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篇(上) 入世尽显神通,狂侠乱计入局
三个点2020-11-27 20:324,322

    这疾如风既已通过马府一案出了名堂,江湖中也都知道了这号人的存在,传说此绝世聪明轻功了得,脚法奇特,出招每每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你不知他一声响后,先落脚还是先出剑,或是什么其他路数的招式,只听说他拿钱要杀的人,从没有逃过一劫的。

    此人一现世,江湖各派中人都想会一会这奇特之人,不过疾冲倒是有些脾性。

    趋炎附势之人,不交。

    送礼拜访之人,不交。

    心胸狭隘之人,不交。

    故作逢迎之人,不交。

    除去这些,无论出身富贵还是贫贱,从什么做什么学什么,只要有酒有菜,他都能坐下与他们畅饮交谈一番。

    这般快意爽朗之人,最初又是何种模样?都说前尘往事,往事前尘,回忆往昔如梦初醒。

    那日夜幕来临,官府有所规定,这夜晚不可市,若有违着牢房伺候。都是小本买卖,谁也不愿冒这个险,况且夜里都是歇息的时候也没多少人愿意出门,最繁华的街道也只能在夜里被迫安静下来。各家商铺与小商贩都早早收了摊子,此刻街角空荡寂静的很。

    就在这时,一声鹰鸣,划破了整条街。

    那鹰的动作随屋檐处一身哨响转变着攻击的方向,撕扯之间街上原本逃窜的贼人被撕破了衣服抓破了皮肤,直到控住哨响的少年止住声,这压制性的缠斗才结束。

    那贼人裹着破烂的衣裳,一脸惊慌失措的看少年从房檐一跃而下,那原本凶狠的鹰也正乖顺的立在少年的肩膀上。

    “你…你是谁?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少年把挂在脖子上的鹰哨塞到衣服里侧,理顺着鹰的羽毛说道:“无冤无仇?不好意思,在下只跟钱有冤仇。今天有人拜托我杀了你,那人与我交情不错,出手也大方,我又岂有留你到明天的道理?”

    他话说的很慢很轻,慢到就好像面对的人不是他所追杀之人,不过字字带血,足够让那倒地的贼人吓破胆子。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有……”

    那贼人的话还未在长街里传回音,少年人的剑便已经归鞘,封喉一剑毫不拖沓。乱抢夺老弱妇孺钱财的无耻之徒,也不配跟他多说什么废话。

    “追日,我们又拿到一笔钱。”

    这少年,便是少年时的疾冲。而那只鹰,是他勘探四方朝夕相伴的兄弟,名唤追日。

    疾冲抬脚欲离开,却感觉周遭不太对劲,也未管横死在街中间的贼人,闪身躲进街边暗处的巷子里。

    “小世子呢?我刚才还看到小世子的鹰在这附近盘桓呢?怎么现在就不见了。”

    说话之人身穿盔甲,一派将士之姿。他泄气的剁脚,他们的小世子半年前因受不住繁杂的礼节还有规矩,从王宫逃了出去。这一逃把他们晋王可是急坏了,命好几路人出来找人。

    可这小世子自幼圆滑聪颖,入了这城中就像进了泥的泥鳅,一群人被耍的团团转还是没有结果。

    今日他听到鹰的声音,搜查了很久待确定是小世子的鹰,以为终于找到了小世子的踪迹,便马不停蹄的追了上来。殊不知刚走近就人去楼空,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他有预感,小世子应该还在这周围,不如就在此稍作等候。

    可守株待兔又谈何容易呢?

    小世子是个倔脾气,自小就喜欢研究武学剑法,晋王刚开始还欣喜的很,以为此子悉心栽培日后可堪大用,谁知这小世子向往的刀剑快意不在沙场不在朝堂。

  ————————————

    天刚亮,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把疾冲吵醒,睁开眼,见面前一片漆黑。

    回想起,昨日他为了躲避前来追他的将士,藏身进巷子里,在巷子最深处有方草垛。见外面的架势,疾冲暗觉一时半刻出不去,便躺在上面稍作休息。

    兴许是最近过得太好,一觉睡到现在都没什么知觉。起身之时感觉到身下所卧之地,应该还是那处草垛,莫非这根本不是草垛?

  “年轻人,你醒了?”

  眼下四方不知有何物也无光亮,垛中闷声传来一声轻唤,莫非从昨夜到现在都有人?那声音源头又是何人?疾冲挑开垛草查探,只见一头发花白的老翁,腿缠入臂,目中无定色浑浊异常,上下看一时不知其正身在何处。

  “您是?”

  老翁似是不悦,并未回答疾冲。只将身体向后方转去,看架势这老翁大概也是个急脾气,疾冲没有回答他“你醒了”这个问题,气恼的很。

  这江湖中,最不缺的便是脾气古怪之人,显然眼前这个老翁就是其中之一。老翁端着臂膀,扎扎实实坐在那里。僵持了一时半刻,疾冲也是大致懂了其中原因,他方才不过是心急想弄清楚对方是谁罢了,不过他们并未相熟,怎样开口也不知。

  “老人家,方才我只是心急,忽视了您,还请您见谅。”

  早些年疾冲的爹就说过,疾冲最擅长的便是认错,他平日里性格顽劣跳脱,认错时眼底倒是满是真诚与可怜,让人不忍说出任何过分的话。不只是是他爹,现在连这老翁也觉得那眼底的通透,令人不忍苛责。

  “算了算了,既然你说了,老夫也不是那么无理的主儿,只是有点气你不理老夫的关心。如今你也是被老夫给你弄来的,心急也是有理。”

  这老翁说的确是属实,疾冲昨日所躺下的草垛里被他下了昏睡散,这昏睡散无色无味多用于夜班难眠之人,只要放于枕下不出一刻,梦乡直到。昨日正是他将此散藏于草垛里,令疾冲深眠至今。

  “老人家,您为何要?”

  “老夫自然有老夫的道理,这几日暗中观察你多次,觉得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可助老夫成大事。”

  “什么大事?”

  “你先开了眼前这帘子再说。”

  原来遮蔽这光的不是四面的墙,只有一帘。那帘后更是别有洞天,是玉器,目光所及之地都是玉器,有精雕细琢的摆件也有打磨光滑细腻的手镯,这里还不是从眼下位置出去的地方,不过也算见到些光亮,比方才勉强能看到人影看到眼睛的光,不知强了多少。

  玉器的出现,让疾冲想到昨日望见朝廷使臣带着国中最尊贵的月白玉制品,来拜访城中武林各大家族,这城中最大最能受得起这般尊重的,只有魏家了。而自己与老翁所处之地,应当不是别处,就江湖中最大的家族之一,魏氏府邸的厢房外。

  “老人家,你带我来魏家做什么?”

  “年轻人果然聪明,一看这赏赐的成色与数量,就能猜出我们现在身在何处。老夫果然没看错你。”

  “那老人家,您究竟是哪位?”

  “小子,听没听说过,西北一方的狂游侠?”

  “狂游侠?莫非您就是……”

  “不错,老夫就是西北一狂之最,狂游侠。”

  提到这名号,狂游侠很是自豪,他年轻时不满家中无人能敌,便要浪迹天涯非得找出个能彻底把他打败的人,才他肯再次回家。不过敌手越多他打的越多,名堂也越大,行至西北处花光身上所有的银子立了块银牌匾,说是只要有人能打败他,这牌匾便双手奉上,他回到中原家里还会有重金相赠,可头发都白了,力气也大不如前,那匾还至今也都还在他的手上,而那匾上一字便成了他的称号“狂”。

  狂游侠称自己当年所离开的家就是魏家,多年没有回来之为一事。

  “老夫在西北也找不到对手,就想回中原,可还没来得及回家,就听说这些年有个从不现世的圣教出现,名唤九绝。他们隐世多年就为了抢夺武林绝学璇宫宝典,而世代守护璇宫宝典的,就是我们魏家。老夫还没来得及查清楚,魏家就被九绝那些疯子控制住了,还把我暗算至内伤。”

  狂游侠所言不假,璇宫宝典乃是武林绝学,习之可急速增强内力,其中独门绝技璇宫决,更是威力无比,而在功力增强的同时内息与气流也会更改,换而言之为反噬,阳寿难过四十,习此武功者需有牺牲自己的觉悟才可。江湖里总说璇宫宝典需留,可不能滥用,否则便是武林一劫。

  魏家作为最大的武林家族,理应守护着璇宫宝典的秘密。

  不过这九绝圣教引而不发多年,就只为找一个机会。知道并确定璇宫宝典的存在后,他们觉得时间到了。一路下中原,杀红眼只为夺此一统江湖,不管牺牲何人务必要达到此目的,武林不怕改变更迭,怕的就是被有心之人控制。若是这般不仁不义的人掌管武林,那该平添多少风波呢?

  狂游侠纵是能以一敌百,难以一人挡下千万。对方有人趁虚而入直接捣毁魏家,从中盗取璇宫宝典的线索,这是事实早已不可挽回。为今之计只能是找人快马加鞭的前去百里外比九绝他们先那到璇宫宝典。

  这也是狂游侠把疾冲找来的目的。

  “晚辈想拒绝,这事情太大,晚辈只是个无所事事的赏金人,担不起这么沉的担子。”

  脾气古怪的狂游侠这次竟没因此恼怒,反倒将腿从臂弯中放下换了一副说辞和神情说道:“别那么快拒绝,你可知老夫在你小子的昏睡散里多加了一种毒?你现在已是中毒之身,这毒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快,只会慢慢的侵蚀心脉,若是十五日未吃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前辈你做的会不会太绝了。”

  “不绝。怎么让你这个只认钱的小子助我?”

  起掌,对身下坐着的草垛落下,表面困住他们的木墙与围帘皆被震落。木墙落下,还未等九绝巡视的人发现,狂游侠便拽住疾冲的胳膊闪身跳出魏府围墙。

  狂游侠早就有所准备,不出几步两马一人早已等候多时。

  “那是老夫的关门弟子,老夫此行派他与你共同前往,你身上毒的解药也在他手里,分十五份,每日一粒,不可多不可少,一旦少吃一天就会加速毒性蔓延。”

  毒,这招太毒了。

  让他不能临时反悔,也一时半刻离不开他这个关门弟子。

  这一遭是非走不可了。

  那关门弟子未见真貌,只窥见白骑蓝裳黑斗笠,声音清冷似泉水,动作轻而简短有力。

  “弟子定不辱命。”

  疾冲坐上那人身侧的棕毛骏马,冲狂游侠及其不情愿的行了个礼。

  “小子!带命回来!”

  “知道了,老头子!”

  狂游侠听疾冲叫他这称呼,非但没生气反倒笑了出来。此行疾冲只有三条路,这第一条就是,带命取回璇宫宝典。第二条,是中间反悔没了命。第三天虽然狂游侠不想发生,但也是不得不面对的可能,那就是半途死于九绝手里。

  此行九绝必定阻止,想尽办法不惜牺牲性命的阻止,谁也不知前路如何,不过踏上就回不了头,他当年也是这样,从不走有把握的路,知路知雨知遇人,又有何生趣?

  只盼他们此行可以带回宝典,平江湖一次风波啊。

  狂游侠准备的马匹可谓良驹,不到日落,疾冲与那位神秘的关门弟子直接到了几十里外的荒漠,风一起卷起黄沙,怕打划乱着脸颊。按照留下的地图来看,只要在行进十天,便可到达。

  “兄台,已经入夜,我看前面有一处客栈,不如去住一晚明日再继续行路?”

  黑色斗笠下的男人没有多言,这一路他都没有说太多话,只有马蹄声拍打土地的声音,疾冲第一次见话这么少的人,只回了一句。

  “可以。”

  把马匹寄停在客栈,疾冲与那无言的男子进了客栈,荒漠的客栈与中原的有很大差别,那是一处被布匹动物皮毛还有木框架立起的房子,刚踏进内里,就见正对的台子上,卧着一个绿纱银铃的异域少女,面纱半遮含情脉脉的看着刚进门的疾冲。

  疾冲的眼神并未躲避,反倒被提起兴趣看着那少女。

  在眼神交汇最浓时,台子周侧的琵琶与北漠琴弹奏出鼓点与音律,少女起身小臂上挂起长绸,一甩衣袖,铃声响起,仿若把荒漠里的万般美都柔入骨。

  “美啊,都说这处荒漠的美人美景有远百里的大漠古国风韵,今日一见确是如此。”

  黑斗笠的男子轻哼了一声,也不像疾冲一般驻足在原地,对这起舞的美人没什么大兴趣,不过是为了揽住来往风流客的手段罢了。

  “小二!住店!”

  “这位客官,咱们要几间房?”

  “两间。”

  “客官一路是有四人吗?”

  “不是,两人。”

  “客官,现在这边客人多,我们客栈只能提供两客一间。”

  “……”

  追寻宝典之路就此开启,住店一夜会有什么奇遇?前路都有什么危险等着他们?荒漠美人与斗笠男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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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殿下:江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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