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权整个人都非常不好,当然他的表情一般就不怎么丰富。
一般看见他带着那种夹杂着兴奋的神色的时候,黄庆就知道他们要倒大霉了。
黄庆那届是最后一届非普文征集兵,现在想起来黄庆就是觉得自己挣到了。现在征收空军的条件是一年比一年高,要是没有点文化那压根没有门路。
别的军种还好,但是空军特别是精密机种作战这类型的,黄庆混到现在那也是小有成就。但是再怎么牛掰,他们是永远也比不上他们的队长。商权接任边防空卫所长的时候,他刚刚入伍。
在他们那片地界商权这个人有多凶残他们是知道的,所以黄庆那伙子人在填志愿的时候愣是不往商权当时所在的防区填。没想到听说他犯了纪律空降到他们的部队。
凶狠,犀利。商权那个时候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黄庆那就是一个毛头小子,他觉得吧这个二十几岁的教官虽然狠,但是他也就是处在青涩跟成熟的边缘,能对他们狠到哪去啊。
男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不像是女人之间那么麻烦,往往打一场架或者骂一句粗说不定就熟络起来。
就冲着这一点迷之自信,黄庆跟秦郭,老三小儿他们想按着这一套老巴结商权,没想到人家那就是一个软硬不吃。
打吧,人家小十五就是格斗路数,还没服软吧,半夜鸡叫愣是活生生把他们折磨上了战机拖拉。他发现这人老头似的脸上当露出笑意的时候,他们往往会接受更多恐怖的折磨。
之前那一疯一伤的可不是闹着玩的。后来黄庆他们要造反了,这兼职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他们虽然是新兵但是好歹也是有人权的。
但是他们的上述根本没有人理会,后来军区老总还背着商权安慰他们说跟着这个人是他们福气。
他大爷的!黄庆他们觉得自己那就是受气媳妇,这口气哪能忍?过了不久商权好像是知道有这一回事,他索性让另一个温和的教官来带,自己去折磨他们另一对队的兵。
说实话,他们不管是什么队那都是商权的兵,只是现在换了一个教官,黄庆那群人不用半夜鸡叫真爽。
但是如果黄庆一直跟着那个温和的教官,也就没有今天的他们了!
边防每半年都会举办空军对垒,听说好像是从商权那一届就有这个传统。
十几只队伍进行各项评比,得到最高分的没有事,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但是人家就挣个脸面,走路鼻孔都是朝天的。
这样的比赛对于黄庆那只队伍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因为赢得没有钱,输了也没有什么,顶多就是夹着尾巴做人。
但是没想到那个时候商权跟老总提议最后一名全部淘汰,那个时候消息一出整个军区都是日夜兼程在训练。
黄庆记得在休息的时候,隔壁床的新兵一听见这轻微的哨声的时候,整个人就给你鬼附身一样挺直了身板就准备出去集合了。
黄庆一看,嗬!凌晨三点!
“兄弟,你这样被折腾真是可怜,这些日子你不累?蛋毛都给你整秃噜了。羡慕我们吧?”
黄庆炫耀一般地说着,眼屎还在他的眼边框挂着,被月亮一照明晃晃的。
商权手下的那个兵用看着可怜蛋的眼神看着他们说:“这有啥,边防长对我们好着呢。我们还得感谢你们把这个教官让给我们!我们之前好多的兵都是冲着他来的。”这怎么被虐还的说好啊,这不会是商权搞的烟雾弹吧!
黄庆低声说道:“兄弟,别逞强了吧,这受罪的日子谁看着不闹心啊,你有难处我懂我懂。”
这新兵也是个死心眼的,他一听见这个人老是诋毁自己心中的教官,他火气一上来就跟他叫板,结果闹得两个阵营愣是大半夜吵了起来,有些是在睡眠情况忽然被打扰的时候带着火气爆的,有些是被军校警铃声给吓出病来的习惯性爆发。
“他妈的老子吹了半天哨子当老子是死的?”商权的军靴踩着地板响,每个人心里的那个警钟被敲到了十二分重。
“报告!!”黄庆看着这个新兵有点事要恶人先告状的意思,他赶紧开口。
商权点了一颗烟说:“讲。”
“报告教官,是刘幺半夜起床不满您的哨声碎碎念,导致影响我们二队的宝贵的休息时间,所以我们处于对空军珍贵的飞行时间的维护这才进行的语言交涉,交涉不成只采取武力争斗。”黄庆这人心眼多,他这说话那是一套套的,愣是把刘幺这小伙子整的憋一脸色,半天试不出来一句话。
商权吐了一口烟,也不生气也不说胡啊,所有人就这样眼巴巴地等着他的下文。
看着商权这跟烟好不容易才断档了,商权在众人的巡视下说:“原来是我一队耽误你们,算起来学员不对那就是教官失职。弄了半响是我商权打扰你们。这样吧,一队所有人现在全都把衣服脱了,然后到操场集合。”
这温度可不是盖的,这边的昼夜温差特别大,就是耗子这个时候也还在打盹呢。但是商权的话那就是斩钉截铁,所有人虽然心里有气,但是这样也不能够出啊,由此一队跟二队的恨就这样种下来了。
看着一队那群人每个人都只穿一条裤衩在结霜的地面上赤条条挨冻,他们的长官就搬了一张椅子再披着一张大花大绿的棉被在看着他们。
二班这群被商权折磨久的心里真是一个爽。黄庆刚想睡下,他们宿舍的门就在这样被人一脚踢开。
“你们真是脑子进屎啊,大半夜不睡觉去惹边防长。你们不是喜欢睡觉吗,从现在到后天的演习,你们全都给老子躺在床上,谁下来抽死!”原来是他们的教官来了,黄庆平常跟这个教官要好,他笑着起哄说:“教官,要是要撒尿该怎么办?”
几乎所有人都起哄了,那个教官一巴掌就呼上黄庆的脸,直接把这个刺头打到嘴巴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