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赵嫂也见过,那是秦岚走的那段时间,现在赵嫂还借的那个女娃,她跟着自己学厨艺,那个时候他们也过得乐呵,赵嫂心里门清,这么多年何道也不找什么人,估计是没有遇见可心的。
何道满心事在想着,手里流血也不理会。
她真的有人了。
何道往三环那间房子本身是来屯着资料的,所以有些他明着暗着也安着一些监控器。那天把资料搬走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心里有鬼还是怎样,把明着的一部分都给撤了,但是他还留着一些微型的,比如阳台花圃,比如主厅假山,再比如主卧盆栽。
这几天看着秦岚在房间里干吗,这是他减压的方式。看着她被家政训的无辜脸,半夜有点踢被子,在房间里到处晃荡跟个小孩一样。或者是窝在阳台上当小猫一样地晒太阳。这样子跟个变态一样,但是何道不知道失眠了多久的病症,这几天破天荒好了一些。
刚刚他就像贼一样地打开今天的录像记录,但是却看见他的小猫在他的房间里勾着另外一个男人,他控制不了自己为什么干了一件这么蠢的事情。看着她给他擦脸,给他收拾着厨房,还给他下了面。两人俨然在跟他上演着恩爱夫妻的戏码。
何道怎么想都觉得心里难受地慌,感觉就是自己是提供一个场所给他们机会绿自己,但是这样的绿又是一厢情愿的绿,真不是人干的事。他何道一次就占全来了。他清理这地上的玻璃渣,满脑子都是对着另一个男人笑眼弯弯的样子。
他坐在椅子上,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想起在很多年前这个时候会有很一个人悄悄从背后袭击他,被抓包后两人就会腻歪一阵,她会扯着自己的领带狡黠地问自己:“今天有没有被什么妹妹勾去了,这味道闻着不对哈。”
现在一想着她这付天真会被另外一个人享有,何道就觉得是自己一件珍藏了很久的宝物被人窃取一样。这些年他一直放心秦岚一个人在这里,是因为他太清楚这个人了,她对自己的依赖会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一辈子。他给自己的时间是五年,他做到了并且提前了两年,但是还人算不如天算,半路闯出一个商权。
何道感受到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这才发现他的手里嵌着一块玻璃,割痕有点深。何道想了一会连外套都没有拉上就出门了。赵嫂细腻有点疑惑地看着他衣衫不整火急火燎地往外赶,真的不知道他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何先生,何。”赵嫂看着大门被关上,总觉得今晚的何道有点怪怪的。别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要处理吧。
秦岚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闹腾了一天随着商权的离开现在才闲下来。她就想不明白了,她这个人胆子小,身份也很卑微,工作个几年连北京户口还没得了。他商权这样大人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现在想起那天在酒店,还专业包装,还搞熟女诱惑了,真是现在脸上流的泪是当时脑子进的水,他就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忽然秦岚觉得是哪里有点不对,商权怎么就知道她的位置,这是怀桑的房间,是怀桑吗?
不不不,秦岚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儿响当,她不相信是怀桑,她不会出卖的自己,不然即使这个商权确实是妖精,什么都知道。这样还得了,她这不是一辈子都跳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说实话,秦岚到现在对商权的印象止步于国家机要人员,带着特殊使命下凡到人间的大神,身上带有强烈的神秘色彩跟危机四伏的气场,靠近者稍有不慎人头落地,至于这厨艺部分,毕竟是神吗,不食人间烟火也是正常的。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赶紧跟他撇清关系,这小黑屋关一次就好。
“叮咚。”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秦岚看着墙上的时钟,晚上九点半,蒋嫂也才刚刚离开半个小时,难道是落了什么东西。别不会是商权吧,秦岚胆颤地拒绝那个军痞,她看着猫眼孔,门外并没有什么人,只是依稀下着雨。
秦岚想了想,一打开门却发现是何道,他的头发有点湿漉漉的,衬衣也因为淋湿了所以看起来有点凌乱,整个人好像落魄的乞丐。秦岚没有想到会是他,上一次还是鲜衣怒马,这一次整个人都是破烂模样。何道往前一步,秦岚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他的睫毛很长带着水,秦岚看着想起很多年前她就喜欢看着他眨眼睛,砸吧砸吧像蝴蝶翅膀那样比女人还好看。
“有什么事情吗?我最近没有去惹钱薇。”秦岚漠然地看着他说,何道将自己的右手摊给她看,秦岚一看心缩成一团,在他的手掌跟划着一道痕迹,血一直往外渗。“我受伤了,路过,你给我包包吧。”何道淡淡地说。
秦岚很想下意识的去找急救箱,但是她硬声:“我这里门房路刚刚装修,没有啥,小偷看着都寒碜,更别说是医药箱,你另找别人吧,或者医院出门右走。”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些话,但是她就是说出来了。
“在那个房间柜子顶,绿色花边。”何道低着头看着她,现在说话都有底气了,是因为有人了吗?秦岚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他似乎很熟悉这个房间,因为那个医药箱就在他说的那个位置。
“我真的不能帮你。”秦岚看着他继续在滴着血的手,心里止不住地疼,但是她没有办法啊,她以什么立场来帮他这件事,那种被抓奸的场景她经历了一次就有阴影了,她不想再来一次了。秦岚这人也是怪,很多事情只要受到挫折,她就会回避,甚至一直对它心存芥蒂一辈子绝口不提。这也是她心里还是记挂这何道,但是她总觉得不会跟他产生任何联系的原因。
何道呢喃着:“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