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睿聪笑了,温和近人,抬手,很随意的状态,揉了揉南婉的发顶,声音温润:“傻瓜,说什么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我也从没怪过你,我只怪自己能力还是太差,竟然被战稷那么快就找到。”
南婉吃惊了一下,何睿聪竟然抬手揉她的头发!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拿开了,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在跟她说话。
一点都没有刻意揉她发顶的局促和紧张,自然得让她觉得,是她想多了。
这只不过是何睿聪习惯性的动作而已,不仅对她,对别人也是这样温和的轻轻揉揉别人的发顶。
看到他泰然自若,自然随和的样子,南婉眼睛眨了眨,敛去眼底的惊讶,努力让自己恢复自然状态。
明明摸她头的是他,尴尬的却是她。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很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是战稷太强大,就算那天找不到,总有一日他会找到我们。”南婉开导何睿聪,让他不要太过自责,也不是他的疏漏。
实在是战稷势力太庞大,不是一般人能与之抗衡。
南婉专注着跟何睿聪说话,她并没有注意到,刚从凌氏出来的凌梵,看到她上了车,拿出手机,对着打开的车窗拍了照。
何睿聪视线余光瞥了凌氏大门口站着的人一眼,温润带笑的眼底浮出一抹流光,稍纵即逝。
“不说那个了,我们去吃饭吧。”何睿聪转移话题,吩咐司机:“如瑞祥餐厅。”
车子启动,开走。
凌氏大门口,凌梵斜依在门框上,等不及去自己车里,现场就将照片发给了战稷。
凌梵最喜欢看八卦,尤其是战稷的八卦。
一旦有吃战稷大瓜的机会,他是一刻都等不了。
凌梵将照片发给战稷之后,发消息说:稷少,你平时温柔一点啊,学学人家何睿聪,摸头杀,是个女人都受不好吗?
发完消息,凌梵嘴角带着笑意,盯着手机等待战稷的回复。
等了几分钟,屏幕始终没动静,凌梵看着看着,有种错觉,似乎感觉到屏幕深处溢出一股冰寒,他要是再这样看战稷的笑话,他的手机屏幕都能被冻裂。
凌梵心里瘆了一下,回神,甩了甩头。
这哪是手机结了冰,分明是手机那头的战稷浑身冰寒,怒气萦绕。
就算没看到战稷本人,他都能想象到战稷俊脸漆黑,犹如风雨欲来的天空一样低沉的样子。
他这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不知死活啊。
虽然心里忌惮战稷的威慑,但凌梵还是笑意控制不住,看战稷八卦的机会可不太多。
战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战稷拿着手机,看着屏幕里的照片。
照片里,南婉和何睿聪坐在车里,虽然只拍到了南婉的背影,但仅仅只是一个后背,战稷就能完全确定,她就是南婉!
何睿聪对着车窗这边,脸上的笑容,尽显温柔,正在摸着南婉的头。
而南婉也没有避让!
这一幕,刺激着战稷的眼球,周身的气压骤降,空气都要结冰。
捏着手机的手,手背上的青筋隐现,俊脸黑沉如墨,咬合肌因为牙齿紧咬而隐隐触动。
瑞祥餐厅。
这一次,何睿聪没有叫包厢,而是坐在客厅的餐桌,坐下之后,就叫来服务员,点了菜。
南婉问:“何先生,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刚才在车上,他也一直没说正事。
何睿聪温润的笑着说:“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何睿聪。”
南婉有点尴尬,刚才见他第一眼,叫他何睿聪是因为惊讶,脱口而出。
冷静下来之后,她更偏向于叫他何先生,这样显得礼貌。
南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何睿聪看出她的不好意思,也没勉强,双手握着茶杯,似是在把玩,动作看起来随意又自然。
脸上的笑意,总给人随和好亲近的气质。
他说:“其实今天找你,是因为一件私事。”
南婉抬起眼来,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何睿聪从未跟她说过有关于他自己的事,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围绕着战萧恒说话的。
何睿聪继续道:“窦倩的确太傻,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我代替她跟你道歉。”
他一双含笑温润的眼眸认真的看着她。
南婉被他的话惊到了,忙说:“何先……何睿聪,你代替窦倩道歉,是什么立场?”
南婉习惯性的叫他何先生,意识到他刚才的提醒,她又改了口。
他突然的言语,的确让她惊愕,窦倩对她做的事,怎么能让何睿聪道歉?
他们是什么关系?
见南婉一脸疑惑,何睿聪解释说:“窦倩是我的表妹,她的母亲是我爸的妹妹。”
南婉恍然大悟,她从不知道,何睿聪和窦倩还有这一层关系。
“窦倩喜欢了战萧恒很多年,我跟战萧恒结缘,也是因为窦倩。”何睿聪讲述着他和战萧恒的相识,相知,以及后来的深厚友谊。
“早年,因为窦倩疯狂的喜欢战萧恒,她知道战萧恒去了国外闯荡,正好我又在国外,窦倩托我明理暗里帮村战萧恒。后来我跟战萧恒相识,我被他浑身的一股冲劲感动,我们都处于创业阶段,两人有共同的目标,惺惺相惜,久而久之成了最好的朋友。”
南婉听着何睿聪的回忆,听着战萧恒的创业历程。
她呼吸微微发紧,心脏揪着疼。
战萧恒出国闯荡,是在跟她分手之后。他咬牙拼搏,浑身的冲劲和不服输的劲头,是因为和她分手之后,他化悲伤为动力吗?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么拼,其实是因为一个女人。”何睿聪话锋一转。
南婉心脏一沉,秀眉皱起。
何睿聪认真的看着她,继续说道:“他说他要变得强大,变得足够优秀,只要有了足够的金钱,强大的权势,人人望而生畏的地位,才有机会拼一个继续跟她在一起的可能。”
虽然何睿聪没有点明,但南婉知道,他说的那个女人,指的是她。
她的心被扯着一般疼痛。
她和战萧恒终归是错过了,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再也没有办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