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还在女卫门外的走廊守着,牛高马大的站在这里,的确是一只苍蝇都逃不出来。
看到萧梓敖气场全开的过来,所有人都立马站直屏住呼吸。
“少爷!”
“人还在里面?”
看到这几个人点头,萧梓敖脸色缓和了一些。
推开洗手间的门进去,然而里面跟本没有人。
跟着进来的助理心惊胆战地检查了所有隔间,确定真的没人了之后,着急慌忙地走出去警告他们:“人不在里面,你们是一直守在这里吗?没有走动过?”
保镖们也慌了,面面相觑:“没有,我们一直都站在这里守着,商小姐没有出来过,不信的话,可以调查监控。”
“那还不快点去!”助理浑身冷汗爆发,感觉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他作为贴身助理,是逃不掉这场怒火的,能救得了别人一个就救一个吧。
助理挥挥手,保镖意会,纷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领命离开。
助理整理了下面部表情,重新走进洗手间,刚走进去,就被一脚踹了出来。
助理从门里飞出来,撞到对面的墙上,当即吐了一口血。
“全都是废物!”
萧梓敖高大的身躯立在门口,带来恐惧的威压,双眸充斥着狠戾的嗜血,宛如魔鬼般,没有任何温度。
助理感觉身上的五脏六腑都搬了家,动不了。
但还是在萧梓敖离开的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医生随时做好准备,这一次,少爷是真的要打针了。
……
半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驶入一个陈旧僻静的小区。
司机看到商晴这么自然的要下车,心善地问了一句:“小姐,你家真的住在这里吗?要不要我送你进去?”
白天还好,可现在是夜晚,这里路灯也没几盏,房子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根本不像是还有人会住。
商晴微微点头,把车钱付了之后,就下车了。
出租车司机人很好,商晴下车后他并没有把车开走,而是一直停在原地,打开车灯光为商晴照亮前面的路。
商晴缓缓地走进了漆黑里,仿佛生来就是黑暗中的一部分,这时,司机看不到人影了,周围环境烘托出来的森寒气氛吓得他赶紧开车离开此地。
商晴按照指示,来到了指定的房子。
这房子比前面一路走过来的都要好些许,总归是没有那么阴气森森的。
当她走进去,从黑暗走进光明的那一刻,身后的门便自动关上了。
她赫然向着右边转身,目光落在陈雅芊精致却憔悴的五官时,并没有多大的惊讶,每个人她都猜了一遍,里面自然有陈雅芊。
只不过有点低估了陈雅芊的能力,当年见面,陈雅芊还是一个被宠得失去自理能力的女人,现如今陈雅芊,可以让人突破萧梓敖设下的无信号区域,逼着她过来这里。
可以说,这么多年,倒是真长本事了。
商晴嫉妒,嫉妒陈雅芊在厉明去世之后,依然能活得这么好,也就厉明喜欢清纯善良的陈雅芊,其实现在知性美丽的陈雅芊更具备吸引男人的魅力。
“我的女儿呢?”软肋在她手上,商晴不得不收起锋利的一面:“你可以针对我做任何事,但你不能伤害无辜的孩子,陈雅芊,厉明不止一次跟外人说过,他的女朋友陈雅芊,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孩子,热爱小动物,喜欢孩子,你要是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你对得起厉明给你的评价?”
出乎她的意料,提到厉明,陈雅芊的态度居然能这么淡定,仿佛这个名字已经不再能激起她内心波澜。
商晴诧异地看着陈雅芊,只见陈雅芊面色平淡,没有任何触动,她刚才的激将法仿佛一颗拳头打在棉花上。
陈雅芊抬眸,平静澄澈的眼眸静静看过来,莫名的给商晴带来了一股压力,她看了眼周围,双眉微微蹙着:“我女儿呢?你把她藏在了什么地方。”
“她在我身边玩得很开心,还有,需要告诉你一件事。”陈雅芊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起伏,越是从容淡定,越是让人猜不透她此刻想要做什么。
还有一件事,商晴的心立刻被拉紧成一张弓,只听见陈雅芊说:“你女儿在被我发现之前,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父母姓甚名谁,就算现在我把她带过来,你也不是她妈妈。”
商晴脸色惨白无比:“你对她做了什么,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怎样!”
陈雅芊冷笑,目光凌厉地看着她:“你也尝到滋味了?当初你怎么不救他?”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陈雅芊冷笑:“不用在这里继续装,这里没有任何信号,任何电子产品都不会起作用,方晴,你每天都这么装,不累么?”
商晴:“……”
怎么会不累呢?可是她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自己,哪个才是自己的假面具了。
演得久了,她也觉得,假面具其实也是自己真实的一部分。
人本来就是复杂的,又有谁能百分百确定,这不是自己,这应该是自己?
“我知道,你想让我去认罪,但我没有杀他,也没有害他,我就不能因为害怕而不敢说话么?”商晴讽刺一笑,看向陈雅芊的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挑衅:“我当时年纪小,害怕杀人的,我怕到连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去救你的未婚夫?”
“你不是害怕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你是嫉妒,因为你得不到他,所以你觉得他应该死。”陈雅芊闭上眼睛,日记本里的每行字都清晰无比地倒映在脑海当中,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那双含着细碎泪光的眼眸,破碎凄美。
日记本丢到商晴的脚边,所以特地藏起来的秘密,被全部揪了出来,商晴震惊的瞪大双眼,不敢相信陈雅芊居然连这个都拿得到。
她不相信,蹲下来仔细看,每一张都是她写的,每一张都是。
她所有的秘密,都被人知道了。
她双手紧紧攥着纸张,白皙平坦的纸张揉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