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小队是镇北公从一线天里调出来的,直属于陆忍冬。
昨晚,陆忍冬趁着所有人都睡着回了一趟镇北公府,将山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好大儿,并要了一支队伍。
从今往后,这支队伍就是隶属于她个人的亲传队伍,她指哪儿,他们就打哪儿。
而他们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搜山和挖坟。
“陆姑娘,准备的差不多了,是否现在出发?”
许平竹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陆忍冬收起手中的透明晶体,淡淡道:“走吧。”
一行人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县城,把知县送回了县里。
又过了一个时辰,陆忍冬等人也回到了北城。
陆忍冬对护卫队的队长程冲道:“派一支百人小队,将陆二小姐送回去。你们也不必回来,就呆在陆家,守护她们的安全吧。”
程冲不理解,但他不会刨根问底,立马就将任务发下去了。
不多时,一个百人小队把陆淮安送到了陆家。
自打陆天明失踪后,陆家的上空便是一片愁云惨淡。
柳氏很会玩弄人心,尤其是陆天明的心,所以成婚后她将他哄得团团转。
可,也仅限于陆天明。
陆家还有一群吸血鬼亲戚。
她的公婆,小叔子一家,小姑子一家……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陆天明不见了的消息,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闹事。
陆母甚至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丧门星,说是她克的陆天明出事了。
柳氏有苦难言。
偏偏,对这老两口还不能做什么。
这年头,孝道压在人的头上,能活生生将一个人压死。
她便是再恨,也只能忍着。
幸好,她的女儿足够争气。
幸好,她还有个儿子可以依靠。
没错,儿子。
陆淮安九岁那年,她追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已经六岁了。
有了儿子,就有了指望。
待到日后安儿在京中站稳脚跟,只要提携弟弟几把,弟弟就能平步青云。
届时,她便能直接搬去京中,成为真正的贵妇!
那些奇葩的穷亲戚,全都见鬼去吧!
刚刚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通,院门就被踹开,发出了震天的声响。
紧接着,上百个身穿普通但统一样式的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些人虽然没有穿铠甲,却自带一股肃杀之气。
不等她找回自己的思绪和声音,就看到了从人群后走出来的陆淮安:“安儿?”
柳氏松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想到一种可能,她面色一喜:“难道,他们是国师府派出来保护你的?”
陆淮安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娘亲,回屋说吧。”
不多时,屋中传出了柳氏愤怒又不可置信地尖叫:“凭什么?这些人凭什么听她的?她又凭什么监禁我们?!”
可不就是监禁吗!
说得好听点叫保护,但谁看不出来,这些人就是用来监视和软禁他们的。
柳氏很愤怒。
但……
一点用都没有。
愤怒到了极点的时候,她短暂地失去了理智,对着一个人吼道:“我要去衙门告你们私闯民宅!”
说完之后有些后悔。
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府中的家丁虽说是男的,可不论是身形还是气质,一看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若是真把对方弄火了,对方要杀要剐,她也是一点儿招都没有。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竟然没有反对,还很贴心地把她带到了府衙门口。
然后,柳氏更崩溃了。
衙门,根本不管!
李刺史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这是国公府的命令,不归本官管。”
就把她打发了。
柳氏神情恍惚。
国公府?
国公府怎么会纵容陆忍冬那个贱种胡闹?
她又想起了陆天明莫名失踪的事情。
他不就是去国公府找陆忍冬,这才失踪的吗?
难道说,国公爷对陆忍冬的宠爱和纵容,已经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了吗?
然而不管她怎么愤懑和不解,都无济于事。
回到陆宅之后,她便彻底被软禁了起来,不再允许外出。
好像刚刚的府衙一行,单纯的就是为了让她看清自己的处境和当前的形势。
柳氏算计了半辈子,本以为马上就要迎来荣华富贵,却不料,人生在这短短几日内急转直下。
***
陆忍冬回到冬至阁的时候,府里只有萧明珠。
而萧明珠去了地牢。
她也没在意。
只要这个重孙女不再被渣男蛊惑了心性,日后定会一帆风顺,日子越过越好。
至于渣男能不能蛊惑她……陆忍冬很看好萧明珠。
事实证明,萧明珠完全对得起太奶的看中。
地牢里。
谢辞寒几天没洗漱,加上吃和拉撒都在这一间屋子里。
若是寻常的栏杆牢房倒还好说,虽说潮湿了些,却能通风。
可萧明珠看重这个初恋啊,就给了他一间单独的牢房。
单独的牢房,三面都是高墙,只有门上开着一扇小小的窗子。
虽说萧明珠安排了人清理排泄物,但……
一天一次的清理频率,足够某些味道发酵了。
谢辞寒天天呆在这样的房间,身上早就沾染了味道。
再加上他几日没有洗漱,脸上又脏又油,头发也凌乱不堪,哪里还有前日那翩翩公子的模样。
“明珠,我真的冤枉!”谢辞寒早就想好了说辞。
他将自己说过的、做过的事情推了个四五六,狡辩是有人收买了萧明珠派去的人,那人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离间他们的感情!
他用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看着萧明珠,眼神深邃又充满爱恋。
萧明珠:“……”
好丑。
好恶心。
她一句话也不想跟这个散发着恐怖难闻的味道的人说,操控着轮椅转过身,毫不留恋地走了。
谢辞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急忙喊了几声:“明珠!明珠!”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萧明珠会如此狠心。
虽说她最开始的时候表现的又愤怒又绝情,可他并没有多少慌乱。
从她没有杀他就能看出,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只是被那个莫名其妙的少女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