒三丈,却敢怒不敢言,眉头拧成川字。
“废话少说,要还是不要?”
秦月娅上前两步,美艳而冷漠。
“世家门阀没一个好东西,当年母亲拖累到你的步伐,你可以说抛弃就抛弃,现在用到朕了,就下三滥的来求朕?这可不行……”
司马卿逸“啧”了一声,弄不准秦月娅是何意思。
如果她不想要的话,完全能派人把他打出去……
下一秒,秦月娅喜怒无常的放缓语气。
“当然,朕倒也不是不能被你们利用,但想让朕心甘情愿被利用,得加筹码。
否则,朕不可能道贴!
若能答应这些条件,朕可以与你合作!”
半个时辰后。
司马卿逸急步匆匆离开燕地主城,边走边骂。
简直疯了!
狮子大开口,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真以为老子稀罕你这女儿?贱货!呸。瞧把你能耐的。
倘若不是老子厉害,能把你这逆女生出来?
你能有今天,靠的还不是老子。
敢跟老子提条件?你算个毛。
早知道当年,老子就应该把你和你那贱货母亲,一起送上西天,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