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小媳妇似的提前把自己的被褥拿出来放到沙发上,还给许音书铺上了新被子。
许音书验收完勉强认可,俩人瘫着一起看电视剧。
敕勒川最近沉迷林品如,许音书看着电视上早古的感人画质,建议了好几次近几年的新剧,都被敕勒川驳回。
许音书无奈,“你就这么坚定,自己出自豪门?”
“我从品如的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Ok!Fine!
一直看到十二点,许音书实在熬不住起身去睡觉,转身的瞬间,却猛然看到一张阴恻恻的脸!
许音书头皮一麻,整个人当即僵在了当场。
这个出租屋是公寓式的,左右房间离的很近,因而对面楼和他们只有一条街道宽而已。
许音书不敢确信,怕自己动作天大引起对方警觉,只能接着伸懒腰,微微偏过头去……
一张惨白的,面无表情的脸,果然隐匿在对面漆黑的窗边,一瞬不错的,盯着她!
许音书顿时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百达!”
许音书轻嗤一声,敕勒川茫然抬头,见许音书一脸虚汗,连忙起身问怎么了。
“你别回头!”
许音书垫脚,揽住了敕勒川的脖子!
敕勒川浑身一紧,双手还未来得及环绕许音书纤细的腰身,就觉出许音书控制着他的脑袋,缓缓地转动了方向……
“你别声张,看看对面窗户,是不是有人看你……”
敕勒川一凛,小心的抬眼望去,对面黑着灯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异常。
见敕勒川不说话,许音书连忙追问,“看到没?”
“没,什么都没有。”
许音书着急的箍紧敕勒川的脖子,“你给我仔细看!”
敕勒川被勒得呼吸困难,可再怎么看都没发现什么。许音书当即放开敕勒川,小心的拉上窗帘,然后扒拉开一条缝隙,做贼似的再三确认。
真的没人。
“难不成……我真的看错了?”
许音书全身肌肉慢慢放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身的汗。
敕勒川拍拍她的后背,“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不!”许音书很拍一把自己大腿,“我不会看错!我视力二点零!”
敕勒川蹙眉,他也相信许音书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俩人关了灯,悄无声息爬回窗边,仔细的盯着对面的窗户。
许音书捅捅敕勒川,“你看,三楼!是不是有人走动?”
敕勒川心道或许是有人睡前看看外面风景而已,但他不敢反驳,只能跟着当侦察兵。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那个人影果然又靠近了窗边!
这回就连敕勒川也是一个激灵!
许音书紧紧攥住敕勒川的袖子,又被敕勒川揽进了怀里。
那人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们的窗户,一动不动!
没有第二个目标,俩人心里无比肯定!
“她是谁?”许音书不自觉间,声音都有些发颤。
敕勒川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揽住许音书,与对面的女人隔空对望着,亦如两个月前,在那座鲜有人知的小山上。
“去睡觉吧。”敕勒川忽然说,“别惊动她。”
许音书不可置信,“为什么?”
“别打草惊蛇,总得知道她要做什么,我们才能采取行动。”
许音书哪里还睡得着,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冷。
敕勒川无法,只能拉着她进卧室,强行把许音书按到床上,然后又把沙发推进卧室,“我陪着你,放心睡吧,明天送你回学校去。”
许音书还是觉得恐怖,她不让敕勒川关灯,把手从床沿垂下了,小心的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好似这样就能得到安全感。
敕勒川挪动枕头,他的发梢轻轻扫过许音书的指尖,宛若一剂病入膏肓时的良药,悄无声息的熨帖着许音书的心。
不知不觉间,床上的呼吸声变得绵长。
敕勒川小心的握住枕边满是茧子的小手,心底混沌不堪的池水忽得卷起风浪,裹挟着迟来的怒意,几乎要咆哮而出。
他从未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丽萨,他们曾相伴走过了那么多年。
他不相信再大的诱惑,能让一个人这样面目全非,能迫使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像个鬼魅一般潜伏在他的身侧,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即便他如今落魄至此,也不愿意放过。
第二天敕勒川果然亲自送许音书回学校,进门前敕勒川忽然说:“最近就别回来了吧,我抽空去找其他房子。”
许音书皱鼻子,“我还挺喜欢这个房子……你不是刚买了电脑……搬起来好麻烦……”
敕勒川揉揉许音书的脑袋,“我答应舅舅要照顾你的,我们防患于未然。”
许音书强压下担忧,过了一周后敕勒川果然另外找了间出租屋,俩人又凭空损失三千多的押金,心里都不舒坦。
许音书一边搬行李,一边气呼呼的说:“万一是咱们小心眼了呢?万一人家是产后抑郁,就只是站在窗边放松呢?”
敕勒川摇头,“你走后我持续蹲守了两天,她会在固定时间观察我,如果我走到窗边,她会立即走开,连续很多次,不是巧合。”
许音书不解,“她究竟要干嘛?难不成是你家人?来找你确认?”
听到‘家人’两个字,敕勒川没忍住嗤笑一声,“家人不应该是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相认?何必这样躲躲闪闪。”
“说的也是。”
搬了‘新家’,两个年轻人借此机会又大吃了一顿,许音书感慨,“和你在一起后,总算是把这几年没吃过的都吃到了!”
敕勒川笑着揉她脑袋。
艺术节一天天临近,许音书愈发的紧张,每天在学校礼堂练习完,还要跑到出租屋继续唱。
敕勒川劝她要劳逸结合,“别到时候倒嗓。”
许音书闻言赶紧停了,见敕勒川看着她笑嘻嘻,又故作镇定的抬了抬下巴,“你想太多了,台下十年功,一天的功夫都不能落下。”
第二天早晨,敕勒川看到厨房里被掏空了一半的蜂蜜,无奈的给某人炖了点银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