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灿瞬间会意,忙不迭说:“选一份自己喜欢的,剩下的分给店员,她们正好也没吃饭。”
阮映画坐在自己的工位,秦时也没提及让她尴尬的事情,主动拎着三份午餐出去了。
叶星灿好奇地探出头:“画画,你们刚才去干什么了?”
阮映画如实道:“送配料表那天,褚丹也接触了,我和秦大哥去家里找她,她们全家都回老家了。”
叶星灿疑惑:“她不是还没辞职吗?”
“没辞职就急匆匆地离开才是让人怀疑的地方。”
阮映画又问:“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叶星灿说:“发布会和美妆博主都联系了,工厂那边的配料表也拿过来了,你吃完饭再看吧。”
这件糟心的事情本来就影响食欲,阮映画再看配料表恐怕都不想吃饭了。
阮映画也清楚,所以按捺住了激动。
她很清楚,配料表肯定被人动过手脚。
阮映画急匆匆地吃完午饭,便拿着配料表去了实验室。
叶星灿也没闲着,她必须处理取消新品发布会带来的影响。
很多人都在猜测他们的产品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影响很不好。
她拜托道:“师哥,褚丹的行踪就拜托给你了。”
这点小事,她不想麻烦傅瑾之,他现在估计正忙阮玲儿的事情。
“没问题。”
……
阮映画把工厂配料表和自己的配料表比对,一眼就发现了其中问题。
她的原配料表里有两种配料被调换了。
她闻过成品香味,并没有因为这两种配料受影响,所以她当初才没有研究配料表。
她看不出这两种配料的影响,但被动手脚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
阮映画联系自己的老师,求助道:“老师,我拿到了一张有问题的配料表,但我看不出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对方研究了配料表沉声道:“这两种配料中和在一起,会产生化学反应,形成比邻苯二甲酸酯更有害的成分,你说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呢?”
阮映画瞳孔骤然紧缩。
怪不得那个博主身上会长可怕的红痘痘,原来是这个原因。
对方还在电话那边喋喋不休:“你从哪儿弄来的配料表,这成分太毒了,体质虚弱的都可能中毒昏迷。”
老师越说,苏晚晚的心脏沉的越厉害。
她没想到香水这么毒,幸亏没有大量发行,不然一定会引爆大危机。
老师后面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身子瘫软在椅子上,后背全是惊吓出来的冷汗。
她坐在实验室里发呆,连手边的手机震动都没有发现。
她走出实验室,天色已经黑了,只有办公室里还留着一盏灯。
阮映画透过门缝看见了忙碌的叶星灿。
她轻柔地敲敲门,温声道:“还不下班吗?”
叶星灿娇俏的脸蛋有明显的疲惫:“我还有一点工作,弄完就下班了。”
阮映画心疼地说:“别让自己太累。”
叶星灿看着阮映画比她还要憔悴的小脸,催促道:“我还好,你才是真的累,赶紧回家早点休息吧。”
阮映画嗯了一声,没有跟叶星灿说配料表的问题。
若是真说起来,她们两个能聊到明天,还是明天再跟她说吧。
……
晚上九点钟。
阮映画开车进了傅园。
傅瑾之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屋里走去。
傅瑾之坐在客厅沙发里翻看文件,他的侧颜冷峻无情,周身散发着不悦的低冷气息。
阮映画却没心情猜测。
张妈关心地迎上来:“少夫人,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少爷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无人接听,我快急死了。”
她的眼神不断往傅瑾之那边看,用行动告诉阮映画,男人正在生她晚归的气。
阮映画没有力气应付:“公司出了点事情,刚处理完。”
张妈看得出来,阮映画很疲惫,她贴心地问:“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煮点小馄饨吃吧。”
阮映画摇头:“谢谢张妈,我没胃口。”
她扶着扶手,缓慢地上楼,身后响起男人阴冷的质问声:“是没胃口,还是已经在外面吃饱了?”
阮映画脚步有片刻停顿,她漠然地说:“傅总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不想解释了。”
她很累,只想抛开一切烦恼,躺在床上休息。
傅瑾之危险的视线盯着苏晚晚的后背,好像要盯出一个血窟窿一般。
阮映画锋芒在背,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她所有的情绪都被今天的意外榨干了。
站在一旁的张妈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说:“少爷,我觉得少夫人肯定遇见了很难的事情,她的情绪不对,脸色也很苍白憔悴。”
和阮映画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
脸蛋没有血色,苍白得吓人。
“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是她自找的。”
傅瑾之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离开。
张妈问:“少爷,你去哪里?”
“医院!”
男人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冰冷无情的声音从传进了楼梯口的阮映画口中。
她虚弱的身子晃了晃。
手撑着扶手才没有摔倒。
她早就知道傅瑾之对自己的态度,能说出这番话一点都不例外。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还是痛到了极点,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
傅瑾之坐进车里,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
烟雾在车厢里缭绕开,模糊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吞烟吐雾,锐利的黑眸直直看向阮映画房间亮起的灯光。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烦躁,就连尼古丁的味道也无法麻痹。
车厢里响起突兀的手机铃声,是傅昕白打来的电话。
傅瑾之极力压制着烦躁,接听电话,声音磁性沙哑:“儿子。”
傅昕白察觉到不对,拧眉问:“爸爸抽烟了吗?”
傅瑾之失笑:“你怎么那么聪明?”
傅昕白:“爸爸的声音不对。”
傅瑾之没想到小家伙观察这么入微,他用力吸了一口,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爸爸烟瘾犯了,只抽一根,你怎么还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