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秦纪的心情不是很好,忧心忡忡,思索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复燕地,好整治吞云吐雾的事情。
忽然,王公公进来,轻声道:“陛下,孙家的家主求见。”
秦纪一愣。
孙从容?自从上次找秦纪谈过话后,就基本上不出现了,或许是在考虑彻底臣服的事情。
反正,曾经颁发的特权,是不可能给孙家的,就算孙家有大功劳,也不可能。
想了想,秦纪开口:“让她进来。”
“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从容一身白色长裙,威严而又不失端庄,甚至带了几分澎湃少女感。
“免礼,此方进宫找朕,是不是考虑好了?”秦纪淡然道。
孙从容猝不及防,美眸微闪,面对询问,皱眉咬牙,“对,考虑过了,孙家愿意一切听从陛下,交出门阀的一切特权,包括财富,土地,势力。”
说到这,她抬头,紧紧看着秦纪,似乎是想通过他面部表情,察觉出他心理活动,方便接下来的好处讨要。
但秦纪隐藏的很好,除了一个微笑之外,她没办法从其中看出更多的情绪。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答应了,肯定是有所求,说说你的条件。”
孙从容一愣,原本还想大刀阔斧的讨价还价,没想到不用了,深深看了眼秦纪,内心五味杂陈。
眼前的年轻男人,很可怕,一双龙眸,好像能看穿她的灵魂,相当睿智、深邃。
“行,既然陛下单刀直入,那我也不藏着掖着砸了,开门见山、坦诚公布的谈,我希望孙家交出一切特权后,陛下能给孙家保障,不会被排挤以及边缘化。”
秦纪神色肃穆几分,“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孙家高高在上惯了,怕交出特权后,会被文武大臣当成异类打压,朕可以理解你的感受。”
听到这话,孙从容看秦纪也相当顺眼。
“我希望陛下能重用孙家继承人,孙仲景,他有丞相之姿。”
秦纪愕然,“丞相之姿?你的胃口不小啊,刚上来就要朕给一个十三岁的熊孩子封大官?”
孙从容抬头挺胸,自信的点头。
“并不是我的胃口不小,而是所言句句属实,仲景确实是有大才能,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只要我侄儿被陛下重用,孙家一定满门心思都向着陛下,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纪眯眼,目光带着审视,御书房的气温顿时下降数度。孙
从容被他的目光打量的鸡皮疙瘩起满。
秦纪见过孙仲景,确实是人才,但是不是人才不重要,重要的是孙从容的语气不像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语气,而是地位平等的两人在谈判。
这一点,让秦纪相当不爽。
“你有和能耐证明你孙家不会成为下一个宁家,权势滔天!”
“我可以用孙家上下人头做保证,仲景不会成为下一个宁拓。”
秦纪慢慢起身,带着龙威,缓缓走向她。
“朕要你孙家上下人头有何用处?”
他声音冷。
突如其来的态度大变,让孙从容头皮发麻,心中一抖。
紧接着,秦纪又道:“看来,还是朕太高估你了。朕本以为经过门阀被灭一事,你会收收臭脾气,收收小性子,万万没想到你没有半分收敛。
朕只要想收回孙家特权,随时随地都能收回,你觉得你能阻止的了?朕希望你主动交出来,是看在你孙家有功劳的份上,而你却拿朕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主动替你侄儿要官职?
如此做法,和被灭掉的门阀有何区别?你孙家上下的改变在何处?为何震一点没有看到?”
越说到后面,秦纪的眼神越犀利,声音也越大,吓得孙从容娇躯一抖,连退数步。
如今门阀都被灭了,只剩孙家。
几大门阀连手都对抗不了秦纪,何况孙家仅此一家?
她咬紧牙关,“陛下难道忘了孙家付出的功劳?”
秦纪嗤之以鼻,在气场上压着对方。
“朕明确告诉你,朕若不是看在孙家的功劳份上,你孙从容的尸体早就已经化为了白骨。”
她不甘心的瞪着秦纪,指责,“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你想这么想,朕也没办法,无能为力。但请你记住,朕是大夏天子,天下之主。朕给你才是你的,朕不想给你,你也威胁不了朕,更抢不走!”
那傲视群雄的姿态,彻底击垮孙从容的心理防线,脸色煞白,相当无助。
难道孙家的功劳就白做了?换不得任何利益?
紧接着,秦纪大手一挥,下了逐客令。
“退下去吧。”
他要好好排挤排挤她,让她知道谁,才是天下之主,否则她弄不清楚状况,还以为她能随时随地在皇权之上编排。
孙从容慌了,如今去得罪秦纪,非明智之举。
而且,她察觉到,秦纪的态度,是要把孙家挤到边缘。
和秦纪合作,是她下的决策,她很后悔。
但事情已经过了,若两头空,她怎么面对孙家上下?
“不行不行。陛下,你不能如此对待孙家。”
她情绪激动的冲过去。
“你当初答应过我的,只要投靠你,给你出兵,你会给孙家公平待遇。”
秦纪皱眉,看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动容。
一个女人扛起整个家族,确实不容易。
可惜,他一向公私分明,不会因为心中的动容,就妥协。
“朕的确答应过你某些条件,但有前提。而你孙从容的做法和态度,让朕非常不舒服。”
一字一铿锵,如如平地惊雷。
孙从容娇躯放软,差点跌倒在地。
当了几十年的上位者,她的傲气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双眸泛红,跪在秦纪脚边。
“我错了,陛下,如果孙家没有保障,将来必然会被取缔。或许我刚才的态度很激进,但没有恶意。”
她的语气既无助又带着祈求,孙家是门阀,势力大的时候不怕一切,可如今不得天子待见,能够想象到将来必受排挤,想存活非常困难,搞不好用不了几年就被蚕食的一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