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画挂断电话,身心有些疲惫。
她不愿意认傅老为干女儿,也不知道如何果断干脆地拒绝。
叶星灿的电话打过来,阮映画接起:“灿灿,有事吗?”
“画画,我在餐厅遇见了几个客户,现在走不开,你能不能帮我医院拿一份报告?”
“可以。”
阮映画收到叶星灿的消息:“师傅,麻烦掉头去一院。”
叶星灿让她拿的是宋倩的身体检查报告。
毒香水的事情已经结束,宋倩这边还不行,他们仍然要花费精力去摆明,不过都是小事。
阮映画拿到检查报告,经过检验科的时候,发现骨髓捐献者招募的信息仍然存在。
只是这次排队做配型的人明显比上次少了。
她鬼使神差地上前询问:“请问对方还没找到合适的骨髓吗?”
护士如实道:“对方的血型特殊,想匹配到合适的骨髓很难。”
阮映画:“对方是什么血型呢?”
“Rh阴性血。”
血库里的血浆都少得可怜,更别说合适的骨髓配型了。
阮映画抿了抿唇瓣。
好巧不巧,她就是Rh阴性血,但她从没跟任何人说过。
她这样的血型太少了,一旦被发现很容易成为医院的移动血库。
护士见她愣神,好奇地问:“小姐姐,你是Rh阴性血或者认识这种血型的人吗?”
她顿了顿,还不忘抛出一个巨大的诱惑:“对方有钱有权有势,只要你能救对方,会跟你难以想象的感谢金,而且是有协议的那种。”
别说医院里的家属,就是他们这些打工人都很心动,奈何血型不匹配,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夜暴富的梦离自己远去。
阮映画忍不住在想,难道对方比傅瑾之还有权有势吗?
虽然她现在也很难,但远没有到需要捐献骨髓获取感谢金的地步。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再生出别的事端了。
阮映画礼貌地离开:“如果有认识的人,我会推荐她过来的。”
“好的。”
阮映画走出医院,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她面前。
她曾经坐这辆车上下班,再熟悉不过了。
阮映画只恨自己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不然不能在医院遇见他。
阮映画本能地躲开想走,车窗却在这个时候落下,傅瑾之低沉阴冷的声音响起:“上车。”
阮映画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傅总,我们现在不顺路,我自己回家就好了。”
“阮映画,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从来没有人能忤逆他。
阮映画若是再不上车,就别怪他动用别的手段了。
阮映画听得出他的威胁,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捏成拳头,最终还是不受控制地拉开车门上车。
“坐后面。”
阮映画只好关上副驾的门,憋着气坐进后面。
傅瑾之扫了一眼她气鼓鼓的小脸:“不服气吗?”
“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是。
傅瑾之扯了扯唇,没有拆穿她。
“不是去医院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阮映画回头看了看,一脑门的问号:“这里不是医院吗?”
傅瑾之不悦地抿起唇瓣。
他一直以为阮映画去的是康复医院。
阮映画的确去康复医院探望奶奶了,但她没必要和傅瑾之解释这些。
他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
阮映画试探地问:“傅总来医院干什么?”
总不能是亲眼看看她有没有撒谎吧?
他心中所有的想法都逃不过傅瑾之的黑眸。
这女人倒是异想天开,她在他心里还没有那么重要。
他今天来医院是跟凌澈商量后续的治疗结果的。
叶星灿和傅昕白的骨髓不匹配,必须要开始保守治疗。
如果开始保守治疗,首先就得考虑傅昕白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小家伙的身子骨实在太弱了。
傅瑾之心疼也没有办法,想保住傅昕白的命必须开始保守治疗。
阮映画没有看傅瑾之,却能感觉到他周身气息低落了下去。
他不明白男人突然伤感的原因,总不能是因为她吧?
她头看向车外,仿佛没有任何感知一样。
她只想和傅瑾之保持距离,并且逃离这里。
可车厢逼仄,男人强势霸道的气息无孔不入,紧紧包裹着他,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爷爷最近给你打电话了吗?”
“打过。”
“他年龄大了,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阮映画明白男人的意思,他不希望她成为傅老的干女儿。
她同样也不希望。
阮映画重重点头:“傅总放心吧,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而我正好有,不会上赶着巴结傅家,还希望傅总有时间能劝爷爷放弃这个想法。”
她没有占任何人便宜的想法,更不想趋炎附势,尤其是傅瑾之。
傅瑾之嗯了一声。
算她有自知之明。
阮映画下车前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提醒:“傅总,还有一周,我们的离婚冷静期就结束了,什么时候去领证呢?”
没有人知道等待的时间多么煎熬。
她现在只想尽快摆脱这种关系。
傅瑾之讨厌这种被催促的态度,好像他是什么沾染不得的臭虫一样。
身边的人只有阮映画敢这么嫌弃他。
“下周的行程安排还没出来,我会联系你的。”
阮映画不喜欢这种不确定的答复。
而且她知道,傅瑾之的行程安排从来都是十天起步的。
他下周的行程早就出来了,只是不愿意告诉她。
“傅总,还是尽快吧,拖久了对你不好。”
阮玲儿那么着急上位,现在又住进了傅园,肯定会千方百计勾引傅瑾之。
他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重温旧梦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傅瑾之不悦道:“三十天之内办理就行,你着什么急?”
阮映画美眸里闪过绝望。
这二十多天对她而言都很煎熬,再来三十天时间,她害怕她的精神会崩溃。
但她不敢表现出来。
傅瑾之最讨厌别人教他做事。
阮映画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着急,我又没有下家,我怕姐姐和小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