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消失不见。
四周的一众人马蠢蠢运动,秦纪耐心等候,下令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要听令行事,不可轻举妄动,露出马脚。
大风越刮越狠,扬起的灰尘,弥漫眼睛,秦纪内心苦涩。
倘若没有祈洛儿,他根本没办法发现板木和烈油的关系,魏燕姬的奸计必然成功,整个京城将弥漫在血雾之下。
西厂很谨慎,派出先锋,晃荡了几分钟后,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埋伏,才开始行动。
月光照耀下,数十个人影拖得很长,身手非常矫健,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等看到人的时候,一众外围埋伏的人马呼吸急促,一双眸子嗜血光芒。
终于,要行动了。
陛下果然是天神下凡,对西厂了如指掌,掐指一算就能算明白,看来,西厂的行动,终归灰飞烟灭。
秦纪犹豫,他此次行动的终极目标,是魏燕姬,但难以确定魏燕姬在不在行动的人群中。
“陛下,赶紧下令吧,再等,他们就要分头行动了。只要他们进入殿内,分散开来,再难以控制。”
一个锦衣卫焦急开口,氛围剑拔弩张,更加紧张!
秦纪额头渗出冷汗,目光复杂,最终只能下令。
否则一旦贼子进入大殿,只需一只漏网之鱼,点燃一点火星,一切前功尽弃。
祈洛儿准备好的措施,并不确定能不能完全奏效。
“行动。”秦纪低吼,杀气惊现。
紧接着,袁空吹响行动信号。
顿时,众人行动,从四面八方涌来,轻功相当了得。
他们一行动,西厂人马迅速察觉。
“不好,中埋伏了。”
瞬间,长番、锦衣卫连手,抽出大刀,将西厂人马包围在圈中。
谁都不清楚魏燕姬有没有隐藏在这群人里,因为他懂易容,随时随地都能变换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是朝廷的狗贼,该死。老朽如此小心翼翼,声东击西,为何还是被朝廷狗贼察觉到了?
不要慌,杀进去,为女皇陛下摆平障碍,摘星楼一旦坍塌,咱们就赢了,可立刻返回燕地。”
顿时,西厂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
此次出行的人马,全是秦月娅的狂热追随者,声音嘶哑的发出犹如魔鬼一般的吼叫。
秦纪也怒声咆哮。
“一群蚂蚱,敢在朕的眼前蹦跶?朕谈笑风生间就能将你们踩灭脚底。当然,朕不是不能给你们活命的机会?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厂番、锦衣卫,跟着暴吼,声势骇人,伴随呼啸东北风,飘散到极远极远的地方。
“投降不杀?你们算什么东西?就区区几十号人,也想阻止我等行动?”
两军对阵,个个都是拔尖高手,威势强大,让呼啸的东北风变得更加猖狂。
秦纪站在摘星楼的台阶上,往下俯瞰,无比耀眼,居高临下的吼道:“让魏燕姬出来!”
“想找我家厂公大人,你配么?我家大人去偷袭你这黄毛天子的狗窝了!”
西厂狗贼试图攻心,缓解自己人的压力。
秦纪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
“是么?那兄妹苟合出来的杂种,也敢进朕的皇宫?”
声音不轻不重,却能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而后,厂番们开始按照计划行事,哄堂大笑,各种侮辱嘲讽。
隐藏在人群中的魏燕姬,双目猩红,咬紧牙关,老脸狰狞,好像是某根自卑的神经被触及。
他确实是鹤族人,爹娘都是因为找不到人家,并且先天患有残疾才羞耻结合,违背伦理道德的结合,生下了他。
这成了他一辈子难以抹出的耻辱,也是他小时候父亲将他丢弃的原因。
毕竟,他的爹娘是亲兄妹,而他也患有先天性残疾,家徒四壁,父亲不仅忍受同村人的羞辱厌恶,还得带个拖油瓶,家庭负担太重,迫不得已下将他丢在山中,任其自生自灭。
倘若不是被人所救,怕是早就没有今天的他!
西厂众人感受到冰冷杀意,吓得抖了个哆嗦,让开一条道。
魏燕姬缓步走出,浑浊的双眼带着浓烈的怨毒。
这怨毒,比毒蛇还要毒,能察觉到他杀气澎湃,怒火滔天。
所有人都看向他!
秦纪眯眼,冷笑。
“魏燕姬,狗贼,不继续躲在阴暗的臭水沟里当老鼠了?敢出现在朕的眼前了?又换了张假皮呀?还是说这才是你的真实狗样?
你这丧尽天良,恶事做绝的狗东西。朕如果是你,早就因为爹娘的不耻苟且,而自杀,哪里像你苟延残喘的活着。”
闻言,魏燕姬怒不可遏,黑发狂魔。
这股气势、让众人毛骨悚然,包括西厂众人,从没见过他疯狂的暴怒。
魏燕姬死死瞪着秦纪,像极了恶鬼。
“老朽在年幼的时候,就立下毒誓,谁敢在老朽面前提起这不耻的过往,老朽一定将他剁碎喂狗。看来,你知道了这一切,是去联系过鹤族的人了吧?不要急。所有人都得死,都得死!”
声音冰寒,像是万年寒冰。
秦纪不屑,“是么?你说死就得死?你算什么东西?在朕看来,你就是只臭老鼠。朕真是不想跟你说废话,今夜你们这群老鼠就都去阎王殿报道吧!”
说完,高举右手。
“听令,给朕把老贼弄死!”
声音无比威严,大战一触即发。
魏燕姬怒火澎湃,嘶哑嘶吼:“杀!”
吼完,一马当先冲向秦纪,每冲一步,地板便霹雳啪啦碎裂,出鞘的大刀,震荡不止,没有废话,压制全场,和阻挡的袁空一刀对抗,气浪轰然,震的双方各自倒退。
同时,厂番也各自行动,各种暗器你来我往,献血四射。
即便两方人马并不多,总体也就百来号人,但也确实危险,这是一场死斗。
秦纪平静的看着战斗。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走。
“祈洛儿那边,怎么样了?”秦纪轻声询问。
一人拱手回道:“陛下,还在中和烈油,具体暂且不清楚,也不知西厂是否存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