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王负手而立，站在门前感受着宫里的春风。
依靠自己？
他又何尝不想光明正大的和璃王斗上一斗！
可夺嫡，不是春闱。
败了还有机会再来。
他和璃王任何一人若是惨败，可未必就有司夜言那么好的运气，还能保住一条小命了。
“那小子远比看上去的有主意。他会自负，不管面对谁，都有能力保住珍贵之物。能驱使他做出此等决定的，除了那个人自己的意愿，想必根本不会有第二个可能。”
“你说什么？本宫没听清。”皇后距离太远，听不见夔王口中的呢喃，冲夔王喊了一声。
夔王悠悠转身，面上恢复之前不正经的笑容，“儿臣说，父皇惯会用这种平衡之术，来钳制儿臣和老九，所以，五哥的崛起，或许是父皇授意，和老四的暗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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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言还有这个本事呢？”燕府，同样笼罩在一阵阴沉的气压下。
燕玉照听完燕睿的分析，好奇道：“这样都弄不死他？”
原书中，在丽妃薨逝后，皇帝可是亲自下旨，处死太子！
不过那时候没有夔王大婚，没有任何借口——
燕玉照眼神微眯，或许宁君禾在璃王身边起了重要作用。
如今这个天选之女，已经在太子身边，说不得太子的命数也因为她而改变，从而保住了一命。
燕睿点头，眸光幽深。
“不管他用什么办法脱身，不管他在不在京城，我绝不会放过他！”
“四弟。”
燕玉照抿唇，这次不是想阻拦燕睿杀人，司夜言的确该死，但绝不能死在现在。
便道：“皇帝刚刚大赦，定是有不少人在暗中盯着司夜言。如果这时候贸然出手，或许会被外人抓住把柄——”
“长姐放心。”燕睿抬眸，冲燕玉照柔和一笑，“我杀人不会用手的，我会用这里——”
指尖轻轻敲了下太阳穴，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杀司夜言，他定会设计借用外人之手。
“那就好。”燕玉照放下心来，脑海中不免又开始担心那个人。
司夜言不仅是燕府的杀父仇人，也是璃王的杀母仇人。
璃王会不会追出城门，将司夜言就地斩杀？
甩了甩头，燕玉照见燕睿起身，有要离去的意思。
“你要去哪？”
看那架势，明显不是要回书房。
燕睿停下脚步，语气停滞了一瞬，“去见璃王殿下。”
“哦——”忽然听到这个名称，燕玉照心猛地揪了一下。
旋即故作镇定地冲燕睿挥了挥手，“去吧，早点回来。”
“对了四弟。”
有燕睿在，那璃王应该不会贸然出手。
燕玉照算是微微放心了。
不过另外一件事，却是如鲠在喉。
“四弟，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但我觉得如今司夜言虽然变成庶人，但局面仍旧是三足鼎立。不是说他，而是另外一个人。”
燕玉照思前顾后，终于忍不住靠近燕睿，凑近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你看齐王如何？”
“正是因为此事而去见璃王的。”
燕睿明面上是京城的商贾，暗地里，早已经成为璃王的幕僚。
璃王对他也很信任，无论大小事宜，都会传递消息给燕府。
今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璃王第一时间找人来转告燕睿，要求相见。
燕睿也筹谋了很多季怀，想着应该与璃王当面商议。
听到燕玉照的话，又看看燕玉照那副掩饰不住的担忧神色，燕睿眼底的笑容更深了。
他好像察觉到一丝别样的味道。
“齐王的势力的确猛涨，殿下的意思是想找个机会试探一下齐王，究竟有没有夺嫡的意向。”
“哦。”燕玉照尴尬地垂下眼，原来她能行想到的事情，他们早就想到了。
“那就好，我也就是凭借直觉这么一说，你快去吧！晚上等你一起回来吃饭。”
“好。”
燕睿不再多话，转身离去。
空留燕玉照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悲春悯秋。
好希望这股旋风能尽快过去啊！
好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地等到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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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言如今已经成了平民，并且是皇帝亲自贬的。
所有人都会对他指指点点，在临出城门的时候，甚至有百姓在他耳边咒骂。
口口声声是在为燕将军抱不平，司夜言却知道，不过是他们的日子过得太过安逸了，想从他身上找点乐子而已。
宁君禾跟在他身后，两人沉默不语，刚走出城门，竟听到一声尖锐的笑声。
“哟，快让我好好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本王妃那位从庄子上来的庶妹吗？”
宁君姚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她在王府的日子不如意，但好歹在外人前，她还是个正儿八经的王妃。
宁君禾呢？
红极一时，做了几天太子妃，又如何？
这人的命啊，总是会给人惊喜。
宁君姚恨不得当即就杀了宁君禾，她还不知雍王和宁君禾之间的龌龊，只仇恨与是宁君禾的釜底抽薪，才让她嫁给了那样一个男人！
“王妃，我等虽是庶人，但毕竟还是陛下亲自赶出京城的。难不成王妃要在此处，刁难我们？”
司夜言对雍王恨透，再联想曾经宁夫人和宁君姚对宁君禾的惦记，司夜言没有多袒护宁君禾的意思，但现在两人好歹算是相依为命，忍不住上前斥责。
宁君姚骨子里还是对司夜言有所畏惧的。
她白了眼宁君禾，恶狠狠地道：“左右这辈子你我再也不会见面了，本王妃不如告诉你，你那死鬼姨娘，根本没有葬身之处。而是被大卸八块，分别扔到了不同的深山。”
听到此处，宁君禾平静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住。
满眼猩红地抬眸瞪着宁君姚，猛然出手，一个清脆的巴掌刮在了她的脸上。
“啪！”
宁君姚头被打的一偏，迅速回眸看向宁君禾，“你一介贱民，竟敢打我？”
说着，她就要冲上前，撕烂宁君禾的嘴脸。
“雍王妃——”
齐王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还请给本王一份薄面，放了她。”
司夜言抬眸看向齐王，他果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