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菀瞧见眼前的村口,那双秀目中早已变得猩红,泛起一层如烟的白雾,想到当初自从一走了之,便再没回过家,也不知家中兄长、嫂嫂过得如何,是否因自己离家而气出病来,想着想着,一头扑进兄长怀里,掩面啜泣道:
“兄长、兄长,也不知石头兄长与嫂嫂过得如何了,是否被菀菀气出病来?”
林立见小妹自责不已,极为爱怜的抚摸着小妹额间秀发,目光炯炯遥望着村口,像是自言又像是安抚小妹说道:
“过去之事便过去了,不提也罢,为兄想,三叔应当报信于兄长了吧!”
林菀菀闻听此话,猛的抬起头来,用那泪眼朦胧的双眼注视着兄长,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真如此吗?”
林立低头看向怀中小妹,当双眼对视上的时候,他不禁一阵失神,在小妹重又唤了他几句后,方才回过神来,再抚摸小妹额间秀发半刻,这才微微一笑说道:
“菀菀还不信兄长之言吗?兄长何时骗过菀菀!”
其实此时的林立心中并未有多少把握,而且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不踏实之感,像是丢弃了一物遍寻不到,又像是有什么秘密被人知晓了般,总之,越朝村口望去,那种感觉便越强烈。
仰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这才将不踏实之感强行压下,发觉心中好受了些,随即不再耽搁对身侧的众人说道:
“回家!”
方才踏出一步,还不等他再行时,身侧的傀伯却一把将他给拉了回来,双眼望着前面的村口,对林立恭敬的传音说道:
“以公子如今修为,千万不可上前,前方并无公子口中的村落!”
忽闻此话的林立,转头望向身后数人,见他等也是一脸困惑的瞧着自个时,眼中突然冒出一道精光,一道术法的名字浮现在他的心头:
“传音术”
想到方才心中的不适之感,又不明傀伯之言语,随即扭头向傀伯疑惑问道:
“不知傀伯可是看出了不妥之处,在下实话实说吧,方才也觉得心中不适,不知可是跟此事有关?”
见林立如此一问,傀伯回头注视着林立,微微一笑再次传音道:
“公子说的没错,前方是一处宗门的大阵所在,之所以公子能见到村子,正是此阵的用处之一!”
林立他傀伯如此一说,心中猛地一颤,扭头望向小妹,见她还一脸期盼之色,不由暗暗一声叹息,重又向傀伯低声问道:
“那、那茅舍、院落、乡亲们还有后山的那片坟地呢?”
“公子所说的这些,小的都未见到,想必是那宗门连山也推平了,只是小的有一事不明,不知公子可否为小的释疑!”
“哦?”
林立听闻此话一愣,连傀伯这等修为也不知晓之事,怕是连他也难以知晓,但傀伯此问许是心知他必定知晓此事,不然以傀伯修为也不会轻易有此一问,想来想去他还是拿定了主意对傀伯说道:
“傀伯有事尽管问便是,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傀伯也不再耽搁,只是朝林立一拱手便直言问道:
“请恕小的斗胆一问,不知此村中原本灵气如何,可有与众不同、出众之处呢?”
林立听他如此一问,也不瞒他,如实向他一一道出:
“在下所居之村因山而得名,故此村中灵气稀薄,实乃为偏僻之所在,而千百年来,村中也未曾流传出有宝物之说法,实为贫瘠之地是也!”
傀伯听他如此一说,不由得开始暗自琢磨道:
“按理说一个宗门驻地所在,必然是建立在灵气充盈之处,如按公子的话来说,此处原本便是灵气稀薄之地,也无宝物存世,此处怎会有如此大一宗门存在,是其中另有蹊跷,还是这其中有公子不曾知晓之事?”
傀伯正琢磨着,身后的林菀菀与张牛,听林立在那自言自语,她二人不知他出了何变故的,在相视一眼后,同开口询问道:
“兄长出何事了?”
“林弟为何不前行了?”
林立听他二人如此一问,眼中顿时冒出一道精光:“正想不明白此处为何会出现宗门,他二人如此一问,倒可向他二人问询一番,以免有事被自个所遗忘了。”
心中拿捏一会说辞后,便对他二人问道:
“小妹、张哥,你二人可曾听过,村中有宝物流传之说吗?”
林菀菀冥思苦想许久,也未曾想出有此话流传,只得摇了摇她那好看的头颅,歉意的对兄长说道:
“菀菀七岁便离家,并不知村有此语流传,兄长对不住了!”
说罢,还轻扯着兄长的衣裳晃了晃,一脸的歉意之色。
林立瞧见此幕,只是冲着小妹微微一笑,揉了揉她额间秀发,便将目光朝张牛望去。
张牛见林弟瞧来,顿时用他那肥厚的大手揉了揉头,半晌才磕磕绊绊的说道:
“为、为兄又想喝那井中之水,不知林弟可否带为兄前去?”
“兄长那口井中之水的确甜蜜,又有股灵气之味,但我等如今还有要事要办,不是喝水之时,等办完事后为弟一定让你痛饮一番,如何……”
方才说到这,他双眼中似冒出一道精光,又重复一遍刚刚的话语后,突然大声说道:
“对了,井水,那口井中有灵气!”
随即,也不再对兄长言语,转头朝傀伯附耳说道:
“傀伯、傀伯有了、有了,在下想起来了,村中有一口千年古井,在下自从修炼后,便回了一趟家,也曾饮用过井中之水,在其中便发现了灵气踪迹,不知此井之下是否是宝物?”
傀伯听完林立之语,眼中也似有一道精光冒出,自言自语片刻后,方才回应他之所问:
“是了,定是他等发现了这口井,方才将宗门建立在此处,想必这口井下必是宝物无疑!”
“此村虽说不大,但也有百十户人家,他等会对村里人下毒手吗?”
傀伯并未直接回答他的言语,只是又细细朝前望了许久,这才叹息一声说道:
“这大阵之下确实有许多村民,但方才小的细细数过,不足公子说的五成之数,而且他等在此阵内,做的不是脏活累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