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炸裂。
厂番、锦衣卫，倒抽凉气。
什么？天子居然被屁民嫌弃？还被孩子吐口水？
吐口水的孩子父母，吓得脸色煞白，过来赶紧将孩子护在身后，颤抖着身体恳求。
“陛下息怒，孩子还小，您不要和小孩计较，他还小……”
秦纪怒火滔天。
不过，他的怒火并非针对孩子、百姓，而是让他背黑锅的幕后凶手。
他满腹疑问，需要解决，控制怒火，尽量挤出笑容。
“没关系的，朕不会和孩子计较，都退边上一些，免得让孩子磕着碰着。”
说完，朝中央走去。
见状，喧闹的大街安静不少。
片刻后，秦纪走到青年面前。
“你是无双派的最后存活一人？叫什么名字？”
“昏君，少惺惺作态，真恶心。”
青年高声大喊。
“亲朋好友，父老乡亲。快来看看这昏君恶心的嘴脸，也来听听他要如何为自己犯下的滔天罪孽辩解。”
他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在仇恨渲染下，狰狞无比。
“过来看看，都过来看看啊！就是这狗东西，由于残暴，被上天惩罚，导致无法生育。
为了和天抗衡，想要繁衍子嗣，便动用歪脑筋，想求我无双派至阳草。
至阳草乃无双派历代镇派之宝，自然不可能平白给他。
他怀恨在心，便无所不用其极，灭我无双派，只为抢走至阳草。
全派几千人，一个都不放过。
如此残暴的昏君，老天为何不将其五马分尸，九雷轰顶，他有什么资格成中原之主？
他带领咱们奔向的是毁灭，而不是明天，还不如被灭掉的门阀做主，对咱们更友善、更友好，至少不会遭受天罚。”
他的话，不可谓不大逆不道。
周围百姓，哗然一片。
袁空气急败坏，想上前收拾他一通，却被秦纪拦住。
秦纪深吸一口气，沉声询问。
“你有何证据说是朕灭了你无双派？朕找至阳草已经两年，何必那么久才灭你无双派？朕真如你所言如此残暴，在刚开始的时候就灭你无双派了，而不是现在。
何况，退一万步讲，即便朕为掩盖罪行，那么多年再灭无双派好了，也不可能自己暴露出赃物来吧？”
反问很有道理，甚至把青年问懵逼了。
懵逼仅片刻，随后眼神闪烁滔天怒火。
“不要在这里强行辩解，捉贼捉赃，你就是凶手。至阳草世上无二，只有无双派一株，正好在你手中，世上何来如此巧合的事情？巧合到极致，就是必然。”
说到这，他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昏君，昏君，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他的怨恨，让众人头皮发麻。
秦纪皱眉，于心不忍。
“你状态不好，满腔只有怒火，没办法平静和朕交流。这样吧，和朕走，朕能保你安全，也会查明此事真相，还朕自己一个清白、公道。”
青年不屑冷笑。
“昏君，不要在这里故作无辜。我死不足惜，就算是不要这条命，下了地府，也要用我的灵魂去诅咒你。
兄弟姐妹，父老乡亲，都悠着点吧。这种暴君，是不可能带你们走向明天，走向未来的。
今天灭的是我无双派，明天你们哪个家里有举世无二的宝贝，灭的就是哪家！
永别了，我要用我的鲜血洗干净你们的眼睛，让你们看清楚，你们顶礼膜拜，高呼万岁的狗东西，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秦纪嘴派抽搐，袁空火冒三丈，很想冲上去亲手了结对方。
讲真，这青年虽然怒火攻心，可思路井井有条，知道该如何对秦纪进行最猛烈的报复。
百姓间已经有人在开始窃窃私语。
秦纪知道，舆论一旦起来，将来不好收场，必须得堵住众口。
“你那么执着干什么？看你还算清晰，难道不会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这件事情的不合理之处？
朕若要弄死你，有千万种办法，甚至不可能让你来这里告朕。
事实是，你现在就在这骂朕，侮辱朕，诅咒朕，朕可曾阻止你？可曾伤害你半分？
就算你是朕的漏网之鱼，朕不小心把你放进城，那又怎样？朕可以立马杀了你！
朕乃九五至尊，中原天子，你一个人嚷嚷又有何用？朕可以引导舆论，也没必要在这与你浪费时间。”
闻言，青年咬紧牙关，脸色难看。
“至阳草分明就在你手中，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何况，我哪句话说错了？”
秦纪皱眉沉默。
至阳草是祈洛儿给他的，他对药草的来历非常好奇。
深吸一口气，看向青年。
“朕现在也很无解，不明状况，给朕一点时间，最多不过三天，朕一定会弄清楚事实状况，给你无双派扮交代。
朕不空口白话，用朕的龙威以及皇位和你发誓，倘若这件事情是朕做的，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后也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霎时，场面针落可闻。
天子居然当众立誓，立的还是毒誓！
古代，是极其相信誓言的，认为发誓是和老天承诺，若敢欺骗老天，老天一定会降下天罚。
而秦纪众目睽睽之下立下毒誓，让青年目光闪烁。
青年不蠢，也已经看出秦纪并非主谋。
他犹豫间，躲在人群中，有人稳不住了，发射暗器，直逼青年心脏。
袁空反应非常快，同样射出一颗小石子，击落暗器。
青年吓的脸色煞白，跌坐在地。
万万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有人要杀他灭口。
“麻痹的，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凶，找死。把刺客抓出来，朕要凌迟处死，弄死他！弄死他！”
秦纪一肚子火，这下可算找到宣泄口了，怒发冲冠，指着某个方位，龙眼要瞪出来。
“是！”
一众护卫齐刷刷暴起，朝指定方位杀去。
百姓陷入恐慌，接连后退。
青龙卫在秦纪示意下，尽量保证有序的疏通。
“看到没有，朕并非主谋，也不是朕要杀你，幕后有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