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都一致觉得,今天会是个好日子。
“来了。”季向斯把目光挪到柳萋萋身上,打了个招呼。
柳萋萋淡淡颔首,眼神没有什么情绪:“他现在方便见人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大哥已经醒来有一个小时了。”季向斯这话听上去很寻常,但每一个字都在给柳萋萋暗示,某人已经提早一个小时醒来在等待你。
“既然这样,萋萋你快进去吧,好好聊天!”温词轻轻碰了下柳萋萋的肩膀。
周围的人,都在感受爱意的包围。
柳萋萋心如止水。
没有和他们多加解释,抱着玫瑰花进去了。
温词立马扎入季向斯的怀抱里,季向斯搂着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两人在过道里黏糊糊的。
“那束花是柳萋萋买的,还是你买的?”
“是我买的, 你觉得就她那种直球的性格,会想到买这么一大束花吗?”
季向斯颔首,柳萋萋这个人做事一向利落,她愿意来见大哥就已经超出想象了,哪里敢要求她买花。
想到这里,季向斯挑了下浓眉,为了大哥,他现在太低声下气了。
柳萋萋做一点点事,他就觉得好感动。
“昨天晚上睡得如何?”季向斯看了眼周围,没人,立马把脸凑过去蹭着她的脸颊亲昵。
温词享受地眯着眼睛:“柳萋萋家的床和沙发都太软了,我原本以为大伯给我们买的家具已经够软,那是没碰上她家的东西。”
“听说柳夫人不喜欢硬的东西,所以他们家的东西都是偏软的。”把她拉去了安全通道。
彼此的呼吸纠缠。
温词仰着脑袋看了楼梯这边的天花板,有点惆怅:“我感觉在这里做坏事虽然刺激,但被人发现的可能性也很高,你确定吗?我可不想上新闻啊。”
刚说完,就被他敲了下脑袋:“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黄色废料,我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抱抱你而已。”
温词尴尬,眨了眨眼:“原来就这么简单。”
“晚上再来不简单的。”说完,拥她入怀。
温词幸福得忍不住笑出声,她好像听人说过,更高级的爱,不是你想和他赤裸相见,而是你想安静地拥抱一个人到天荒地老。
与此同时,病房里。
季湫言终于等到想要见的人,紧张到柳萋萋还在门外的时候,他的手心就已经冒汗了。
等柳萋萋进来,他的目光仿佛凝固了一般,全部都黏在她脸上。
但也有点不好意思。
看到她怀里抱着的玫瑰花,季湫言菲薄的唇角窃喜地翘了一下。
眼神对峙了几秒,柳萋萋没有说什么,径直把花放在桌子上,没再去搭理。
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了,但季湫言对她还是有所了解的,显然,这束花不是她买的。
清月般的俊脸,糅杂淡淡的失落。
放好花,柳萋萋踩着高跟鞋来到床沿,季湫言试图在她眼睛里看到一丁点属于他的柔情蜜意,然而结果让他失望了。
或许他能猜得出来,今天她来这里,对他而言,是一场酷刑。
唇边一抹苦涩飞出,还是假装坚强不在意:“坐吧。”
柳萋萋神色淡漠地坐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季湫言迅速调整好了情绪,柳萋萋坐下重新抬起头时,他已经是一脸温润亲切的笑容,宛如和煦的晨曦。
“你今天能过来这里跟我见面,我就很高兴了。”他笑容努力地不牵强。
然而双方都知道这不是单纯的相见,不管有多牵强,都会心照不宣的忽略。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沉默了几秒,柳萋萋淡淡的开口。
季湫言垂着浓密的眼睫,遮掩了晦暗不明的神色,嗓音低沉柔和:“你说。”
“关于商晴坐牢这件事,是你向警方提交的证据。”
季湫言嗯了声,抬起头来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她澄澈却也冰凉的眸子:“商晴和你之间——”
关系应该没有这么好吧?
但他却清楚地感知到,她这次是为了商晴而来的。
“商晴在被逮捕之前,给我打过电话,她希望你能拖延一下时间,她想照顾好萧梓敖,再入狱。”柳萋萋语气平静地道。
季湫言:“她曾经伤害过你的女儿,你今天为了她来这里找我?”
他苦涩地冷笑了一声,满心的不甘要将他折磨得快要爆炸了。
藏在被子底下的双手,紧攥成拳头,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看着男人脖颈出越发清晰可见的青筋,柳萋萋目光渐深:“她救过你,所以我愿意帮她这一次。”
季湫言瞳眸惊喜地缩了一下,表情错愕。
柳萋萋知道他想必是误会了,继续解释道:“她告诉我,当年你是因为我的照片,差点被人开枪打死,是她救了你。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可能也没有这个机会接近商晴,也不会让彼此都遭受到这么多苦难。”
季湫言的情绪瞬间如潮退般低落了下去,讽刺苦笑。
柳萋萋没有停止对他的伤害,她的冷情仿佛一支支利箭射穿他的身体。
“所以,我是来请你给她一点时间的,至于你给不给,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还有,她的女儿在陈家。”
说完这些,柳萋萋从椅子里起身,季湫言快速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了?”
“没有。”
“一句话也没有?”季湫言扬起一抹清淡的笑:“听我弟弟说你之前因为我折磨他不少,我想我应该——”
“过去的事情不需要再提起了,我已经往前走了,就不会再回头。”柳萋萋迅速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显然她知道他会说什么。
将手抽回来,转身走了。
季湫言深深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合时宜。
柳萋萋出来得很快,温词很是诧异,来到她身边暧昧的道:“你怎么这么快出来?都不叫我们进去坐坐的?”
柳萋萋挑了下柳烟眉:“你想进去现在就去也可以。”
说完, 她就走了。
温词傻眼,怎走得这么潇洒:“喂,你就这么走了?”
没回应。
温词更加困惑了,这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就这么走了?”季向斯站到她身边时,温词发出郁闷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