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怎么又来了?”
秦纪笑的鸡贼,“这里都是自己人,怕什么?随朕走,朕要给你赏赐很粗的东西。”
“很粗的东西?”
龙三微微惊讶,难道是很粗大金镯子?
可是她对钱财一向淡薄,陛下是知道的呀,为何会赏赐给她很粗的镯子呢?
“陛下,卑职不想要赏赐。”
秦纪知道她猜错了,笑道:“不是金镯子,此地人多眼杂,不方便多说,但朕的赏赐你一定喜欢,直到心尖!”
顿时,龙三姓狐疑,好奇秦纪会赏赐她什么入心间的东西。
于是,女骄龙单纯的跟他进去。
半个时辰后,快马飞奔而来,马儿嘶鸣,来人正是半个时辰前被派去的锦衣卫,回来禀报!
袁空却拦下锦衣卫。
“陛下现在很忙,等会儿再汇报。”
锦衣卫小旗往冻僵的手哈了口热气,只能等着。
此刻,阁楼内的赏赐,非常激烈,的确直通心间。
英雄院,秦纪专属的办公书房。
龙三涌动,双眸含泪,紧紧咬着下红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万万没想到,秦纪要给的赏赐是这个。
倘若知道秦纪这么不要脸,她根本不可能进来接受赏赐。
“爸爸……陛下,爸爸是何意思?”
“爸爸……就是,我爱你的意思,乖,喊爸爸!”
“嗯,爸爸!”
再一炷香。
秦纪神清气爽,带着一瘸一拐的龙三,走出英雄院。
锦衣卫小旗急忙上前禀报,说跟了一阵白崇猛,但一个拐角的功夫,就跟丢了。
其他几个兄弟还在附近打探,他则是先行回来回报。
秦纪点头,没多说什么,而是话锋一转。
“你到安置灾民的地方。去看看王厂公挑选人马怎么样了!”
他来英雄院前,将扩编皇龙卫一事交给王公公,算算时间,应该报名的差不多了!
灾民安置区!
难民遍地,想挑选出合格的人,相当简单!
放眼望去,灾民密密麻麻,多到令人头皮发麻,所有人眼神空洞,拿着破碗,等待吃饭。
此刻,数个皇龙卫小统领,在王公公通知下赶来,帮着征兵。
干咳一声,王公公高声道:“陛下要扩编皇龙卫。”
结果,根本没人响应,一如既往的坐在原地,手捧破碗,望天发呆。
他们见过太多当兵的。
各种总兵,农民兵、起义兵、瓦剌兵,这兵那兵,可以说除了朝廷正规军有所节制外,其他没有一个兵不抢他们。
所以,他们最痛恨的便是兵,又岂会去当自己最讨厌的存在?
几个小统领急了,刚刚想说些什么,王公公用眼神制止他们,而后一甩拂尘,继续高喊。
“一日三餐,管饱饭。”
果然,听到管饱饭三个字,大批人稀里哗啦站起来,眼放精光。
“没开玩笑吧?确定管饱饭?不会再像这样有一顿没一顿,美名其曰救济赈灾,实际都不给吃饱吧?”
“当然不会,不仅管饱饭,还发军响,皇龙卫为普通军的三倍。”
王公公话落,唏嘘一片。
管饭是很正常的,发军饷很奇葩,三倍军饷更是奇葩中的奇葩。
当前时代,都是上马为兵,下马为民,既要给朝廷做牛做马,还要自给自足,被各种剥削。
现在天子不仅管饭,还给钱,他们不敢相信。
王公公见状,又喊:“陛下说了,若上战场,不幸阵亡,给十倍抚恤金。到时要钱给钱,不要钱的给地,人人都有机会成为地主!”
这话,让难民们眼睛蹭的一下焕发出生机。
给钱,只能让他们容光焕发,给地不亚于给了他们第二条性命。
可惜,土地兼并严重,哪里有空余的地给他们?荒地也没那么多呀!
“公公,俺们读书少,别骗俺们,陛下根本没有空闲的地。”
“对呀,地都在地主、豪门世家手中,陛下愿意将皇地拿出来分给俺们?但陛下也没那么多皇地吧?”
“真蠢,哪里没有地?”王公公翻白眼,“瓦剌占据我朝五分之一江山,可知那五分之一江山占地多少?那些地不是地?
陛下说了,只要你们愿意报效朝廷,待来日收复山河,那五分之一江山统统送给诸位。”
闻言,众人倒抽凉气,面面相觑。
在这混吃等死也是等死,跟了天子,最差都能吃口饱饭。
将来混的好,若真收服失地,搞不好分的上一杯羹。
这种好事,上哪去拿?
所以,一群人前赴后继报名。
刚当上兵,饭立刻管饱,然后率先发了一个月军饷。
当然,秦纪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发放军饷,发的全是欠条。
秦纪以前就说过,以“秦纪皇商”做担保发放欠条,留好欠条,以后能换钱换利息,还能换地。
宁做盛世狗,不做乱世人。
乱世最怕什么?不是怕死,而是怕没希望!
秦纪虽说没钱发放军饷,但发了欠条,欠条意味着希望。
现在报名的多数都只为先吃饱饭,然后怀揣希望将来分地。
当然,扩编的皇龙卫并非来报名的都要,需要经过严格筛选。
没被筛选上的,呜呼哀哉,捶足顿胸。
也不是说就此放弃这波人,而是另做他用,由火器局、肥皂厂、矿工厂等等二次挑选。
男女老少,老弱病残,来者不拒!
男的可以打铁、挖矿,女的可以进厂、纺织,只要你愿意付出自己的劳动力,就都能吃上饱饭。
至于不愿报名工作,好吃懒做,继续端着破碗蹲在路边望天发呆,等待救济的,便留给宁翊桐刷女帝声威。
那群好吃的做的,其实也蛮倒霉。
本以为朝廷从巨江一带将他们接来,弄个灾民区,会永远救济他们。
结果,天子救济是救济了,却吃不饱饭,最后弄出个骚操作,把愿意跟他走的带走了。
剩下的人怎么办呢?
宁翊桐倒也派人赈灾,想刷名声!
然而,发放下来的粮食,全是参有沙子的。
煮好后乌漆抹黑,一锅黑水,不知里面几粒米几捧沙!
不奇怪,此乃寻常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