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洛儿回神,摇头,“没看什么。走吧,回去。”
“好。”
祈洛儿朝前走,没走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公告,喃喃自语。
国际贸易所?所长的权利很大!毕竟管控大夏产品质量!这权利不亚于掌管数万兵权的将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天后,除了所长之外的贸易所人选,基本敲定。
至于所长一职,秦纪原本想让陈仲衡当任。
可惜陈仲衡七十有余,放在后世是早就退休的年纪,而且人也很忙,所以便打消念头。
最终,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一个能担任如此重任的合适人选。
秦纪烦躁的一边想一边往前走,思考要不要降低标准……
不知不觉,莫名来到某处,远远传来朗朗上口的读书声。
秦纪被拉回思绪。
“这是何处?朕出宫了么?”秦纪四处环顾。
由于刚才一直在思考贸易所所长一事,连自己走到何处都弄不清楚了。
袁空无语。
“陛下,您没有出宫,此处是开阳书院的分院,皇亲国戚专门学习的地方。
秦纪恍然大悟,“哦,这样啊,就是白小兮和祈洛儿上学的地方。”
瞧陛下这记性,袁空尴尬一笑。
“陛下,谁敢在皇宫冒充开阳书院的分校?”
秦纪挑眉。
“也对,正好,朕心情烦躁,去看看孩子们的读书情况,尤其祈洛儿也在那里,善解人意,如果能躺进她的怀中,朕的烦躁必然烟消云散。”
“好,老奴在外围守护陛下。”
秦纪点头,一人走去。
书院外头,重兵把守,看到秦纪过来,吓得立刻要跪地行礼。
秦纪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们不要动作,然后悄无声息的进去。
越往内走,读书声朗朗,越发响亮。
一处露天的学院内,摆着十来张桌子,各年龄层面的都有,大体都在十二岁以下,跟着先生在念书,念的是仁义道德。
从天真无邪的孩子嘴中念出仁义道德,确实洗涤心灵,净化恶心。
秦纪长长舒了一口浊气,有股难以言语的舒畅感,游走而来。
龙眸一闪,看到白小兮一张小脸蛋,嫩嫩的,白里透红,眼睛很大,特别像她娘亲,想必长大后也是温柔贤淑的恬静美人。
看见他,秦纪便不由想起穆心慈。
站了一会儿,并没打扰孩子念书,转身离开。
周围环境大气端庄,气派威严,同时也山清水秀,楼阁林立。
或许祈洛儿今日没来上课?找了一通都找不到人,秦纪有点失望。
就在准备回御书房的时候,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孔老夫子,弟子受教,真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来到这里的这些期间,学生才觉得过往的三十多年都空活一场。”
一个老头须发皆白,笑的相当爽朗,神采奕奕。
“祈洛儿姑娘谦虚,太谦虚了。老朽也是这两年才进宫当夫子。曾经周游各国,外门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可惜都是愚夫,从未遇到一位像你这般灵台清明的学子。
老朽才觉得数十年的光阴都白费了!
你说你从未好好念过学,老朽难以相信,让你过来上学,真是折煞老朽了。”
孔老夫子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将近二尺的大高个子,从外表看去更像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将军,而非饱读圣贤书的老夫子。
他看祈洛儿,就像是在看红颜知己,从未将她当成学子。
祈洛儿比他往两步走出,一身白色宫装,发髻随意的挽在脑后,不施粉黛,比起在青楼的日子要清淡平静很多,像是一朵盛开的烈阳下的莲花,沁人心脾,绝对美丽。
秦纪在旁边,看的失神。
这是祈洛儿?没有浓妆艳抹,分明是个少女,真有三十多岁?说十八,朕都相信!
“孔老夫子说笑了,学生还需要和您请教更多,陛下让我过来,就是虚心求学,不管将来是否学有所成,您永远都是我的先生。”
祈洛儿态度非常谦卑。
孔老夫子目光幽幽,重重一叹,感慨道:“你太优秀了,优秀到老朽无学识可授。
讲真,你不该到皇宫来,倘若你为男儿,凭你刚才的言论,必然为我朝建功立业、功盖千秋。”
他垂足顿胸,相当惋惜。
“可惜呀,太可惜了,为何不是男儿身呢?偏偏是个女儿身。
陛下也算是雄主,大刀阔斧改革这改革那,连女性也解放了,为何就不能改改女子不能入朝为官一事?
可惜,真是可惜,哎……”
祈洛儿淡淡一笑,满脸诚恳,不惧丝毫做作,正要开口的时候,美眸一闪,发现有人,朝他二人过来。
秦纪龙骧虎步,笑呵呵的大声开口。
“孔老夫子,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朕前段时间还想派人到民间去拜访你,没想到你两年前就已经入宫了,恕朕消息不灵通。”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
“再说了,女儿身又有何可惜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本是男儿身,为度化天下女子,而投身女儿,性别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闻言,祈洛儿和孔老夫子惊讶的扭头看去。
正打算行礼的时候,秦纪急忙三步并作两步,一人一只手拦住他们,笑容如同春风。
“无需多礼,朕就是不自觉间来到这处,便过来看看。你俩刚才在里头聊了什么?”
孔老夫子孔置丘呵呵一笑,“没讲什么。”
“没讲什么?那您老对我家洛儿这般推崇?”
祈洛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我家洛儿?陛下一张嘴就喜欢占便宜。
孔置丘笑的意味深长,“老朽觉得男女平等,祈洛儿姑娘比起男儿有过之而不及,值得培养。”
秦纪面容平静如水,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孔置丘是谁?没人比秦纪更清楚!
或许,当前时代,他的名气并不大,也不是穿越前世界的那位正儿八经的孔丘。
但在大夏,孔置丘是当之无愧的文学泰斗。
原先,先皇都想拜其为师,但出于种种原因,被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