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摔落在地,溅起火光,却并未燃起火焰。
秦纪满脸是汗,暗暗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有松完,火光轰然爆开,以极快的速度往上蔓延,只要串上没有涂抹隔离油的板木,整座摘星楼都将轰然炸开,所有人都将死在此处。
完了完了,这下全部都要死了,天子也是,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死吧。哈哈。都去死,都去死!让京城弥漫在血雾之下。”
魏燕姬已经疯了,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疯狂大笑,像是神经病。
“快撤退。撤退!”秦纪大吼。
当务之急是保命要紧,大部分的地方还是被中和剂给封闭住的,火焰燃烧不可能很快。
“袁老,别管他了,赶紧随朕撤退。”
声音十万火急,在此间震荡。
摘星楼内外,没有人的神情不惊恐,因为魏燕姬放的火正在急速扩大,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将失控。
秦纪抓住祈洛儿就往外跑,不能再呆了,再呆就要死了。
可是,他发现拉不动人,猛然回头,祈洛儿挣脱他的手,奋不顾身冲向柱子,提起烈油中和剂,吃力的往上泼。
“不要跑,跑什么呀。还有机会。把中和剂扑上去,阻止火焰,趁火势没有弥漫到不可控的地步,干脆行动!”
众人愕然,谁都没想到,被看不起的风尘女子,生命即将消亡的时候还去主动飞蛾扑火。
秦纪瞬间做出决定。
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弱于女子?也随之从去。
“袁老,将她拦住,其他人别跑了,灭火。”
他提起一桶中和剂,破向着火的柱子,瞬间火势得到压制。
即便泼一桶没法熄灭,但多泼几桶肯定是能压制火苗。
见状,魏燕姬气急败坏,老脸狰狞。
“不可能。贱货。你为何知道中和烈油?”
说着,朝祈洛儿奋不顾身杀去,黑发狂舞,气急败坏,像是索命恶鬼。
“狗东西,还想作妖?”
袁空怒吼,挡住魏燕姬。
魏燕姬彻底混乱,势必要杀出血路,继续引燃摘星楼。
数十桶中和剂往柱子泼去,阻止火势。
“快,上面也有火星,飞上去,绝对要将火给灭了。”
神情紧绷,迅速照做,那速度堪比逃命,恨不得爹娘生八条腿。
一桶接一桶的中和剂,将大火灭掉,而魏燕姬也被袁空打至墙角,死死瞪着秦纪,老脸难看而又狰狞,发出怨毒的诅咒。
秦纪重重松了一口气,抹掉冷汗。
别看他表面正经,实际上长摆下的脚,瑟瑟发抖。
“将那狗贼手脚都弄断,拖过来。”
袁空点头,将魏燕姬手脚折断。
这一切,都化为滔天怒火,由魏燕姬承受。
这时,突然传来龟裂的碎裂声。
秦纪猛然看向柱子,众人也都目光惊骇的看过去。
这声音,越来越密集。
应该是中和剂没有办法承受高温,即将要被烈油的火势给反吞并。
“不好了。”秦纪。瞳孔猛缩,危机轰然爆开,僵在原地。
祈洛儿惊慌失措,下意识冲过去,火星在即将喷射出来的时候,把中和剂倒过去,又将火给熄灭。
担心控制不住,干脆用手细细的涂抹裂缝。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她俏脸通红,眼眸含泪,深深的痛苦。
这时,厂番们才反应过来,羞愧的过去,捧起中合剂往细缝处抹。
“没事吧?”秦纪赶到祈洛儿身边。
只见她一双嫩白的手浮现水泡。
“我没关系。”
她要强,可是正常人都知道必然疼痛。
秦纪既感动又后怕,“你怎么这么蠢。”
说话间撕下下摆,包裹住她的手。
“我没关系的,你不要害怕,就是烫些水泡出来罢了,回去之后用针挑破就没问题。”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祈洛儿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内心五味杂陈。
这时,袁空一拳砸碎一根柱子,魏燕姬被柱子砸中,浑身是血,披头散发,人不人,鬼不鬼,努力想要起身过去,却手脚皆废。
秦纪神情冷漠的瞪向魏燕姬,缓缓过去。
脚步声犹如死神的步伐。
“黄毛天子,别嚣张。”
他依旧死不悔改,狰狞无比。
秦纪一脚踩在他的断手上,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浑身抽搐。
“疯狗,死到临头,还敢在朕的面前狗叫?朕可以和你做笔交易,将鹤族烈油古法秘方交给朕,朕便让你体面去死。”
“想都别想!”魏燕姬态度强硬。
即便他被废了,即便他像只蝼蚁似的被秦纪踩在脚地板,即便他怒火攻心,也不妥协!
秦纪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按耐住将他大卸八块的冲动。
他知道,像魏燕姬这种人,绝对不可能松口,严刑逼供对他也没用。
“袁老,搜身。”
“是。”
袁空当即照做,摸索魏燕姬身上的东西,除掉一些必要的行动物品外,只有几封信,没有秘方。
魏燕姬疯狂大笑。
“黄毛天子。黄毛天子。哈哈哈!想要配方?想都不要想。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给你。而普天之下,除我之外,再无人知道配方。”
这时,祈洛儿柳眉一挑,故意发出紧张娇呼。
“陛下,他后脖处的刺青好恶心,看着又像文字又像毒虫的,我都快吐了。”
秦纪看过去,果然有刺青,好像是文字。
“将他衣服扒开。”
袁空把魏燕姬的衣服撕成碎片。
魏燕姬毫无阻挡能力,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魏燕姬老脸难看,秦纪冷笑。
“金包银呢?”
“在,陛下,草民在此。”
金包银从人群里走出,脸色煞白,劫后余生并未让他恢复平静。
“快看看,这狗贼身上的刺青,是不是你们鹤族文字?烈油古法秘方?”
金包银小心翼翼的靠近魏燕姬。
“狗东西,你敢靠近我?我弄死你!”
魏燕姬死瞪金包银,狰狞威胁,但威胁的话没有全部说完,就被秦纪肆意碾压。
“老东西,朕现在不杀你,不是不想杀你,而是你还有点微薄价值,别仗着有些微薄价值就威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