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灿知道护工的难处,也没有为难她:“如果我哥来了,我不在的情况下就给我打电话。”
她虽然不能阻止傅瑾之,却能保护画画。
面对强硬的恶势力,只能这样做了。
叶星灿在旁边坐了一会儿有点累,躺在旁边的病床上休息。
躺在枕头上,睡意渐渐浮上,叶星灿控制不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护工的声音吵醒的。
“请问你是谁?”
“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暂时不能进去。”
叶星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阿姨,发生什么事情了?”
护工如实道:“有一个叫秦时的男人来探望阮小姐,他说是你们的朋友,我不认识就没有让他进来。”
阮映画昏迷,叶星灿在休息,护工不敢贸然做主。
叶星灿打了个哈欠,穿上拖鞋出去。
西装革履的秦时怀中抱着一束鲜花,手里还拎着一个果篮。
叶星灿忙不迭把人邀请进来,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师哥,你怎么知道画画住院了?”
距离阮映画落水还没有多长时间,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秦时怎么知道的呢?
秦时温声道:“你们离开之后,我就心神不宁的,后来听店员说你去医院了,我觉得事情不妙,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们真的在这里。”
叶星灿唇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时的预感未免也太强了些。
秦时看向里面的病房:“是画画出事了吗?”
叶星灿随便解释了两句:“画画不善水性,掉进海里呛了几口水,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呢?”
秦时显得很紧张:“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她?”
叶星灿伸手挡在他身前:“师哥,不是我不想让你见画画,而是她现在不方便见人,等她醒过来之后再说吧。”
秦时看着叶星灿疲惫憔悴的小脸,无奈地叹气一声:“灿灿,这样吧,我在这里陪画画,你回家休息会儿。”
叶星灿摇头:“我没关系,病房里面有两张床,我累了可以在床上休息,师哥留下来不合适。”
他累了躺在阮映画旁边休息算怎么回事?
就算他不进病房,在客厅里陪护,让傅瑾之看见也很不像话,到时候连累的人是画画。
秦时说:“我可以要一张陪护病床在外面休息。”
“这里是VIP病房,不允许有陪护病床的存在。”
叶星灿忽然觉得医院这个规定也不错,至少能委婉又不伤自尊地拒绝秦时。
虽然他是好意,但在画画还没有摆脱哥哥的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难免让人觉得厌烦。
“师哥还是回家吧,有需要的地方我会联系你的。”
傅瑾之和凌澈都在这家医院里,她没有需要秦时的地方。
秦时眉眼间带着担忧,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病房里了无生气的阮映画,转身离开。
叶星灿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浊气。
幸亏秦时在她没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离开了。
她的心情很烦躁,差一点就要说出难听的话来了。
叶星灿回到病房,她看着双目紧闭,漂亮脸蛋透着丝丝安详的阮映画,难过地问:“画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她真的好希望阮映画下一秒就能醒过来。
可惜,她足足陪了阮映画半个小时的时间,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天色渐晚,护工拎着几个袋子进来。
叶星灿诧异地问:“阿姨,这是什么?”
护工:“你的朋友秦时送来的晚餐。”
“他人呢?”
护工:“他把晚餐放下之后就离开了,他还拎着一份,应该要去探望别的病人。”
只要秦时不出现这间病房里,他送来的晚餐还是可以接受的。
再者说,他送的晚餐都给她吃了,不关晚晚的事情。
叶星灿吃起来没有任何的愧疚感。
袋子里面还有一份白粥小菜,这是给画画准备的。
叶星灿递给阿姨:“你把它温在微波炉里,等画画醒来了吃。”
阮映画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又昏迷这么长时间,体内的能量和水分肯定大量流失,醒来之后会有饥饿感。
叶星灿正吃得开心,傅瑾之来了。
叶星灿看见傅瑾之手里的东西,差点被嘴巴里的饭给呛住。
她绞尽脑汁想也没想到傅瑾之会来,还给她带来了晚餐。
叶星灿艰难地把饭吞咽下去,笑眯眯地问道:“我亲爱的哥哥,你手里拎着的东西是晚餐吗?”
傅瑾之看着她面前美味可口的饭菜,眼神冰冷:“原本以为你会饿肚子,看来是我多想了。”
傅瑾之转身就要走。
叶星灿忙不迭追上去,一把抓住傅瑾之的手臂:“哥哥说得哪里的话,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不会理我,所以朋友送来晚餐,我就简单吃了几口。”
“谁送的饭也不及哥哥送的晚餐美味,让我看看你送了什么呗?”叶星灿说着就去扒傅瑾之手里的袋子。
傅瑾之冷冷地睨着酷似狗腿的叶星灿:“这又不是你劝我离婚的时候了?”
叶星灿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她什么时候劝他离婚了?
她认真想了想,在抢救室外面的时候,她的确说过让傅瑾之放过晚晚的话。
刚刚在病房里的时候也说过帮画画摆脱哥哥的话。
所以他下午时候没进病房就直接离开是因为听见了她的话吗?
叶星灿迎上傅瑾之的目光,挺直了腰板,前所未有地认真道:“哥哥,我既然敢说就敢承认,离婚对你和画画两个人都好。”
只要离婚,画画就不再是阮玲儿的眼中钉肉中刺,更不用夹在她们母子之间左右为难。
哥哥对画画的恨意也会随着离婚消散很多,给傅昕白一个完整的家,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傅瑾之抿了抿薄唇,沉声道:“灿灿,你什么都不懂。”
“是,我确实不懂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知道,你们现在的状态就是在折磨彼此。”
她想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宁愿互相折磨,弄得遍体鳞伤也不愿意放过画画呢?
叶星灿看了一眼阮映画,压抑着情绪痛心地问:“难道要画画付出生命的代价,哥哥才愿意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