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被问得一愣，随即道：“你是哪位？这边并没有预约，如何上来的？”
苏沐无视秘书的质问，她环顾了下四周，走到边上空位处坐下。
秘书不悦地黑了脸，她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不客气的女人。
以往过来找顾总的女人见到她都是客客气气，来的时候都会带些礼物，大牌的化妆品、护肤品，又或是些网红火热的点心什么的。
那些女人为了见上顾总一面，可没少在私底下贿赂，都挺懂事。
眼前这个架子是不是也忒大了，不但没受阻拦直接上来，还无视她的存在，一点规矩都不懂。
秘书已经习惯被捧着，现在在苏沐这里丢了面，心里膈应。“这位小姐，你没听懂吗？没有预约，顾总不会见你。”
苏沐抬起头，她眼尾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你平日里没少收好处吧。”苏沐直白地说出秘书的隐秘。
秘书嘴角抽了下，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收礼的事，她一直都掩饰得很小心，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苏沐也是猜的，没想到一试就试出来。
秘书分很多种，这位的工位就在办公室外面，职业能力自然不低。
能跟在顾凌渊身边处理日常繁琐事务，手里也有一定的权利，工资自然更是不低。
但工资再高也不至于从里到外用的都是高奢，光是一个背包就好几万，手上戴的表也是限量款，还有忘记收起来的化妆包也是大牌同款定制。
仅是放在肉眼能看到的物品加起来都好几十万了，这样高消费，若不是自己掏腰包，那就是白捡来的。
苏沐就是凭着这些细节猜测她应该有私下收礼。
这种人到哪都有，苏沐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可偏偏这个女人喜欢找茬，她也只好替顾凌渊收拾下她。
都是跟在老总身边的人了，手脚还这么不干净，用不得。
“怎么？不回答吗？”苏沐仰着头，美目透着淡淡冷光。不言不笑的时候，她的美极具杀伤力，那股浑然而成的气势与顾凌渊如出一辙。
秘书太熟悉这样的气息，她不由吞咽了下口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你离开。”
不管这个女人是谁，不能让她见到老板。
苏沐呵呵笑了声，“怕我把你的秘密告诉顾凌渊？”
“顾总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吗？”秘书厉喝了声，她拿起桌上的电话道：“请你离开，不然我叫保安了。”
苏沐啧啧两声，“请便。”
秘书不客气地摁下内线，喊来保安。
不一会功夫，上来几个穿制服的人。
秘书像是有了底气般双手抱胸，抬起下巴道：“顾总在招待贵客，你们安静的请这位小姐出去。”
保安似乎很听秘书的话，他们上前动手拽人。
其中一个保安见过苏沐，不确定地喊了声：“苏小姐？”
苏沐看向小保安，没啥印象。“我是，你哪位？”
“你忘了，上次你过来找老板是我给你指路的。”小保安有些献媚地堆起笑脸。
苏沐想起来了，那次过来因为没找到位置，她是向一个人打听来着。“原来是你，上次真是谢谢你了。”
小保安憨笑了声，摸着后脑勺道：“黄秘书，这位苏小姐是顾总的朋友，没什么事，我们就先撤了。”
小保安人机灵，示意与他一起来的几个赶紧走，这位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
保安一走，黄秘书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与顾总是什么关系？”
“我需要告诉你吗？”苏沐轻蔑地反问道。
黄秘书吃了瘪，咬了咬牙。保安不给力，她也吃不准苏沐的来历，只好回自己工位坐下。
苏沐继续刷手机，这才过了半天，网上就出来不少关于惠利内部重组的大新闻。
陆文耀的手脚真快，刚做下决定就已经开始全面部署。
半个多小时后，总裁室大门打开，安达先出来，站在门口拉着门，笑嘻嘻地与陆续出来的人打招呼。
黄秘书跟着站起来，上前迎接，将这些人引导向电梯厅。
苏沐收起手机，撑着下巴注视着换脸的黄秘书，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凌渊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他看到坐在角落的苏沐时，并没任何惊讶，好像知道她回来似的。
送走客人后，顾凌渊冲着苏沐勾勾手指。
苏沐佯装没看到，继续刷手机。
顾凌渊挑了挑眉，大步走向苏沐，不容分手地抓住她手腕，拖进办公室，踹上门并落了锁。
黄秘书一回头就看到这幕，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还没见过老板对女人这么急吼吼过。
之前大明星安雅歌过来的时候，也都是她去敲门请人进去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安助理，那位小姐与顾总是什么关系？”黄秘书此刻心里有些慌了。
安达开门出来时候就看到苏沐了，他耸耸肩道：“你猜？”
黄秘书咦了声想到什么道：“顾总不是和安小姐……难道这位是小……”
“黄秘书，做好自己的事，不该打听的少打听。”安达及时制止黄秘书的猜测，他看了下时间，敲敲桌子道：“你可以下班了。”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坐到这个位置，她就从来没准时下班过，更别说提前下班了。
“安助理，现在还没到点，万一顾总有事安排，我离开不好。”黄秘书还是有职业操守的，坚持自己的职责。
安达勾起嘴角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道：“没关系，你早点回去休息，有事我担着。”
黄秘书应了声，收拾东西离开。
“安助理，刚才我与那位小姐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万一她跟顾总告状，您能帮我美言几句吗？”黄秘书想起苏沐说的话，心里有些后悔。
“她不会的，你走吧。”
黄秘书忐忑不安地走了，安达就在她位置上坐下。
椅子转动了两圈，安达嘿嘿一笑，摁下电话上的蓝色按钮。
然而话筒里并没传递出他想要听到的声音，安达哼了声，挂上电话，咕哝了声‘小气。’
总裁室里，电话线被拔了线头，顾凌渊双手撑着桌沿，伸长双腿俯视着苏沐。
“看够了没？”苏沐扭过头，从她进来，这个家伙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她脸上都快被盯出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