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到底有没有窃取图纸?”
“赶紧交代。”
秦岚的嘴角发白,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痛苦她还要再经历第二次,她的头因为长时间没有睡眠所以有点晕眩。
她被注射了大量的吐真剂,但是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她说不出来。
她的肚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绞着,缠着她难受。
“夫人,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审讯员对晏仪报告着,晏仪看着秦岚一脸冷汗:“旱鸭子嘴硬,上电刑。吐也得给我吐出东西来。”
这一次商权算是折在这个女人身上,国家间的机密怎么能这样说泄就泄,她需要一个替罪羊,不然商权这辈子算是毁了。
“啊。”秦岚能感受到自己的每一细胞都在颤抖,无数根针在折磨着她。
“说,是不是你倒卖了图纸,手段是什么,谁是上游。”
秦岚的意识在游离着,她的肚子撕裂一般的疼痛,整人都像是被刀切割一样。
刑罚还在继续,但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为什么她的出身就注定被人这样怀疑,为什么她想要的总是得不到。
她从来没有想过卖了她丈夫,也没有想过要出卖国家。
审讯员发现秦岚椅子下滴着血,当下一阵心惊:“停下。”
商权冷着眼睛看着商柄,他的眼睛藏着怒火,哪怕是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现在看着他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蛰伏在黑夜的狼。
“什么意思?”商权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这本文本吗,上面是写着的字样让他眼睛紧密。
商柄看着最近的儿子满脸怒纹,知道他这几天应该是被折磨得不轻。
一个堂堂的将军现在就像是一个阶下囚一样,他商家男人怎么老是跟监狱有关系啊。
商柄并不清楚商权是怎么入狱的,他只知道商权主导的项目被别人窃取了,但是确切证据还是没有出来,但是这件事情的性质很严重,所以商权哪怕是正军衔也没有商量。
商权阴着脸,不是因为他在这件事情上折了腰,而是现在他的后院起火了,他的父亲还这样拿着离婚协议来让他签,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签了它,有人会救你。”商柄本来是不想干这档子事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个道理他知道,更何况他心水秦岚这个儿媳妇。
但是上一次何家人给他听的就明明摆在那里。
往深的来讲,这本来是晏仪要来的,但是他来的时候才逼问出,原来晏仪用电刑害了秦岚的孩子没了,作孽啊。
商柄是过来人,他见过何道,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样,这不利于商权的后路,起码他感觉到这一次商权的入狱很大程度是跟何道有关。
所以,秦岚不能留。
商权往后靠了靠,他想抽烟但是没有。
“就算我不签他们也没有办法定我的罪,姓何的找过你?”他难道不清楚姓何的几斤几两?
这次的机要展示出国外一种全新的机型,设计细节很大程度跟商权他们的一样。
核心产品是敏感线,所以商权作为负责人逃不了。
商柄说:“没有,是我们作为你的父母要求你这样做。”没有哪家的父母不希望最近的孩子好。“秦岚是一个好娃子,她怀孕了。”
商权的眼睛睁大。
她怀孕了,是自己的吗?
“你现在是不是在问秦岚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商柄是商权的父亲,同时也是一个男人。他清楚他在想什么。
“我很自信,你多了一个孙子。”商权现在就像是一头处在暴躁中的野兽,但是养成的理智在告诉他要保持冷静。
商柄摇摇头说:“她流产了,子宫有遗传性病变,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商柄看着商权铁青的脸色。“一个为了离开你宁愿选择流产的女人,心到底有多硬?”他不是要说慌,但是商权的前途更加重要。
他看着他半天不说话,商柄将这份离婚协议按着推到玻璃窗下说:“签吧,对谁都好。”
商权冷着眼,看着台上的白纸黑字。
何道再次看到秦岚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好的。
她靠在医院的病床上,双颊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没有了她的孩子,有一个月了。
何道把她从晏仪那接过来的时候,晏仪整个人都像是鬼一样,好像她给自己掘了一个坟墓。
这图纸是他卖出去的,但是核心部分是他们攻远研发的。
何道跟晏仪做了笔生意。
只要他得到商权同意的离婚协议,他可以跟军区证明商权没有出卖国家机密。
他不会让商权好过,除非他放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着面如死灰的秦岚,他那凶狠的心现在忽然被凌迟到只剩下一种卑微。
“啊岚,想吃点什么东西吗?”何道轻轻摸摸她的头发,因为电击的原因,她现在被触碰一下都会颤抖着。
秦岚没有说话,她只是一直维持着捂着她肚子的这个动作。
她在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见有人说她有孩子了,但是已经流掉了。
她子宫有病变症状,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孩子了。
她的喉咙被噎着难受。
何道将她抱在怀里说:“都过去了啊岚,我还在你身边。商家人已经签了那份协议,你自由了。”他为了这个人,用了几年的时间去赎罪。
就是为了看她幸福的笑着在自己身边撒欢,现在有人阻挡了他的道,也阻挡了她的道,所以他用了一切都手段来除掉这只拦路虎。
“啊-”秦岚歇斯底里地像是见了鬼一样地吼着。
两年后。
连绵不绝的荒漠上,在风沙淹没的公路上慢慢驶过来一辆破旧的客车,车上稀疏地坐着几个人。
这里是这片国土上最偏远的地方,没有一点人烟。
散落在戈壁上还有一些残余的机械跟火炮模样。
“呼”头上一架战机忽的飞过,它的飞行高度很低,急速的气流影响到了客车的运行轨迹。
司机像是被这一声忽然吓到一样地手一个不稳,车箱内一阵不稳,乘客们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正行驶在国境线上,这里半个月前还有炮火交加,好不容易恢复了通行,但是班车的数量很少。
在这趟车的最后一排坐着一个女人,她带着墨镜,头上缠着条方巾。她伸出头看着那辆战机往远处的方向。
“诶,要不是相好的在这个地方,我也想来这里,这地界收人命啊。”一个大婶唉声叹气地对她身旁一个男人说。
那男人也说:“谁不是啊,这区里走了一批又一批,很多人都知道这里环境不好,这不是全国招人吗,现在的人金贵着呢,钱再多也不打算来的。不过说回来咱这边再苦不过军人啊,前一阵不还交上火吗。”
女人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稍微把身体往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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