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官老爷的话来讲,就是废话别那么多,给你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嫌弃饭里有泥沙?
赈灾,以工代赈,秦纪,宁翊桐,双方进行的如火如荼。
很快,秦纪扩招皇龙卫的事情,传到宁翊桐耳朵。
宁翊桐肺都要气炸,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总有意无意被秦纪拖进陷阱。
分明是一群难民,狗昏君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其中挑选人马,扩充他的私军,也不和朝廷报备,入正规编制,由兵部统一管辖。
可气,真真可气!
养兵要有大把银子,不养兵,她女帝的地位每况愈下,岌岌可危。
无奈,咬着红唇,发狠,学着秦纪,扩编军队。
同样,人马也从难民中挑选。
但由于前后脚的原因,她能挑选的人马全是秦纪挑剩的。
一开始不愿以工代振的地痞,所谓一物降一物,一熊熊一窝!
秦纪的首批皇龙卫来自难民,自愿参军!
而宁翊桐的首批皇玄卫,来自贵族,此次又把被秦纪挑选剩下的无赖强制征用……
贵族们肯定是看不起地痞的,所以对其训练相当苛刻。
那群无赖也有样学样,各种欺负百姓,所谓学好不容易,学坏太简单。
当前,秦纪派到高丽、吐鲁番等小国商量购买粮食的使者,才刚刚到达。
保守估计粮食购买还得要段时间。
他个人的小内库里,粮食勉强够支撑一个月。
但……一个月后呢?怎么办?万一购买粮食失败呢?怎么办?即便购买成功,路途遥远,被打劫了,又怎么办?
太多的怎么办,成了秦纪如鲠在喉的心事,一日三问锦衣卫,使者回来没有?
同样,宁翊桐万分后悔,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痛骂自己。
最开始秦纪有意向招兵,就该严厉制止!
尤其是他说要火器局脱离工部更名皇器院的时候,她就不该放纵。
放纵了那一次,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她恍然发现,当初懦弱无能、成日杞人忧天的天子,已经无法掌控了,彻底失控!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有皇器局,秦纪就能不断生产火器,然后通过和吐鲁番交易卖火器挣的大笔钱,开设“秦纪皇商”分店,创办工厂,给他获得源源不断的利益。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宁翊桐除了依旧把控朝堂外,别的只能干瞪眼,无能为力。
她在等,等一个除掉秦纪的机会。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每日每夜的哀求老天给她这个机会。
终于,机会来了。
挑选完难民的第二天,一直在巨江以北,瓦剌统治地盘下的农民兵,偷渡巨江,说要投靠朝廷,希望朝廷接受。
这支起义兵,表示无法接受瓦剌统治,不愿成新瓦剌人,走投无路,才偷渡回国,想与朝廷共同合作,收复山河。
原本,这是一项壮举,秦纪也乐得同意。
可通过锦衣卫调查后,当即拍板反对。
因为,这支巨江以北,瓦剌统治地带的起义军领头,不是别人,正是总兵之一莫如凡的表弟,陈二桂!
想想,莫如凡当初骗走宁翊桐五万两开拨费,结果拿钱不干实事,仅派出些不三不四的杂兵,象征性阻止老燕王,心术如何可想而知。
不仅如此,他以前更是有过投奔瓦剌的做派,此等墙头草,不伦不类,他表弟陈二贵又岂能重用?
何况,谁知道陈二桂是不是早已投靠瓦剌,故意做出这戏码,想来大夏朝廷做内应?
这是其一!
其二,陈二桂进来大夏境内,带着一群穷疯的农民,谁知会做出什么激进的事情?后果谁负责?
可是,秦纪的理由,宁翊桐表示不听。
不听不听,本帝不听,本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本帝不管。
谁让秦纪不声不响就做大了,拥有那么多兵、产业,她只能被迫跟进!
但秦纪有巨江水师,还有杨吉吉总兵,故而迫切的想要外援。
这段期间,她也不断物色义子义女,可找来的不是长相平平无奇,就是歪瓜裂枣,一时间对收养年龄相仿的子女联姻失去信心!
所以,陈二桂的到来,堪称是老天的回馈。
至此,她迫不及待吩咐内阁同意任命书,盖上凤印。
凤旨正式生效,朝廷接受陈二桂投靠,并封他为压燕大统帅,镇守川地,时刻注意燕地动向。
但凡燕地再有谋反行为,或者有勾结瓦剌、突厥之异样举动,带着农民兵开干就是!
事情到这,正常来说皆大欢喜。
可……
以为这就完了?
不,宁翊桐还自个儿拿钱给其发军费,这骚操作,把秦纪弄得火冒三丈。
果不其然,军饷发放到陈二桂手中后,她遭到了报应。
陈二桂五万农民军,在川地边界扎营,没两天便本性暴露,进城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封地在川地的川王,派人前去兴师问罪,结果陈二桂喝了些酒,醉醺醺的,仗着有兵,神智不清的大手一挥,带领兵马把无兵权的川王杀了,将川王府一把火烧了。
最后酒醒,知道事情无法挽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了!
仗着人多势众,一气呵成,短短半个月,势如破竹,全面占据川地,称皇,川皇!
这骚操作,不仅宁翊桐震惊了,连燕地的秦月娅也震惊了。
大夏丢失的五分之一江山,没收复呢,又出现个川皇。
秦月娅呵呵一笑,表示她或许也该称皇了!
看完手中的情报,秦月娅莲步款款,爬上城头。
雪花飘飘,点点洒落在她发间,显得格外肃杀。
内力一震,将手中关于川地的情报震为灰烬,红唇掀起弧度。
就在这时,几只麻布口袋被丢到她脚边,里头有人挣扎。
一个大将跪拜,“小姐,人带来了。”
秦月娅的身影,娇美如花,像盛开在寒冬腊月的烈焰玫瑰,炸眼而又特别勾人!
玉手拢了拢衣襟,迈动修长玉腿,微一转身,垂下桃花眼,凉薄的看着麻袋,而后抬眼扫视一圈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