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禾一个人和皇子们同席,浑身有种格格不入的拘谨。
等了良久也等不到太子归来,跟随众人的节奏,一杯杯茶水下肚,人也开始有点着急了。
放下茶杯,宁君禾便借口去看看太子,起身往马车那边走去。
璃王笑容深邃,转头眸带宠溺地看着燕玉照,“河水边好玩吗?方才本王见你和两位公子谈笑风生——”
即便燕玉照知晓这是之前商量好的对策,当真听到璃王的话后,浑身还是紧绷到呼吸都有些浑浊。
“既然殿下喜欢看水,那玉照带殿下去看看便是。”
“正好本王也觉得闷热,去洗把脸也不错。”
夔王倏地起身抻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看着萧清璇,“总不能光让他二人欣赏美景吧?”
萧清璇深吸了口气。
好吧。
关键时刻还没忘记她,也算很给面子了!
四人两对,开始漫不经心地朝河边走去。
齐王酒过三巡,脸色绯红,也有些不胜酒力地摇头晃脑。
“六弟你也去看看吧,本王,本王——需要缓解一下——”
齐王怎么也没想到,以为是今日的风景醉人,却不知他的酒,要比其他几人的都后劲十足。
当真就往后一仰,躺在了草坪中。
“切。”雍王酒意正好,总觉得这种飘忽忽的感觉煞是美妙。
可眼前已经没了旁人,独自饮酒又有何乐趣可言?
早知如此,就带上王妃了!
雍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角余光就瞥见月白身影神色匆匆地独自进了树林。
雍王勾唇,鬼使神差地,起身走向太子的马车。
将车帘撩开一道缝隙,只见车内矮榻上太子正背对着他,呼呼大睡。
天助他也!
雍王笑容渐渐变得阴邪,放下车帘,轻手轻脚地后退,四处警惕着众人的目光,沿着宁君禾消失的方向,跟了进去。
在他走后不久,燕决掀开被子,从榻上起身,悄然爬出了太子的马车——
宁君禾并非故意要进树林。
当见到马车内没有太子身影的时候,她就知道太子定是有别的事情要做。
有心想要折回,却发现燕玉照几人都相继离开。
坐在那处草坪的,只有看似睡着了的齐王,和她最不想独处的雍王!
茶水喝得太多,宁君禾便准备更衣后,去山脚下找芳草。
不曾想刚小解后,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雍王缓缓靠近那处树林,正见到宁君禾提上裤子的那一幕。
雍王胸口有火苗腾地窜上脑海,瞬间冲向宁君禾。
当宁君禾见到雍王的时候,大脑轰然炸响。
果真怕什么来什么!
她知道雍王是料定她不敢在人前发出声音,所以更加胆大妄为。
在雍王迈开步子的一刻,宁君禾也屏住呼吸,转身就跑。
怎料,太过紧张,腰封尚未系紧。
裙摆被长满倒刺的灌木勾住,连带着她的亵/裤,一并滑落——
一大片勾人的景色赫然出现在眼前,雍王啧啧称奇,“想不到四嫂竟然比本王还急!那本王怎好叫四嫂失望?”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宁君禾跌坐在地,顾不得草木在腿上划出的道道伤口,一个劲地往后退。
雍王轻佻一笑,“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叫便是!”
话落,雍王再也控制不住那股冲动,犹如恶魔般地扑向了宁君禾。
宁君禾根本无法逃脱他的魔爪。
只能祈求时间过得快一些,别被其他人发现。
她紧咬着唇瓣,双手抓紧两旁的树干,生无可恋地仰头,不愿去看雍王奸邪的面孔。
可倒挂的景象中,一双幽深孤冷的眸子,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宁君禾瞳孔地震,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刚张开嘴想要开口告诉雍王,雍王却误以为她在回应他。
兴奋之余,趁机覆了下来,堵住了她的话。
慌张的眼泪从宁君禾的眼角滑落,她拼命摇头,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啜泣声。
雍王却充耳不闻,在她的舌尖狠狠咬了一口后,发出一声低吼,遂才从她身上离开。
雍王垂眸看她绝望凄惨的模样,不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怎么,难不成有神明会来救——皇、皇兄——”
一阵山风骤然而起,吹散流淌在雍王血液中的酒气,随之而来的还有无尽的恐惧。
雍王颤颤巍巍地提上裤子,双腿一软,竟冲太子跪了下去。
不曾想他这一跪,视线垂直的地方正是宁君禾的——
雍王跪爬着后退几步,满头大汗也不知是努力过后的结果还是被太子惊吓的冷汗,连声音中都带着颤。
“皇兄,不是这样的,曾经在蜀安侯府的时候,这个贱人就,就——”
“就如何?”
太子负手而立在山间,微风拂过,吹起他的衣袂,却吹不散他面容上的阴鸷郁气。
太子声音如寒似冰,一步一步走出树林,走向腌臜到令人发指的两人,“原来早在侯府时,你二人就暗通款曲了?”
“孤还以为,当日当真是你受了奸人暗害,如今看来,孤才是那个傻子。”
宁君禾泪如雨下地躺在草丛中,伸手抓过亵、裤,遮挡住她最后的自尊,哭诉着不断摇头,“不是这样的,那日当真是——”
“对对对!”雍王好似想起了什么,惊慌无措地说道:“皇兄说的可是燕家三公子回京那日?那日这个贱人想勾引本王,给本王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好在本王多了个心眼,将东西反喂到她的口中——”
雍王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宁君禾的反应显然是中招了。
便添油加醋,不顾结果的道:“四哥,你若不信,可问问蜀安侯府,王妃和侯夫人,当日可是她们亲手把我送到这个贱人的房间的——”
“住口!你住口!”宁君禾声嘶力竭的喊声在树林里回荡,她头一次感受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明明事情的缘由根本不是端王所说的那样。
可她又不能解释——
太子脸色无比阴沉,负在身后的手也紧握成拳,指节太过用力,发出啪嗒嗒的脆响。
“所以,你也承认是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