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不出火器,就造弓弩。
那些狗,那些狗啊!
陈元畅虎拳捏紧,砰砰作响。
这群狗,竟敢害我军伤亡惨重,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
老子和你们不共戴天,一定要杀光你们!
看着大片大片倒下的神机营、皇龙卫骑兵,他浑身颤抖,心如滴血。
打战出现伤亡,虽然很正常,但这种伤亡长程度,不该出现!
尤其是还扛着火器大炮的前提下,更不正常。
这让他相当憋屈。
然而,没办法,上打下,千步打五百步,本就力量相差悬殊。
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火器在攻城中的弱势。
还有相对清醒些的副将大喊,“元帅,赶紧撤兵吧,快跑,否则前方冲锋的兄弟,将全军覆没,再回不来一个,咱们需要另做打算。”
陈元畅咬紧牙关,“不,不退。”
“为什么不退?再不退,就是在平白送死。”
陈元畅面沉如水,抬头看了眼天色。
“不退,不能退,传令,猛烈攻城,还需要一个时辰。”
“为什么?”众人着急,甚至还心生不满。
这种打法,再支撑一个时,辰究竟得死多少?
身为元帅,如此不珍惜手底下士兵的性命么?
锦城城头上冲天,血腥味浓烈,令人作呕,偶尔有几个京军冲上去,开了发火器,就被对方用大刀砍死。
刘国正笑的阴森。
“鲁班先生真是大才,连弓弩、巨奴,都是守城大利器,大利器呀!
可惜,普通工匠根本造不出,独先生一人人力又有限,太可惜了……”
何无畏站在前方,不动如山,面对千军万马的厮杀,提不起兴趣。
好像没了白崇猛,他就失去了意义。
“行了,那我就下去吃酒喝肉了,反正胜负基本已定。”
刘国正呵呵一笑,点头,“行,你先去,等收拾完陈元畅的人马,本相再来。
锦城十余万兵马,加上重型弓弩,以及比普通城池高出三倍的城墙,不管谁攻,即便是天皇老子,也进不来。”
听到这话,何无畏自信一笑,一边走一边嗤之以鼻道:“陈老贼还说自己是曾经燕地第一大将呢,臭不要脸,空有其名,浪费好兵好火器,实在死有余辜。
还有大夏天子,愚不可及,把猛将白崇猛召回,让陈元畅来打,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攻城战还在继续,距离此处二十里外的一条河流,安静无比,似乎是另一方天地。
忽然,哗啦一声,水面激起千层浪,白崇猛从水中钻出,一双虎眸充满战意。
紧接着,钱明瀚也从水中钻出,大口喘气。
不错,他们并没走!
哗啦啦,接二连三的水声响起,数万将士从水中钻出,眼神犀利,身姿挺拔,如同虎群。
仔细一看,这些人马,居然都是打扮成商户的皇龙卫骑兵,以及驻扎在草原一代的皇龙卫第三梯队,各个精锐!
他们拿着秦纪手谕,去调兵了。
这些,都是规划好的计策。
“崇猛,你带领两万人马,偷袭平洲,我带领一万人马,返回锦城,乘回防之前,冲进去,给元帅开城门。”
钱明瀚浑身透露着一股马革裹尸的决心。
白崇猛当即摇头。
“不行。我只需要一万,你带领两万。”
“别推辞了,陛下早已料到后方防守空虚,按陛下给的地图偷渡过淮河,深入敌军,你的压力比我要大,平洲驻军不会少!”
白崇猛皱眉,咬牙,“行,等燕军回防平洲的时候,我会绕开过来帮你。”
钱明瀚热血沸腾,激昂点头。
“好,到时锦城侧门,必然会被攻破,咱们锦城见。”
二人商量完毕,各地率军离开,三万人马顺利上岸,分头行动,在夜色中如同鬼魅,让人不追不到身形,同样也不会有人清楚他们是怎么偷摸进燕地腹地的。
这一切,还要多亏秦纪,命锦衣卫提前打探好路线,以及种种布置,再加上灵机一动的计中计。
如今就看谁的智慧更高,谁的刀更锋利。
锦城正门前,尸体堆积如山,城墙上方五花八门,热油、石头、箭矢、种种手段,才将锐不可挡的京军挡住。
“不要,我想活下去。”神机营士兵哀嚎求饶,声嘶力竭。
陈元畅不忍心听,不忍心看,浑身颤抖,大拳骨节发白。
“元帅,还要继续攻么?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死伤无数。”副将焦急询问。
陈元畅眉头拧成川字,看了眼天色,咬牙道:“继续,快了,一定快了。不管怎样,今夜必须攻破锦城,否则就别提收复燕地了。
而且,此次一战,不仅伤亡惨重,无法收复燕地,陛下还会受世家门阀的胁迫。”
一众副将点头,默不作声。
已经死了两万多人,倘若不攻进锦城,输的就太惨了。
城头,四起烽火,灼灼生辉。
刘国正嚣张的站在最高处,相袍飘荡,双手撑着墙沿,似笑非笑的吼道:“哎呦喂,大元帅,还打不打?看看下方,你军伤亡惨重,我都替你感到心疼。”
燕军争先恐后大笑,笑声充满嘲讽。
陈原畅见时间差不多了,不再猛工,趁机让在前线的冲锋军回来,休息片刻,然后冷哼着抬头,瞪向刘国正。
“狗贼,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这废物,也有资格和老子对话?”
刘国正面色阴沉,戏虐道:“在下燕国宰相,不配和你一个小小元帅说话?难道是你军将士的血,吓傻了你的神志?”
陈元畅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就你这垃圾,还敢自称宰相?燕地,小小一隅,皆为判贼,也敢自称为国?谁承认了?大夏无人承认!”
刘国振咬牙,“我国需要你大夏承认么?本宰相还不承认你大夏呢!一群土鸡瓦狗、垃圾!”
闻言,下方三军滔天怒火,气势竟是令人胆战心惊。
陈元畅冷笑连连,“有本事就下来单挑!”
刘国正得意又嚣张的扬起高傲的脑袋,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少来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