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个叫魏燕姬的,掌握古法,确实可以将京城埋葬在烈火中。
烈火的速度,比普通柴火要快得多,绝非轻易能够熄灭。
草民愿用鹤族做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顿时,御书房炸开锅,哗然一片。
秦纪如坠冰窟,一颗心跌入谷底,浑身发抖,全身冰凉。
古法烈油,这般恐怖?
如果金包银说的是真的,古法烈油被秦月娅掌控,并且用入军中,岂不是要逆天?
这等古法,必然比要时间填装弹药的火器,厉害的多,根本就不用打仗,也无需两军对垒,只需要拍些人各种放火就好了。
不对不对,不可能!
秦纪想通关键点!
如果秦月娅掌控魏燕姬,魏燕姬掌控烈油,以秦月娅的能耐和手段,不可能派西厂到京城来搞这种无举足轻重的小事,必然干脆给朕一个出其不意。
换而言之,即便魏燕姬掌握古法,也难以制造出浓度极高的烈油。
秦纪将自己的猜测,询问金包银。
金包银瞳孔震怖。
“神人也,神人也,陛下果然是神人也,连这都算中了。
不错,陛下,古法只是方法。
做任何事情,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仅仅有制作方法,而缺少天时地利,是难以制作出强度最高浓度最强的烈油的。
可即便是低等烈油,只要按照古法的严格顺序制作,燃烧起来也是相当恐怖的存在。”
秦纪重重松了口气,果断下令。
“来呀,以机密形式下令,让巡捕房、禁军、锦衣卫、厂番合作,仔细关注进出京城的车辆!
但凡出现可疑的载货人员,立刻秘密监视。
想要把整个京城都燃烧在熊熊火光中,所需要的东西必然不会少。
任魏燕姬有通天能耐,看看能否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将东西运进来。
等抓住他,朕一定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弄死他。”
秦纪霸气侧漏,众人浑身一震,齐齐拱手,迅速下去布置,调人行动。
金包银站在原地,瑟瑟发抖,相当尴尬,不知何去何从。
秦纪走过去,单刀直入:“想不想活?”
金包银吓的脸色更白三分,“想,想,当然想。”
秦纪满意他的恐惧,呵呵一笑。
分明笑容显得和煦,却让金包银感受到无比的恐怖。
“帮朕找到魏燕姬。”
金包银抹掉额头冷汗,点头如捣蒜,“是,陛下,草民必然竭尽所能。”
“你有何办法?要怎么做?”
“先派人回鹤族,查族谱,看看魏燕姬究竟是何人。再到京城四处转转,看能否帮得上将士们的忙。我熟悉烈油的味道。”
“你会制作古法烈油么?”秦纪龙眸一闪。
金包银摇头,“古法已经失传,草民只懂一点点,没办法单独练制,除非能将古法找到,我才能将烈油炼制出来。
秦纪顿时心花怒放,他对猎油相当感兴趣。
倘若能将此等杀伤力极强的烈油掌控在手中,用入火器,等级可远远超越当前的火器级别,当前时代的落后火器,必然再来一次跨世纪,再一次掀起一个新的风浪。
“行了,朕清楚了,先去做事吧。记住,好好给朕做事,朕绝对不会亏待你。”
金包银欣喜无比,又很敬畏,被秦纪的一手大棒,一手大枣拿捏的死死的。
“谢吾皇万岁。”
秦纪点头,心里的主意打的噼里啪啦响,揣摩如何从魏燕姬那狗贼口中套出烈油的制作古法。
可惜,事情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要棘手太多。
京城,是天子脚下,商人来往频繁,可谓人流巨大,在这般巨大的人流之下,想全面监视,是不可能的。
若冒然关店,停止贸易,怕会迅速引起民间恐慌。
所以,接连几天,都没找到线索。
某家客栈,二楼雅间。
秦纪一身白衣,在这一边喝茶一边往外张望。
下方,非常热闹,人流又多。
秦纪对面,坐着金包银。
“陛下,接连查了那么多天,都没有查到烈油,一般情况下,唯一的可能便是用办法将味道掩盖住了。”
秦纪放下茶杯,重重一叹。
“魏燕姬的身份呢?查到没有?”
“草民查了族谱,对比人口后,发现魏燕姬极有可能是四十五年前,朝廷讨伐的重犯。这事,本身和鹤族百姓无任何关系。”
他害怕极了,生怕受到牵连,连忙解释。
秦纪嗤之以鼻,“这就能解释通了,魏燕姬就是个罪孽。四十五年前,朕的皇爷爷在位期间,就已经派兵围剿他。
皇爷爷和父皇没有做到的事情,就让朕来做。
那只老狗,还企图在朕的手底下翻天?痴人做梦。
他在鹤族,可还有亲戚?”
金包银点头。
“有,但那是相当遥远的远亲。之所以他会逃难到鹤族,是因为他远方表亲嫁在鹤族,关系极其极其的遥远。想必,像这种无恶不作的人,是不会在乎那表亲的。”
说到这,老脸难看,愤怒无比。
“这狗贼,落难的时候,是我赫族接纳的他,结果他却不知悔改,凶心大发,盗我鹤族古法,并且用来对付陛下,可恨,可恨至极!”
他气急败坏,捏紧大拳。
“等陛下抓到他后,一定不能让他好过,不能轻轻松松杀他,而要把他凌迟处死,狠狠的折磨。”
秦纪瞥了他一眼,知道这老家伙,压根是在替魏燕姬偷走鹤族的宝贝而愤怒,哪里是因为魏燕姬对付自己而发怒?
“那么,关于魏燕姬的其他消息还有么?”
金包银沉默片刻后,迟疑道:“有是有,就是没有事实证据,只是鹤族中老一辈讲的。
说魏燕姬并不是外来人,逃至鹤族投奔远亲,而是本来就是鹤族人,只是小的时候随老父出门,走丢在大山……
他的声音,特别好辨认,像是锯木头一般的音调。”
“据木头一样的音调?”
秦纪诧异。
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日魏燕姬和他对话时的声音,确实很难听,很刺耳,就像用锯子锯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