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翊桐气的火冒三丈。
秦纪坏坏一笑，“朕自身还有第六门炮，皇后要么？”
宁翊桐诡异的看他，不明所以。
直到秦纪往自己的龙袍下瞄了一眼，她才反应过来，忍住没吐他一脸唾沫的冲动。
“堂堂天子，成何体统！”
秦纪笑出猪叫，外头的喊杀声，大炮声，渐渐弱下，猜测第二天的战斗效果也不会错，大体能守住城门。
但按整体状况看来，怕是往后支撑不了太久，具体能支撑多久，他没信心。
当晚，皇龙卫通过对比情报，以及白天战况，得出结论，最多两天，皇玄卫必然崩溃。
得出这战报的结论，是因为今天发生过这种情况，燕王主力军踏上了王立勇所守的城头。
王立勇当时吓懵逼了，心生逃跑之意，若非宁拓高举大刀，杀了几个逃兵，城门怕是早就失守。
至于皇龙卫的状况，能好点，皇龙卫有五门大炮的轰炸，不仅震撼到了满朝文武，也吓到了燕军。
当然，大炮的威力，并没有后世大炮那么厉害。
大夏大炮全是实心弹，开炮时发出的巨响，给人还是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驻守在燕地的燕王，根本没见识过改良后的大炮。
若没猜错，明天的攻城战，燕军将会主要攻击没打炮镇守的城门。
毕竟，柿子专挑软的捏，麻绳专挑细处断。
秦纪也知道，城门守不住，皇玄卫一旦拉垮，皇龙卫第一军五千人暴露，就是等死。
所以，他准备命五千皇龙卫提前进入小巷埋伏。
这晚，城破前一晚，为以防万一，秦纪再次出宫，前往窑子，进行最后考察。
决战场地，定在城内。
此刻，怡红院，空无一人，冷冷清清。
因为打仗，京城被封，所有人都清楚，这场大战关系大夏生死存亡。
一旦燕王造反成功，大夏将改朝换代。
当然，任你谁当天子，都跟百姓无关，反正民族依旧是那个民族，只是换了个同胞当天子罢了。
只要不是瓦剌打来，破坏民族文化，皇位谁坐有何干系？大家都是同胞呀！
季玉洁却想的不一样，坐在窗前，单手托腮，满脸担忧。
她父亲一辈子为国为民，为官清廉，结果被诬陷贪污赈灾银钱。
季家全府男子发配劳逸城永生劳逸，女子发配教坊司。
短短几年，大夏丢了五分之一江山，苟延残喘。没想到，末年会如此动荡不安，接连爆发战争……
大夏怎么了？真的已经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了么？
想到这，她不由想起那晚帅气的秦纪，以及秦纪和她说的那番话，俏脸红透。
怎么了？自己怎么了？分明就见过一面，为何时常想起，念念不忘。
“哎哟，公子，都这节骨眼了，您还来呀？”
楼下，传来老鸨的惊呼声。
季玉洁叹息，什么人都有，外头士兵抛头颅洒热血，这些二世祖还违背宵禁过来逛窑子。
大夏的根，真真烂透了。
既如此，还不如改朝换代。
“季姑娘在不在？”
“在，公子快，楼上请！”说完，老鸨率先跑上楼去，敲响季玉洁的们，“快出来，公子来了，要听你弹曲。”
听到这话，季玉洁皱眉，没好气道：“今日不舒服，不见客。”
老鸨傻眼了，有毛病，生意上门都不做了？不要钱了？
结果，外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季姑娘，难道本公子不能听你弹曲？你不愿给我演奏？”
听到熟悉的声音，季玉洁喜上心头，但很快又一肚子火。
那天晚上，讲话大义凛然，还以为他忧国忧民，满身正气。
结果，在大战关键时期，他跑来找女人寻欢作乐。
季玉洁很生气，语气冰冷道：“公子，小女子身体不适，还请见谅。”
“没关系，唱不了曲儿，和你聊聊天也是好的，方便么？我进来了。”
季玉洁急忙拿起面纱，遮住面颊。
“公子，小女子的闺房，你……”
还没说完，戛然而止，令她愤怒的是，秦纪这厚脸皮的狗男人，在没经过她同意，就推开了房门。
老鸨见状，合不拢嘴，立刻顺手把门关上，“你俩聊，好好聊，深入聊。”
等她离开，带上门后，季玉洁美眸圆瞪，“公子，你真的很没有礼貌。小女子本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竟比他人更下作。”
“咦？姑娘，我就是进来看风景，瞧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秦纪满脸懵逼。
“还问我什么意思？在未经过小女子的同意，就擅闯小女子闺房，你才什么意思？这难道不是下作？”季玉洁越说越气，直接转过身。
秦纪哑然，若不是这间房正好能看到城墙防线，他怎么可能过来？
“好吧，真是抱歉。”
嘴上说归说，秦纪一刻不闲，直接走到窗户旁，朝外张望。
季玉洁气到不行，这王八蛋说抱歉，然后还不走，死赖在这，刚想张嘴骂几句，结果发现秦纪进来后没任何动作和想法，就跑到窗外去看风景了。
原本刚才生气的她，见状又很郁闷，凑过去才发现，在她这能看到城墙上亮起的火把。
“乌漆抹黑的，公子在看什么？看火把？”季玉洁忍不住询问。
“对呀，看城防，不知道会不会被偷袭。”
季玉洁呆楞当场，“你一个读书人，关心敌军会不会偷袭作甚？打仗是将军的事，和你有何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秦纪能输么？如果输了，就得死吧。所以，不能输！
干咳两声，秦纪大义凛然道：“姑娘这就不对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只要是大夏子民，人人都能忧国忧民，包括你。”
季玉洁微微张开红唇，反复琢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八个字。
这句话，的确是耐人寻味。
很快，想到秦纪先前行为，一声冷哼，“嘴上怎么说都是漂亮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小女子只看到大晚上的，外头炮火连天，公子却逛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