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一位泰斗,对祈洛儿评价极高,秦纪不由多看了眼祈洛儿。
见状,孔置丘识时务道:“陛下,我年龄很大了,身子骨不好,要回去喝药,告辞。”
秦纪原本想喊住他,一块吃个饭,但想到有他在,没办法和祈洛儿聊些脸红耳赤的话,就没阻拦,心想有个时间一定要好好拜访一下孔置丘,看看祈洛儿厉害在何处。
“陛下,您别乱来,此处是在宫中,并非青楼,您讲话注意些,言行举止也端庄些,看看把孔老夫子都吓走了,再这样说话的话,以后他还敢教我念书么?”
祈洛儿风情万种的翻了个白眼,带着慵懒和无奈,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抱进怀中,狠狠呵护。
秦纪吞咽一口唾沫。
“朕又没有说错,实话实说罢了,你本来就是朕的人。”
她嗤之以鼻,“又不是陛下想象中的那种人。”
“朕想象中的那种人?哪种人?”秦纪故作惊讶,明知故问。
祈洛儿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还能是哪种?一起睡觉的那种呗!”
秦纪笑的鸡贼,扯开话题,感慨连连。
“听孔老夫子对你评价颇高,高到朕觉得像初次认识你。还有,你不化妆,换掉轻浮的衣裳,和以前相比判若两人。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朕还恍然间以为认错了。”
听到这话,祈洛儿浑身一震,心悬到嗓子眼。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祈洛儿接近秦纪本来就带着目的,对秦纪的某些不经意言辞会联想到不好的方面,硬着头皮询问。
“陛下什么意思?”
“朕能有什么意思?”秦纪呵呵一笑,“就是感慨一二罢了,没想到你有两面。”
她仔细打量秦纪的神色,发现对方并没敢敲打意味,悬着心才慢慢回归。
“既然选择开始新生活,肯定要和过往的自己做一个告别,否则把青楼的自己带过来,像样么?”
秦纪撇嘴,“那又怎样?朕觉得做自己便是最好的,没有必要因为别人或事去改变,除非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
祈洛儿看出秦纪情绪不高,好像并不高兴,试探询问:“陛下的心情不好?怎么了?”
“还是你了解朕,朕就知道你能看出朕的情绪不好。贸易所的事情,所长的职位一直定不下人选,难以找到靠谱的人。”
祈洛儿美眸美眸一闪,故作诧异道:“贸易所?什么东西?一定要值得信任的人么?我受了陛下如此多恩惠,倘若可以,我愿意帮助陛下。”
秦纪诧异,扭头认真的看她,“你?”
“我不行?难道贸易所是个大到不行的官?”
“你不知道贸易所的事?”
祈洛儿摇头。
“我怎么可能知道?现在我呀,没别的想法,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再说了,外头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总之,陛下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这话说的很不经意,同时也很诚恳,秦纪半天没回答。
虽然他不介意女子入朝为官,毕竟他穿越至后世,信奉男女平等,可文武大臣万万不可能同意。
用脚趾头想都能猜测出,他们必然会拿自古就没女子入朝为官这一套来反驳。
祈洛儿相当察言观色,转移话题。
“算了,不扯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了,不如陛下去骑马,放松一下自己烦躁的心情,让一切都随风飘散。”
秦纪挑眉,“建议倒挺好的,你跟朕一起就,坐在朕的前方,让朕抱你骑。”
祈洛儿额头挂满黑线,很想骂人,因为她察觉出秦纪另一层意思。
但在皇宫,骂天子,身份不合适,只能没好气道:“骑人还是骑马?不要乱来。”
听到她的话,秦纪就有种莫名的放松感。
“那你究竟骑不骑?”
“我不会骑马,陛下自己去,我可以在一旁看着。”
“不会骑又不是不能学,朕教你,走。”
“哎,陛下,你说归说,动手动脚干嘛?别扯着我!皇宫人多眼杂,会被别人看到的,你置我于何地?慢点儿,慢点儿呀……”
祈洛儿被强行拉走。
皇宫内院有马场,非常大。
夕阳西下,二人人影拉的很长,策马狂奔,似乎所有的烦恼真能随风飘散,包括自己的身份,回归向往自由的本性。
两人同骑,在夕阳下美的像是神仙眷侣,如诗如画。
直到半夜,秦纪才命人把祈洛儿送回去,自己则是回到御书房,处理公务。
袁空冷不丁上前拱手、弯腰。
“陛下,老奴去过孔置丘那处了,孔置丘说祈洛儿姑娘是个一点就通的奇才,百年难得一遇。
尤其原本就出身民间,对民间关系、人心,很了解。
他还拿了一份答卷给老奴,说了是几天前祈洛儿姑娘所答。”
秦纪起了兴趣,看向答卷,题目自然是孔置丘出的,就一道,功成名就!
什么叫功成名就?
题目很简单,或许很多人会噼里啪啦一大通,类似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或者就是良田豪宅数之不尽。
可祈洛儿回答出了,功成名就的精髓!
功成名就向来不是国家内部人员该记挂在心上的,一旦人人都觉得自己功成名就,便会安于现状。
居安思危,方是上上之大道,否则将无法更进一步。
秦纪看完答卷,龙眸睁大,内心掀起巨浪,惊讶到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这……”
袁空苦笑,看到答案也是惊为天人。
“陛下放心,没有抄袭,确实是祈洛儿姑娘的字迹,何况又是孔置丘拿出来的,他不可能说谎。”
秦纪难以置信,更无法平静。
这种话,即便是穿越前的世界,也并非人人都能说的出来,可偏偏一个社会地位低下的女人,在这落后的时代,说出超前数千年的话,何其恐怖,何其可怕。
他忍不住怀疑祈洛儿和他一样,是穿越过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才吐出浊气,目光深邃道:“袁老觉得如何?”
袁空诧异,“陛下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